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玄戒门,下山的路上,古行问:“城主,您这是做什么?为何不直接叫上梅争,一道去烈刀门对质?”
娄晓月微笑:“没人会相信你说的话,包括梅争在内。”
古行眼色恐惧:“城主,我对天发誓,我说得句句实言!”
娄晓月点头:“我知道,我没说你说假话,我说得是,没人会相信你说的话。”
古行松了口气,问:“那您为什么还要找他们理论呢?”
娄晓月微笑:“你跟着我走就对了,你的任务就是不管见着谁,都要说实话。”
香岛,就是梅争和白香染修炼的那个无名岛,梅争取的名。
中午休息,两人坐在一起吃饭。
白香染刚吃了两口,突然向后便倒,浑身抽搐。
梅争大惊失色,扔掉手里的肉饼,连忙将她扶起来,发现她两眼翻白。
先把她嘴里的食物抠出来,然后探她的内息,发现极其混乱,似乎是走火了!
赶紧抱着她站起来,脸朝下,用力拍了拍后背,确保她嘴里没有食物残留,然后抱起来上了船。
上船也不敢平放,背着她,用腰带将她绑在自己身上,让她保持竖直,头垫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拼命划船。
上了岸,抱着她一路飞奔,到了百秀门。
红九真给白香染诊了脉,扎了针。
然后告诉辛九,从脉象上来看,应该是走火了。
身体没有大问题,但是进境太快,神魂受不住,估计醒过来后,神智可能会有所损伤。
能否恢复,要等她醒过来再看。
红九真问梅争:“香染现在是什么境界?”
梅争答道:“筑基巅峰。”
在场的人俱是一惊,百秀门除了凤舞菲和巫纤纤是金丹境,其余的人最高就是筑基中期。
白香染居然已经达到了筑基巅峰?
红九真看巫纤纤:“大长老,这可能吗?”
巫纤纤说道:“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所谓的不可能,皆是因为见识少,心思窄。”
而后问梅争:“你俩一同修炼,境界应该相差不大吧?”
梅争点头:“是。”
巫纤纤说道:“能否让我探测一下你的气脉。”
梅争应声走到她身边坐下。
巫纤纤探测过气脉之后,说道:“果然是筑基巅峰。”
红九真皱眉:“两人一起修炼,梅争怎么没事?”
巫纤纤看凤舞菲,其实道理很简单,梅争是重生而来,功力远在白香染之上。
如此看来,白香染是因为进境太快,神魂受不住真气冲顶,才导致昏厥。
而梅争,因有前世的积累,神魂坚实,所以没事。
凤舞菲说道:“天资不同,个人体质不同,当然不会一样。”
顿了一下,又说道:“行了,都回去吧,等香染醒了再来看她。”
人都走了,巫纤纤却留了下来,问梅争:“香染怎么会进境如此神速?”
梅争走到榻边,从白香染怀里拿出神牌,说道:“因为这块神牌,这是天外来物。”
梅争把神牌的来历说了一遍,又把他和宫柯尝试用神牌修炼的反应说了。
巫纤纤点了点头,问:“能否让我试一试?”
梅争将神牌递给她,说道:“大长老小心。”
巫纤纤点头答应:“好。”
这一等,就是三天,白香染依然没有醒过来。
红九真去找凤舞菲:“掌门,我已经没办法了,如今看来,香染应该是神魂移位,凭我的医术,治不了。”
凤舞菲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是想让梅争去找幻沙城。
毕竟传闻幻沙城精通医术,或许当今世上,也只有他们有办法医治白香染了。
凤舞菲来找梅争,把红九真的意思说了,然后问梅争:“香染确实与幻沙城的人结义吗?”
梅争点头,明白言外之意,说道:“我去找她义兄,请幻沙城的人为香染医治。”
凤舞菲说道:“去吧,不用担心香染,她的脉象已经平稳,只是醒不过来。”
梅争走到榻边坐下,握着白香染的手,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红了眼圈。
“香染,我去找你义兄,让他想办法医治你,你不要害怕,我很快就回来。”
凤舞菲张了下嘴,却没有说话。
她本来想提醒梅争,要提防幻沙城以此作为要挟,逼他做事。
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推己及人,如果是自己的爱人昏睡不醒,那只要能让爱人醒过来,无论做什么事都可以。
梅争动身赶往单于都护府。
另一边,娄晓月带着古行,来到了御剑门。
一别经年,山门依旧,松柏犹青,只可惜物是人非,再不似当年心境。
上前叉手作礼:“烦请通报,幻沙城城主娄晓月,拜会贵派掌门。”
丰北冥迎至中门,看到娄晓月的一瞬间,整个人愣住了。
娄晓月,小月为肖,娄与楼同意,他是把名字倒过来了。
“是你?”
娄晓月微笑,叉手作礼:“丰掌门,在下幻沙城城主,娄晓月。”
丰北冥皱眉,是长得相似,还是他不想承认。
娄晓月又说道:“当年的肖楼,早已经死了。”
这话说得丰北冥心里一沉,脑海里瞬间闪现出当年的情形。
当年他负气而走,这一去便渺无音信,本以为他是真的死了,没想到,竟然做了幻沙城的城主。
丰北冥一时间百感交集,稳了稳神才叉手还礼:“娄城主,请到客厅用茶。”
到了客厅,也不寒暄,也不等上茶,直接让古行说事。
听完之后,丰北冥与曲天行面面相觑。
曲天行说道:“你幻沙城的人作恶,却还要攀诬烈刀门大长老,娄城主,好心机呀。”
娄晓月微笑:“大长老此言差矣,我若想攀诬,该是攀诬你才是,以报当年离弃之恨。”
一句话,把曲天行怼得无言以对。
作为大长老,又是他的师祖,当年却置若罔闻,任由曲凝菱行凶,实在是无颜争辩。
丰北冥问:“娄城主可有证据?”
娄晓月答道:“古行便是人证,这种事,又岂会有物证?”
丰北冥说道:“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娄城主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娄晓月微笑:“我当然明白,当年就是我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