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从深沉变作橙金,当点缀的碎散成为林林总总聚散的白云,天中出现破晓的刹那,你会看到一日美丽的初始,和一日沉沦的再现。
有人如此询问他:“你确保这扇门后通往的不是无极之地吗?”
回答的人是那么信誓旦旦:“它将确保是一部美好爱情的放映初幕,一场歌剧中旋转飞跃的鹦鹉……”
清冽的声音被打断了,事先向他做出询问的人声音微显急促的颤动,兴奋的身体战栗:“亲爱的,原来你是如此想要与我有一场爱情的初幕吗?其实,我也……”
“歌剧中旋转飞跃的鹦鹉重复着话,它的眼睛看着他,如是:‘我们只能于彼岸相会,那杯毒酒将会是我们再次重逢的诗篇,我的爱人,请等待着我……’”被烟雨蒙蒙的瞳孔物色,蜃感到一阵激动。
他的双颊没有变动,依旧是笑意的礼仪相对,做足模样,可他有些臃肿的下半衣衫却毫无保留的出卖了这个衣冠禽兽般的绅士。
行舟的老翁被人所救,似乎瞳孔真的只是浅浅的雾中一抹灯,它从某处一跃而过,青年对衣冠禽兽评价说:“发育的不错,恭喜。”
绅士始终慢他一步,如此忠诚的姿势。
蜃舔舔双唇,意犹未尽的对他说:“亲爱的,我想你应该骂我两句。”
可青年却加快步伐,在无边黑寂的路段中向着前进。
“毒酒对你只是美酒,所以我应该只给你无毒的甜饮,因为那样你才没有得到刺激的对着我进行你的兴奋。”
蜃不置可否,于是他跟着青年。
路程是此行中唯一的消遣,因为他们之间的对话仅仅只能称得上是相互的浅睐,当然抛却某位绅士模样的人来说是如此的,因为某人只是疼痛的产物。
他们在路程中留下种子,于是在历史中种子终将发芽。
而他们的足迹却只能在这幅画卷中称得上是一滴小小的墨,因为他们是怪异的产物,也因此无法在只掌握在少数人的真理中诞生,无法于愚昧中大肆放纵。
可愚昧终究会在半昧中丧失,于是这长长的一段距离变得短暂。
惨白的天光打在人身,被抛却的美丽在重重幽冥,那里埋葬着被滋养美丽的强大种族。
天青的宏观在消失的前那一刹,绅士微微欠身迎接前人的老旧,他清楚的明白烟雨的雾蒙终究会在暴虐的阳光中消散,它们会登上天穹,再次重临。可它们始终都是相同的物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重新演变,仅仅只是外表不同而已,绅士如此告诫自己,可他却收却在后人全新的疯狂,因为那是他本不该出现的地方。
在烟雨朦胧的青年消失后,九臻重新接管身体时,作为主人格的他并没有对面前的人给予过得的眼神。
他走进那片光中,感受着身体被柔软包裹,于是他也随之沉沦,丢弃所累赘。
九臻不需要闭眼适应光的落差,因为他的身体作为容器而言早已经失去最先等的可能性生理机制,但他依旧选择闭上双目,颔首感受着开盲盒的喜悦。
生活的仪式感,不可或缺。
等到他的心脏发出微微的不同频率,九臻睁开眼看着一片刺目的白。
他微微歪头,似乎感到喜悦,他看着面前人的一束装扮,看着尽管被遮掩却仍旧在一片偏透明中有些坦胸漏乳的衣衫,虽然他有些夸张,因为紧紧只是锁骨的流畅与胸口的皙白红润。
可九臻仍旧觉得喜悦,他由衷的说:“欢迎你,亲爱的宋医师。”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一只带着深沉色泽手套的手,九臻握上时感受的不只是皮革的流畅,还有些柔软。
幽深逼迫白的双瞳静静让人沦陷,一只手的主人微笑介绍:“宋褚析,我的名字。”
绅士站在两人的中间,优雅又从容的看着他们。
绅士听见九臻收回自身的肢体,对着收拢的人说:“我知晓你的名字,在某个时间节点你像我请教过事情。”
宋褚析较若疑惑问:“什么问题?”
“你的名字。”
听见九臻如是回答的他没有任何意外,因为他就是想要询问之一的话题。
名字一词,在他的定义中占最首次的思索。他不知晓名字为何,又为何要以代称为事物的原本,所以也是他对自身最初认知的先知。
九臻刻意扫过等待的绅士一侧,余光一角似瞥过他。
他对着那人说:“你似乎可以试着送我一块丝巾,在上面写下最简单的数学一加一,询问我应该如何解答,我想你会喜欢的。”
“那个时间节点的我如是回答,我想你会喜欢这个答案。”
宋褚析微怔一刻,同样绕过绅士的一侧对着九臻道:“但同时我也会好奇你会怎么解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我用了一个问号。”九臻稍顿,“但如果是我,我想我会给出一个三来作为答案。”
就像是如今一般,三人的空间内。
九臻站起身,脚下的节奏走向前方的绅士,他的指腹微微摩擦着他腰腹中的血渍,他的目光注视着手下的肌肤,他游走于肌肤的逻辑。
在不断延伸交错的线条下不断走动,指腹的轻微瘙痒扩大至感官,可绅士依旧是如此的笑意。
眸光盛放的是一汪不可斗量,没有任何烟雨般的浅睐小巧。
而被注视的人,也只会溺死,而非常记溪亭日暮,漫漫天边无常,不知归路,争渡争渡,如此眼前梦幻的使然如是。
微凉的吐息打在耳廓,九臻很快回身,坐回到自己的床边。
他明知故问:“为什么呢?”
绅士是如此回他:“学习的表情只会是情绪中虚假的演绎,明媚的艳丽对我来说只是平静,而且很显然我是不行,我硬不起来。”
青年不置可否,他的眸光只是平静,甚至于清冽都无,直到他发出动作,声音无波无澜。
“尽管这样?”坐着的青年突兀发难似的抬起一侧的下肢做角度倾斜,他用力在面前人所属的外界的肌肤上做下标记,绅士下肢双侧间的缝隙被坐着的优秀演绎家用右腿抬起发出的力做出相互,可神经系统没有发出任何兴奋的迹象。
蜃微笑,对他摇摇头。
青年收回右脚,他只能感受到人体的柔软和血液循环中带来的滚烫,可血液却没有在方才充盈那部分。
他是如此戏谑,也如此清晰。
他用学来的表情忠实的笑意,歪头看向一旁的宋褚析,轻声说:“无所谓,反正不管你们是被谁吸引来的都只是真实,但你们却同样对我忠实便让我感受到由内而发的喜悦。”
青年扯起嘴角,似乎只有疯子的偶尔精神失常才是他们间的共同财产。
他说:“毕竟我只是个反派,并不是什么感受无知情绪的大主角。”
宋褚析和蜃不置可否,因为情绪与他们三人间其实本就是无知。
“所以。”九臻站起身,扫过宋褚析的间隙间微微扯乱他胸前的半昧材质布料,感受到肌肤的温热后却又快速收回,皙白色泽的手又同样在路过蜃时,在蜃平静的位置上拂过,他很是不以为然:“我觉得你们可以去警局告我性骚扰,去吗?”
“我想我可能会有些自愿情绪在?”宋褚析静静整理好被扯乱的胸前,如是微笑。
于是看到他这般微笑的九臻有样学样,他笑容中满是半昧的情绪掩盖,惑的一抹在其中翻腾。
他托腮看着蜃,吐息似乎间隔在半米也依旧可以拍打在肌肤上,轻轻的、柔和的:“跪下。”
在话收尾的间隙,面前人就已经发出青年想要的动作。
绅士如是忠诚的听从他的话语,他没有任何情绪的双膝跪地,他的双手放在腰腹窄而富有力气的后面,他的双膝间隔与较为宽和的双肩保持一条平行线,中间双肢与膝盖的空隙保持着与地面有些倾斜弧度,因为脚尖的支撑保持这样的展现。
宋褚析默默看着他们,一边盯着一旁的钟表道:“你是准备调教调教他?”
“嗯?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青年似乎有些疑惑,却又没什么否认。
他的五指向前探去,抓住上衣的衣领,他用力将一直对他表示忠诚且表情恰到好处平静且略微可视到美好笑意的绅士拉到脸颊的半寸方。
直到他的吐息出去又能快速被反弹,青年盯着俊色的东方如苍峦雪皑皑的脸庞,他的左脚踩在面前人的大腿根位置,膝盖恰好抵在他的胸前,让他只能维持原本姿势的模样。
如同汪洋般的深渊沉寂的沸腾,可以快速吞噬一切。
那双眸子就那么静静的与他对视,于是蜃便回以他忠诚且发自内心的笑意,他们的目光相对,交杂在空气中的秾丽色彩是两股灵魂体的厮杀。
而这种厮杀似乎过去很久,久到一直自认为耐心十足的宋医师都不受控制的扭头看过三回钟表。
然而直到这次清脆的钟声响起,属于一日的中时宴席开场,他才听到这片空间的另一种声音。
一声轻笑,青年松开男性,他的脚收回到原先的位置。
“起来吧。”他站起身,像是皇帝接引跪下的凯旋而归的将军,他的双臂张开似乎是要想象如何亲自赏赐什么。
下半身衣衫觉得被肿胀充盈的绅士站起来,他的脸色平静,却依旧被青年的下肢在触碰到缝隙间时发出一抹愉悦的轻笑,他不可避免的舔舐唇瓣,于是疯狂终于被勾勒出来。
宋褚析余光瞥过蜃一眼,看着二人轻笑:“时间过去33分钟,我认为我们可以非常张扬的去本市最高规格的酒店吃一顿富有仪式感的午餐,如何?”
九臻没有回答他,他看着在他面前欠身的绅士,于是就那么看着他,将他的身形倾斜,在他的黑白色中只能看到自身的影子和沉溺。
他吐出的风吹打在茂密的睫毛,“你的身体无所谓于属于多少人,可你的灵魂只能属于我。”
绅士没说什么,只是直起身,让开他面前的位置,不再对着他慢一步的忠诚,而是平行一条线的前进。
尽管他如今的模样可能显得狼狈,却依旧是不错的模样。
蜃将宽大的衣衫下拉,挡住一些风光。
九臻直向门的方向走去,路过宋褚析时宋褚析微挑眉,于是青年在打开门后,看着外界属于午餐的时光而显得平静的空间,他转身对着二人道:
“今天的午餐有人买单,走吧。”青年兀自跨出界限,却仍旧等着二人,直到蜃最后掩上门走出房间他才向着两侧病房的走廊走向临近的走廊尽头。
“让我们一起见见我们的冤大头,他可是我们将来的重要饭票。”
蜃不置可否,倒是宋褚析看着尽头的房间号有些疑惑:“我可没看出来他像是一个疯子?”
他对他们做出的定义,疯子一词很符合外界的描述。
走廊的最尽头,是620号病房。
在这栋精神院三栋楼中,620号病房就是六楼最后的一座病房。
九臻不置可否宋褚析做出的形容,他在色调一条白中走出独属于自己的颜色,他的步伐停留在病房的门前,未尝不可的直接打开门把,窥探里面的光景。
耀阳的光芒在削弱中被照在身上,他在光的中央说:“毕竟,他只是一个商人。”
于是在光下看书的不太成熟的未褪去少年感的人抬头,他从一本文学作品中抽身,清澈的眼睛从光的界限中看着来人,少年轻笑道:“毕竟就算再厉害,我刨根问底也只是一个商人而已。”
孟先生萍晓生,上流宴会的常驻嘉宾,一众富豪中的实权人物,四通八达的结网蜘蛛王。
宋褚析拿出他听来的评价,对阳光放出一抹笑。
被二人簇拥的青年仅仅只是平静,他家常一般问:“国际组织现在都在找我,甚至于包括一些老牌势力,我想你应该让我吃一顿丰盛的午餐。”
惯以孟先生为称的萍晓生合上书本,对着青年扬扬下巴:“听说了,现在联合国和联盟那里闹得很大,尤其是泸国那里,甚至恨不得扔颗原子弹炸死你。”
“泸国的实质性贵族已经将事捅到整个暗网和灰色势力线,他们现在可不管什么大局为重。毕竟失去全部资源培养出的核心战斗武器,他们将很快失去被踢出泸国的议政与抉择圈,大不了鱼死网破咯~”
“不过……”孟先生顿顿,似笑非笑的盯着青年的面庞:“泸国暗中用他们模拟系统——Thoth模拟过最高二十倍核武器进行的反应,虽说没有任何成效。倒是最成功的是八倍的反应,其中由他们所改造过基因序列的人类在其中达到的被动抵抗,令国际组织所感到骇然的程度。”
清澈的瞳孔充满疑惑,“而这个模拟系统的准确率高达99.9%,而能够轻易杀死那些怪物的你,又是怎样的程度呢?”
“那些吞食道果的人,已经通过偷窃食用后成‘神’的修持者大多水平参差不齐,虽说顶尖有这样的实力,可你实在是骇人听闻了些……”
眼微微眯起,静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