温梨妤笑意微微收敛,低头谦虚,“我才刚被师尊收下不过半年,开始修炼也不过几个月,天赋资质只能称作普通罢了。”
台下人一听她竟然才刚修炼几个月,都露出了诧异和微微不屑的表情。
才修炼数月,他们宗门/世家的孩子,哪个不是从一出生就开始修炼。
几个月,能练出个啥?哎,送礼送亏了。
清华宗主表情没有半分异样,笑呵呵地询问,“不知温小友如今修炼到何修为?”
温梨妤还没回答,闻衍开口,“到时间了。”
话音刚落,主殿里坐着的人瞬间消失,只剩下闻衍和温梨妤。
“师尊,刚才清华宗主说的十方聚会是什么?”温梨妤凑到他身边,好奇地眨眼。
闻衍端起手边茶水,抿了一口,“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比赛罢了。”
“比赛?多少岁数的?”温梨妤一听是比赛就更好奇了,她以前看话本最爱看这种情节。
什么小会、宴会、比试等等,这都是主角打脸装逼的高发地带。
闻衍意义不明地看着她,“百岁。”
[徒儿好像很有兴趣,是和我呆在一块感到无趣了吗?]
温梨妤刚刚想说的话都忘记,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不得了。
师尊他说的话超过二十个字了!!
平时师尊说话,不是嗯,就是尚可、不错……心声也几乎没有。
好好一个美男被他活成清冷大冰雕。
现在只是因为她多问了几句十方聚会的话,就说了那么长一段话。
她感觉自己找到了攻略的方法。
闻衍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回神。”
温梨妤抛开杂七杂八的想法,眉眼弯弯地凑近他,手指勾住他的衣摆,“师尊,我想去。”
闻衍任由她勾着自己:“……为何?”
“被您教导了这么久,我也应该下山去试一试修炼的成果了,山上就我和师尊两个人,我想和同阶的人切磋都找不到人。”温梨妤借口张口就来。
“况且这么多人都知道您收了徒弟,还被当面问了聚会的事。要是我不去,他们肯定会认为我是个废物胆小鬼。”
温梨妤撅嘴,一脸为师尊着想的表情,“我不想别人因为我,有人妄议师尊,给师尊泼脏水。”
她把脑袋放在师尊手臂上,撒娇地蹭了几下,翘起的发丝戳到闻衍脸颊,带起一阵痒意。
闻衍克制着自己,才没有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眼眸深邃黑沉,“随你。”
[既然想去就去,但是若被我发现小徒弟是想要离开…]
“师尊最好了!”温梨妤站直,手臂撑在扶手两侧,大逆不道地把师尊困在座椅中间。
闻衍面无表情,神色淡淡地抬头看着她,乌黑顺滑的发丝将他的肤色衬的雪白,薄唇颜色却异常鲜艳,像万年不化的雪山上开出一朵靡乱惑人的花。
温梨妤承认自己被勾引到了。
师尊表现越是高贵清冷,她就会越想看他脆弱破碎的模样。
她对着闻衍咽口水,眼眸露出略微痴迷的神色,两人距离逐渐拉近,呼吸慢慢触碰、融合。
大殿内寂静无声,只有温梨妤动作发出的细微声响。
她直接跨坐到闻衍腿上,手搭着他的肩膀,视线从他漂亮清冷的眼眸往下,划过弧度优美的鼻梁,落在不断吸引她的嘴唇上。
“师尊…”温梨妤靠近,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手掌缓慢移到脖颈,用手心贴着,感受着脉搏跳动的旋律。
闻衍没有阻止她,宠溺地默许了她的一切行为。
可他也没有给她回应,一直维持着矜贵疏离的坐姿。
他微微低头看她时,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俯视着自己的信徒、子民。
温梨妤正逐渐靠近他的嘴唇,意乱情迷时,下意识抬眸和闻衍对视,却被他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一瞥,立刻就回了神。
她身体僵硬住,逾越的手立刻收回,整个人快速从他身上离开,语气慌乱无措,“师尊…”
“我刚才,我…对不起!”温梨妤表现得就像个突然暴露自己觊觎师尊心思的小徒弟,脸颊和眼眸涨得通红,羞愧又难堪。
“我不该如此冒犯师尊,徒儿马上就离开。”
闻衍原本想将她抓回来,却被她喊出的‘徒儿’两字给钉在原地。
他这一迟疑,温梨妤就快速消失在大殿中。
闻衍五指蜷缩,握成拳,眉眼间是千百年累计,化不开的冷意。
大陆上师尊和弟子的关系等同于父/母子/女亲缘。
师生恋是绝不允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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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妤刚才是故意这么做的,不给师尊下点猛料他都不会动弹。
闻衍都不知道几千岁了,时间对他来说就是一串数字,况且修仙世界里,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随便闭个关,打个坐,好几天或者几年就过去了。
温梨妤过来一年,沉迷修炼无法自拔,导致到现在都没有多少进展。
现在有个好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温梨妤和闻衍好几天没见面,其中不但有她故意躲避的原因,也有闻衍太宅的原因。
十方聚会在一个月后的清月城中举办,温梨妤有用灵石蓄能的飞舟,几天就能到。
不过她还是提前收拾了东西,和努力修炼的大头鱼告别,才去找师尊。
“师尊,我想提前下山去。”温梨妤站在大殿门口没有进去,低着头,“听说山下不远处出现了妖邪,弟子想去将其讨伐,试一试自己的能力…”
“顺便…顺便让人知道,师尊教导出来的弟子,不是菜鸡胆小鬼。”
温梨妤一段话说的磕磕巴巴,把不好意思面对师尊,以及自己竟然喜欢上师尊的种种复杂情绪体现出来。
她说完站了一会儿,耳边就传来闻衍的声音。
“嗯,去吧。”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枚漂亮玉石戒指。
温梨妤将戒指收下,抿着嘴,“师尊,那我下山了。”
“嗯。”
温梨妤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第二句话,连几句担心的嘱咐都没有,失望地扁嘴离开。
她没有发现,自己身边一直站着身型高大的男子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