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门内门外的人都顿住了,“你怎么在这里!阿远呢!”说完便一手推开了沈知意。沈知意正拿着包子啃着,被猛的一推,肚子往鞋柜上撞,手里的包子也被摔得七零八碎。
“嘶,好痛……”
特殊时期的加持下,她脸色苍白的坐在了地上,刚想扶着鞋柜起身,眩晕感却突如其来的侵袭了她。孟佳宁不知所措的定在原地,“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完余光中瞥见楼梯似乎有人走下来,她便匆忙跑过去扶起倒地的沈知意,装作很担心的样子。
可她不知道,所有的一切,早已被他尽收眼中。顾远跑过去将孟佳宁推开,声音很冷,“你别动她!”孟佳宁被他推了一下,高跟鞋不足以让她稳住自己,她狼狈的用双手撑在地板上,有些委屈的抽泣着,“阿远,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进来,她自己就摔了。”
顾远没有在听她说话,将沈知意抱在怀里。
“沈知意!沈知意……”
她觉得好晕好困好想睡觉,却因耳旁嘈杂的声音而缓缓睁开了眼睛,顾远的脸在她面前放大,看得出来他很着急,头发乱糟糟的,眉毛紧紧的皱着,急促的叫着她的名字。见她醒了过来,“你哪里不舒服,你等着,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失重感袭来,不免的让她有些惊慌,沈知意拼尽力气抱住了他的脖子。
手这么凉。
顾远的眉毛始终皱着,“孟佳宁,去楼上主卧把她的外套拿来,快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孟佳宁听见吩咐便急匆匆的上楼,她害怕给顾远留下不好的印象,两步并为一步将外套取到楼下,盖在了沈知意的身上。直至车被开走,愣在原地的孟佳宁才露出狠戾的表情,“沈知意,这是你逼我的,从小到大,我孟佳宁要的,可从来没人能抢得走。”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一向很重,就连病房也不例外,沈知意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冰冷的点滴不断被输送着。
“醒了?人怎么样?渴不渴,”见她醒来,原本端坐着的顾远便吩咐江席去打水。
“头疼,肚子也疼。”沈知意苍白的脸上血色很淡,眼里腾起了水雾,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样子。
直至从江席手里接过红糖水,再被他手动端着给沈知意喂水时,江席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有点支支吾吾的开口:“沈小姐,你跟我们家总裁真的有点东西啊,你们不会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吧!”说完,又发现自己多嘴了,肯定要被骂死了,这个月工资又得没了。
不幸苦,命苦啊……
沈知意喝了几口红糖水就自己接过去端着捂手了,听见江席的话,刚想开口:“不…”手却被顾远牵住,看了她一眼,又瞬间收回了视线,转过头对着江席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是我夫人,下次别瞎猜了。还有,我不是你们家的,我是沈知意的。”
江席此时像被木化了般站在原地,“夫…夫人…?总裁你啥时候结的婚啊。”
不是,他不就两天没跟着总裁吗,这怎么就结婚了?看来我这个助理还是不够了解自家总裁啊。没想到啊,今天居然没有批判我多嘴了。
难得见总裁这么肉麻,还“我是沈知意的”
咦~肉麻死本打工人了,少见少见!
“江席,我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多嘴,你是不是嫌工资给多了?你只需要记住,她是我夫人就好了,懂了吗?江助理?”顾远的声音有点冷,最后三个字他几乎咬牙切齿,眼神示意他赶快走。
江席立马识相的离开了病房,嘴里嘟囔着:“不就是想跟夫人单独相处吗?切,小气鬼。”
“还痛吗?”
“我没那么矫情。”
“不舒服就说,没人觉得你矫情。”
沈知意轻点了下头,“头有点晕,我想睡觉。”
顾远轻挑了下眉,“你睡你的,我肯定不打扰你。”
“你在这我睡不着,要不你回避一下?”
顾远这才缓缓起身,沈知意注意到他只穿着在家时穿着的衬衫配拖鞋。
他不冷吗?
这可是十二月哎!
就在他快走出房门时,沈知意又叫住了他,“等等,你穿我的外套吧,外面可冷了。”
顾远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她,在心跳即将冲出身体之前,她有些支支吾吾的开口:“我可没别的意思啊,虽然是合约夫妻,但我也不想做寡妇。”
“行,沈知意,你真行。”
顾远扯过椅子上的外套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沈知意将手轻放在胸前,感受它正肆意的舞动着,不由得嗤笑了声,自嘲起来,“沈知意啊沈知意,你还真是没出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他。”
记忆回溯,那年她情窦初开,顾远自小与她朝夕相处,于是,他也曾是她眼中唯一的少年。
可是,他不一样。
他的眼里有许多人……
顾远对她很好,以至于当初的她曾一度坚定的认为他对她不一样。直到他在别人面前亲口说出了那一番话,“我对沈知意有意思啊?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不过只把她当作妹妹,说当作好兄弟也不为过吧,穿着同一个裤子长大的,我跟她谈恋爱,你在说笑吧。”
问他话的人又絮絮叨叨的说着:“你可真别说,沈知意长的是真好看,整个附中拉出来几乎没人比得过她,我都想追了,一哥你这都不心动?”
“你想追就追吧,还用我帮你?”他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样子。
后面的话沈知意没有听清,只记得那天,雨蒙蒙的下着,少女情窦初开时的悸动被人连根拔起,甚至,被蹂躏得一文不值。
他不在意她,其他的女生可以走进他的世界里,而她,却连喜欢他的权利都没有。
她只是妹妹,也可以是兄弟……
从那天起,她只跟他正常的相处着,收起了那份本就不该出现的心思。直至今日,他的一举一动再一次无声中击溃了她的情绪,她躺在病床上,极力控制着快要溢出的泪水。最终,她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胡乱的像枕头倾泻。
“顾远,我讨厌曾经那个一言两语伤害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