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的中年男人很是兴奋。
他蓦地站起来，直截了当地问：“依照你们发出的声明，所以沈总和宋老师的确不是情侣关系咯？”
“不是。”沈复回答得有些不耐烦。
“可是这么多年来，外界有关于二位的绯闻常有，却从未见你们出面否认过。”中年男人不死心地追问：“难道是沈总想借该事件造势，为宋梦莞带来尽可能多的流量，实现公司利益的最大化吗？”
中年男人情绪高涨，越说越激动。
直至接收到来自于沈复冰冷的目光，他才猛然噤声。
“这属于第二个提问。”沈复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他冷冷道：“每人每次、仅限一个问题。下一个。”
中年男人不死心。
但还是默默放下手中的话筒。
紧接着，另一名记者被点名。
“我的问题和上一位记者老师是相同的。”他说：“绯闻被爆出的当时，沈总为什么不直接发表澄清说明呢？”
对于此类的相关话题，公关部门都会提前备好回应的公关稿。
可沈却复却对桌面上摆放着的稿子视若无睹。
“首先我并非娱乐圈的人，对于圈内的流言蜚语并不在意。其次众口难调，不论澄清与否总会有对此感到不满意的人。最后，我是一名商人。绯闻带来热度的同时也能带来极高的曝光率，宋梦莞身为我司旗下的艺人，她的成功直接关系到公司的利益。”
顿了顿，沈复继续慢悠悠解释：“简而言之就是——毕竟是不要钱的曝光率，有便宜不捡是王八蛋。”
不要钱的工具人记者：“……”
我感觉我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
与此同时的弹幕——
【弱弱地问一句。这位什么总的，讲话一直这样吗？】
【妈的，沈复真的太不要脸！无耻！】
【这位说话好直接啊。我感觉底下的记者，脸都黑了一大片。】
【自己辛辛苦苦挖到的料，结果被人家直接承认是在利用。不黑才怪。】
【小梦梦最棒！~小梦梦独美！~】……
……
另一位记者又问：“既然如此，那么沈总这次如此声势浩荡召开记招待者会，不是违背了自己当初的初衷吗？已经不在乎所谓热度与利益了吗？”
“当你遇上值得真心付出、想要携手一生的人时。你就会发现再多的钱和利益，都远不及她的感受来得重要。”
沈复的目光温和。
在谈及宁绾时，嘴角微微上扬、勾起浅浅的笑意。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只适用于我这种情况。因为我除了钱以外，一无所有。”
卑微的打工人记者：“……”
确定了，是侮辱没错了！！！
……
“看来沈总和妻子很相爱呢。听闻你们之间有一名6岁孩子，不知消息是否属实呢？”
“很相爱。无可奉告。”
“那么沈总的妻子是否知道宋梦莞的存在呢？两人是否有过矛盾呢？”
“无可奉告。”
“既然沈总如此深爱您的妻子，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才出来澄清事实呢？”
这个问题让沈复沉默住了。
“……在我们之间，曾发生过一些问题。所以……”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
忙忙碌碌了一个晚上，终于要问到最关键的八卦了！
记者们纷纷高举手里的麦克风，屏息等待。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字。
就连手机上原本热闹的弹幕，此刻仿佛都一下噤了声。
望着现场所有人探寻的目光，沈复挑眉。
“所以这个问题……”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态度敷衍道：“……与本次的新闻发布会无关，无可奉告。”……
……
接下来，但凡是有关于宁绾和宁砚书的提问，除了那个【很相爱】。
别的，沈复一概不作回答。
眼看时间快过去一个小时。
沈复抬了抬手腕上的电话手表，语气欠佳：“能快点儿吗？我还要抓紧回家吃宵夜呢？”
乙玥也适时地开口：“诸位，你们还有15分钟的提问时间。”
没办法，大家只能继续将目标对准沈复与宋梦莞之间。
一名记者急功近利，不假思索地问：“虽然沈总矢口否认自己与宋老师的关系。但宋老师仅仅用5年时间，事业上就获得了那么高的成就。这背后若说没有沈总的推波助澜……”
【卧槽，这个记者什么意思？他有病吧？】
【八卦就八卦，质疑我们小梦梦的能力做什么！业内谁不知道我们小梦梦有多努力。】
【“梦”中情人们，大家快人肉这个记者，让他死！！！】
【我们小梦梦是最棒！~小梦梦独美！~】……
……
一整个晚上，宋梦莞都在完美地诠释，如何当一个美丽的摆台花瓶。
在沈复与一众记者的唇枪舌战中，她甚至连拿到话筒的机会都没有。
闲得她无所事事地拿着笔，在稿子上画便便。
然而便便还没画完，突然就被cue。
气得她火冒三丈，当场就要站起来掀桌子了。
沈复的目光停留在提问的记者身上。
他拿起话筒，声音没什么温度，说话的语调很慢：“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宋梦莞这些年获得的所有成就，都是我的功劳。和她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吗？”
记者也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着急地想要改口解释。
然而沈复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你们只看得见她人前的掌声与鲜花，却不知道她在背后为此付出了怎样的辛苦与努力。”
“她小小年纪，童星出道。年仅12岁就获得了最佳电影女主角的提名。”沈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当别的孩子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卖萌时，她却要顶着烈日炎炎，在片场摸爬滚打。品尝到许多常人都难以想象的辛苦。”
现场一片寂静。
就连宋梦莞也不自觉地放下手中笔，颇为意外地看向沈复。
“当时，年幼的她明明可以专注在娱乐圈，有更好的发展。可宋梦莞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为了学业，她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成功，专心高考。最后又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带给大家更优秀的作品。”
“她拼尽全力、一步步走到所有人面前，让大家再一次喜欢上她……面对这样优异卓越的人，你却将她的所有成功，归结于我的功劳。”
停顿了好半晌。
沈复森冷的眸光中，透着一丝怜悯：“我真为你有这种想法，而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