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妤努力睁开双眼,眼眸灵动而清澈,像受到惊吓的小白兔,蜷缩在棺材中,瑟瑟发抖。
“你们…”她张开嘴,声音沙哑,还没说完就不断咳嗽。
她咳嗽的声音像利剑,打破了周围诡异的宁静。
“大当家,这咋办?”先开口的人声音非常熟悉,是一开始说这有个棺材的人。
温梨妤艰难地咽了下所剩无几的口水,喉咙发痒,一出声就会像刚才那样咳个不停。
没办法说话,她只能可怜巴巴地抬头,视线在这群壮汉里最帅的那个男人身上停下。
男子身高接近两米,露出的胳膊和大腿都十分粗壮,肌肉发达却又不显得丑陋。
身上穿着普通的粗麻布衣却掩盖不住他俊美的长相,剑眉星目,目光炯炯有神,表情严肃。
他看到温梨妤一直盯着自己,剑眉挑起,蹲下身,手抚摸上她细腻滑嫩的脸庞,“确实是个极品,正好带走,当我的夫人。”
温梨妤被他一摸,就忍不住落泪,眼眶湿润,梨花带雨,“好疼…你,轻点…”
她说完忍不住在心里疯狂质问系统,“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他随便一碰我就好疼!”
系统可疑地顿了顿,出声解释,“宿主,您这具身体的痛觉神经有点异常,痛感是平常人的二十倍以上。”
“原主因为脚趾磕到路边的石头痛死了,所以才被家里人卖给别人做冥婚。”
温梨妤:“……………”
听到系统说的原主死因,温梨妤两眼一黑,脑袋里只有两个大字。
完了。
她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直接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换了地方。
“系统,先把剧情给我。”温梨妤没有睁开眼,继续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装睡。
这个世界的男主正好就是救了她的山匪。
男主原本是京城里的贵族弟子,十年前家族被对家陷害,全族人除了他无一幸免,血水染红了整个宅邸。
他被忠仆救出,十年在各处流浪,拜了无名侠客做师傅,原本想一路考上京城,却被小人陷害,落草为寇。
这个世界的女主正好是陷害男主家族的对家千金,两人相遇后一直互相伤害,最后女主用一把金发簪和男主同归于尽。
温梨妤接受完剧情后才缓缓睁开眼睛,这次剧情中没有提到她,那她可以尽情崩人设,只要没有遇到认识女主的人就行。
她一睁眼就看到正上方一张大脸,吓得她双眸瞪大,“啊!”
要是她还是鱼,全身的鳞片都要被吓得炸起来了。
男主谢景止不知道她这么胆小,连忙直起身体,“醒了?”
“…嗯。”温梨妤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跟着男主看。
谢景止手指头有些发痒,想伸过去捏捏她的脸颊,又想到她昨晚被自己摸一下就昏过去,忍不住烦躁地‘啧’了一声。
“娇气。”
他突然就开口说人,温梨妤柳眉蹙起,气闷地瞥了他一眼。
温梨妤这一眼,像含着万千情丝,撩人心弦。
谢景止被她娇嗔一瞪,差点就硬了。
他咳嗽一声,转身给她端了杯水,凶巴巴道,“喝。”
温梨妤起身,身上不知道是因为死过一次还是被下了药,没多少力气,她直接就着他的手喝水。
谢景止看她像猫儿一样伸出舌头舔了舔,一闪而过的殷红让他眼眸微沉,握着水杯的手也抖了一下。
温梨妤喝了水,感觉喉咙舒服许多,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谢谢。”
她的嗓音和人一样,都十分勾人。
谢景止喉结上下滚动几番,把杯里剩下的水一口喝光,想要给自己浇浇火。
妈的,肯定是最近吃太多鹿肉上火了。
他眼神刚飘忽了一瞬间就被扯回神,低头一看,被他抢回来的媳妇儿正扯着他的衣摆。
“做什么?”谢景止嗓音沙哑且低沉,配合上他的一米九多的身高,非常有压迫力。
温梨妤一点都不害怕,仰着小脸看他,“我饿了。”
“等着。”谢景止原本都走到门口,结果顿了顿,回头,“……不挑食吧?”
温梨妤非常认真地说,“不吃鲤鱼。”
谢景止咂了咂嘴,心想美得你,还吃鱼,嘴上诚实地说了声,“知道了。”
他一出门就被小弟给围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美人的事,都十分好奇。
还有人跃跃欲试地想要进去直接看。
“都给我老实点!”谢景止吼了一声,“她是我媳妇儿,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敢做什么,小心自己的皮!”
“大当家,你真要娶她啊?”
“她昨晚是被人抬去做冥婚吧,不吉利啊!”
“管它吉不吉利?要是我以后媳妇儿长得那么美,二婚我都认了!”
“啧,这倒也是,长得是真的…”刚想说荤话的小弟被谢景止一瞪,连忙讨好地笑,“长得真的是和大当家绝配!那什么天什么一对!”
“天生一对,笨!”
谢景止懒得看他们斗嘴,推开他们往一旁的厨房走。
厨房负责人是几个婶婆,她们正坐在凳子上一边择菜一边聊八卦。
看到大当家纷纷吓得直接站起来,“大当家的。”
“嗯,锅里现在有什么?”谢景止也不管她们胆怯的目光,扭头往锅里看。
“锅里煮着粥。”胆子比较大的婆婆站出来,“是要给…那位吃吗?”
谢景止:“嗯。”
他带温梨妤回来的时候全寨子的人都看到了,她昏睡了一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大当家要娶的媳妇儿。
婶婆们刚才就在聊这个,都在说那温梨妤长得那么水灵,说不定是大当家去哪个官老爷宅邸里抢回来的千金小姐。
“那位小姐我看着像是生了病,喝些白粥就很好。”婆婆边说边去橱子里拿碗。
“嗯。”谢景止对外人一直寡言少语,冷的像天山上的石头。
他等婆婆把东西准备好就直接端着拿走,离开厨房,厨房空间一下就空旷了许多。
“大当家真是太恐怖了,这都一年多了,我还是看都不敢看他。”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婶婶小声说。
“谁不是呢?”另外一个婶婶也一起感叹,“也不知道那位能不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