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卓青也震惊了一下。
……一个亿？
他下意识便想到是老郑出言无状得罪萧探了。
萧探这是在拿话故意噎他。
一个亿的卦资确实离谱了些。
不过反过来说，破产与花费一个亿相比的话，当然一个亿不算什么。
如果能挽回破产的局面，别说一个亿，就算花两个亿三个亿，也值。
只要事情能解决。
然而，下一刻就见萧探不怎么明显地笑了一下，神色淡淡地对张着嘴巴还在犹豫的郑老板说道：
“如果是五个小时前，或许还有一点点挽回的余地，也许……还能救下一条人命。”
“——蹲大牢总比命没了要好。”
“不过，现在你就算给我十个亿，我也帮不了你。”
“你破产已成定局。”
萧探此话一出，无异于一记重雷，郑老板与于卓青集体愕然。
人命？蹲大牢？
……这是在开玩笑的吧？
就算是破产，怎么还和人命以及蹲大牢扯上关系了？
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于卓青沉吟片刻，开口问道：“萧先生，究竟是出了什么样的事能一下子把一个公司搞垮？”
“而且还涉及到人命官非？”
“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太过夸张？”
郑老板小鸡啄米般点头。
他心里当然还在狐疑。
虽说萧探算准了他今天破财，那个破熏炉的确是应验了，但一个公司哗啦一下破产，未免有危言耸听之嫌。
让人心里不得不打一个问号。
况且又冒出人命官非之说，越说越严重。
萧探平淡无波地说道：“人生世事无常，没什么不可能。”
“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人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就算是古代当皇帝的，前一天还是九五之尊，后一天也许就成为阶下囚。”
“谁说的准呢。”
于卓青一听萧探这话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有些紧张地看向郑老板，就见郑老板狠狠吞了口唾沫，眉头都快皱成一团疙瘩了。
郑老板拿不准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吓唬他还是说真的。
但有句话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沉默片刻，把手上那串天珠摘下来往萧探手里塞。
“就算真的破产，卦资我也付得起。”
“我这串天珠的图腾绝无仅有，市面上极其稀缺，无价，市场上它少说值个几千万。”
“若在有信仰的人眼里，说它值一个亿就绝对值一个亿。”
“一个亿的现金流我可能一下子没办法给你，但没关系，我先拿它抵上。”
萧探不明意味地笑了一下，把他那串天珠拍回他手里。
“行了，郑老板，我可不趁火打劫。”
“这价值1亿的天珠你就自己留着吧。”
郑老板：“这……”
萧探：“1个亿算是成事的价格，这件事我帮不了你，这钱自然我也不会收。”
郑老板忙道：“无妨，就算你帮不了我，你告诉我也行。”
“我总得知道我为什么会破产，马上这是要发生什么事，又怎么死人蹲大牢的。”
他说到这便是一顿。
“我明白，看事，分两种，一是咨询，二是解决。”
“只是咨询也是要收封金的，我懂。”
“萧先生，你开个价吧，咨询一次需要多少卦金？”
萧探看他一眼：“郑老板，你家大门处是不是放有一块泰山石？”
郑老板愣了一下，脱口道：“你开天眼了？”
“我家有块泰山石你都知道？”
萧探：“…………”
郑老板接着说道：“没错，是有，镇宅用的。”
萧探一点头：“钱我就不和你要了，就拿那块石头当卦资吧。”
郑老板一听喜出望外。
那块破石头能值几个钱，又不是玉石，而且还是人送的。
天珠可就不一样了，他并没撒谎，他那串天珠至少值个两千万。
他当即高兴地一点头：“没问题。”
“原来萧先生喜欢石头，这好说，我这就安排人给你送到你家去。”
郑老板说着把他的司机叫进来，让司机当下着手去办这件事。
萧探却道：“慢着。”
“他不能离开这里，你安排别人去办吧。”
郑老板愣了一下，不明白萧探此话何意。
不过此时此刻他哪有心情琢磨这种事，当即打了个电话，差公司别的司机去办。
挂了电话之后，他又说道：“我有个朋友干这一行的。”
“你要喜欢，他那有很多，泰山石太湖石灵礕石多的去。”
“想要什么石头都有，随便你挑。”
萧探：“其它的就不需要了。”
郑老板：“行，你回头需要了告诉我。”
他说完眨巴眨巴眼，眼巴巴等萧探往下说他公司的事。
萧探看了一眼郑老板，缓声开口道：“你公司，你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吧？”
“事情都交于你儿子管理。”
郑老板：“没错，的确是这样的。”
“当老子的总得撒手让儿子上手锻炼，你不锻炼他，他永远长不大。”
“我去年已经把管理权交给他了。”
萧探点点头：“问题就出在你儿子身上。”
“你儿子其人乃典型的纨绔子弟，呼朋唤友夜夜笙歌。”
萧探话还没说完，郑老板便截口道：“你意思是破产这事出在我儿子身上？”
“这绝不可能！”
他当即一口否定。
“就算我儿子再败家，也不可能十几天就能败掉一个公司。”
“况且，他接手这一年的财务报表我都有追踪查看，业绩利润呈环比增长。”
萧探冷笑了一下：“我说你儿子纨绔，可不是说他无能或败家。”
“当然，他也的确挺败家。”
“我问你，你儿子是不是总往香江跑？”
郑老板一怔：“难道你认识他？”
萧探无语道：“当然不认识。”
郑老板：“那你怎么知道他总往香江跑？”
“你不会真的开天眼了吧？”
萧探没回应他。
他懒的费口舌解释自己怎么知道的，直接进入主题往下说。
“你儿子这一纨绔子弟接触的圈子非富即贵。”
“非富即贵的这些纨绔朋友里，手握资源可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他掌管公司这一年的业绩的确是上升的，有人脉托着，当然有业绩。”
“但是……”
萧探说到这时，话音一拐。
“但是，有这样非富即贵的朋友，闯起祸来也是塌天大祸。”
“简而言之一句话，你儿子被他的狐朋狗友带沟里了。”
“他涉嫌从事洗钱违法犯罪活动。”
“国家反洗钱相关机构已经察觉，盯上你公司了，并暗中对你公司展开调查。”
“就在今天上午，你儿子于香江在过一笔黑钱之时，直接被有关部门甄别到。”
“若我猜的没错，他累计涉案资金已超过80亿。”
萧探话音一落，郑老板内心犹如三千匹马奔腾而过。
他整个人已经傻了，愣怔着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