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家
总的来说这一趟挖骨行动还是取得了圆满的胜利,在那天之后,头骨作为我们的战利品骄傲的摆进了画室的陈列架上。而我,事情过去了一周,眼睛在受蛇血和蛇毒的侵害后,并没有出现什么视力问题,反倒是那点儿轻微的近视也没有了,但是每到晚上的时候看着况白三人背后总是黑蒙蒙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这一周里面,况白身后的黑雾却渐渐的透露出了一丝红色,颇为诡异,但别人都看不见,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冥冥之中我能感觉到,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我每次像看清他身后那团发红的黑雾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大脑总是会出现一股刺痛感让我不得不停下。
我也跟况白说过几次,怀疑是不是因为他拿头骨被鬼魂缠身了,他听了也有些害怕,可我们一群住校的高中生能有什么办法,也只能听之任之,尽量往人多的地方去,不是说学校是有文气镇压嘛,万鬼退避,诸邪不侵,再加上这一周确实没有出什么事,我们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再过了一周后,迎来了一个月一次的月假,可以休两天,一大早我们这群笼中鸟迫不及待的飞向各自家庭,回家里吃上一顿大餐、睡上一个好觉。
那会儿我也没有手机,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去工地上做事了,正想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钥匙给落在学校里了,这倒霉催的,没辙,只能转头去了爷爷家
一到爷爷家门口,他摸着他当年从战场带下来的一把刺刀,这也是唯一留下的武器,其他的长枪和短枪在九零年左右响应政府号召都上交了。我爷爷是个很邋遢的老头,他是个退伍老兵,被国名党抓壮丁跟共产党打过仗,被红军俘虏后又加入了红军,打完抗日战争也没受过什么伤,之后又北上朝鲜参加了抗美援朝,这次运气就没那么好,被流弹击中膝盖处,那时候医疗条件差,虽然保住这条腿,但左腿走路始终是不顺当的,受伤后退伍返乡,原本是安排了工作,到一个附近一个镇派出所去,但他从战场上退下来后就一直酗酒抽烟,根本没法从事正常工作,最好也只能回老家务农,回到老家经人介绍在快四十岁时娶了我奶奶,我那会儿才17岁,他就已经快80了,身体倒是一直都很硬朗,从记事起他就没干过什么活,地里全是奶奶在那儿干活,我父亲更是读完小学就在家里帮忙,14-5岁就跟着别人上工地,挣钱贴补家用。这中间的心酸就不多说了,但我爷爷对我还是很好的,那会儿他有喜欢手机手表,虽然都是一些便宜的东西,但他却很宝贝的都放在一个铝制饭盒里,平时谁都不给看,只有我来了,他才会拿出来,在里面任我挑选。可惜那会儿不懂的珍惜,每次给我一块表,用不了几个月我就会弄丢或者弄坏,再后来长大些,这些手表的款式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了,就再也没拿过他的手表了。
这么一个邋遢又有些可爱的老头,在我叫一声爷爷后抬起了头,看清是我以后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刀,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就说
“吃饭没,爷爷给你拿点吃的,上次顺的(我姑姑的小名)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好多饼干我还没拆…”
啰啰嗦嗦的样子让我当年是有些烦的,所以我一个人其实是很少去爷爷家的,现在想来都觉得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那还能吃吗?姑姑上次回来都是去年过年了,人家给你买的东西就不能早点吃掉嘛”
他也就笑笑不说话,把我拉进客厅坐下,就去拿那些饼干零食什么的,其实我当时真的是没有任何期待,甚至有些后悔过来了…
在等待的时候,我随手就把玩起那把刺刀,在摸上去的时候只感觉心里突然一下就严肃起来了,一股豪气顿生,忍不住就耍了几下,然后…然后我就把自己手臂给割伤了,我也不敢吭声,像遮住不让爷爷看到,但还是被拿东西过来的爷爷看到了,爷爷赶紧过来抓着我的手臂看了下,发现伤口并不深,也没流多少血,他这才一边指责我不该玩他的刀,一边拉着往供桌那边走去。
我们这边老人都有这么个习惯,身上有点什么伤口,先不是去找药或者消毒,竟然是直接在自己的供桌上抓一把香炉灰给摁在伤口上!
而我在香炉灰抹上去的一瞬间,就看见伤口处似乎冒出一股黑烟,但是爷爷好像没看到一样的,仍旧紧盯着我的伤口,看到血止住了并且没有渗出才把我拉到一边,我回头再看了一眼供桌,却见到供桌上的伟人像淡淡的散发着金光,原本有些昏暗的老房子似乎也多了一些光亮,一股暖洋洋的热流从伤口处漫向四肢百骸,说不上的舒服,感觉这些天有些萎靡的精神瞬间得到治愈。突然之中脑海中就有了一种明悟,这是爷爷当年为国建功和信仰伟人的功德金光,他在驱除我身上的邪秽,就像伟人当年给华夏一个朗朗乾坤一般,如今分出一丝关爱,给我一双干净的眼睛和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