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057的话,宁砚书没有半分要生气的感觉。
他坐在小板凳上,晃着双腿,问:“小七,你的家住在哪里啊?为什么小七好像认识我好久好久的样子。”
宁砚书很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长得像棉花糖一样的东西。
可是它却好像知道一切有关于自己的事情。
057脑袋卡了壳:【这个……那个……天机不可泄漏。】
它转了个圈,来到宁砚书的面前:【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现在的反派,情绪也太过稳定了吧。
“为什么要生气?”宁砚书不明所以地反问。
057急了:【你妈妈把你一个人扔在幼儿园里嗳!你就不怕她不要你了吗?】
“不会的。”
宁砚书坚定的声音响起:“妈妈答应过我了,她不会再丢下我。”
“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啊。”宁砚书伸出手,戳了戳云团:“不是还有小七在这儿陪着我吗?”
宁砚书的眼睛黑黝黝的,炯炯有神。
嘴角带着的浅笑,勾起浅浅的酒窝。
被他这样专注地凝视着,057也有些怔愣住。
慢慢地,白色的云团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宁砚书看着这细微的变化,惊呼道:“小七,你居然还会变色呢!好腻害!”
“什么东西好厉害?”
洗手间门口,柚子老师提着水桶走出来:“砚书刚刚是在和老师说话吗?”
宁砚书摇了摇头。
他从板凳上跳下来:“柚子老师,我来帮你吧~”
柚子老师并不阻止,只叮嘱说:“要记得把袖子挽起来,不要弄湿衣服哦。”
“现在的天气很冷,如果感冒生病了那可不得了。”
“好~”
宁砚书挽起袖子,接过毛巾打湿后拧干。
随后开始哼哧哼哧地抹桌子。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声音:“您好,我是来接宁砚书回家的。抱歉来迟了。”
是姗姗来迟的陆沉。
宁砚书挥舞着抹布,欢快地朝他蹦去:“大姨夫~”
陆沉伸出手,抵住他的脑袋,略显嫌弃道:“毛巾脏。”
宁砚书收回一开始的热情,不满地哼了一声。
告别了柚子老师后,宁砚书便跟着陆沉回家了。
车上,陆沉耐心地解释说:“今天店里发生了点意外,妈妈、阿满和许阿姨都去了警察局。”
担心宁砚书会因此感到害怕,陆沉继续安慰他:“不过你别担心,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宁砚书坐在后排,一脸天真地问:“为什么要担心?妈妈和阿满,又不是第一次去警察局。”
他都已经习惯了。
陆沉梗住了……
……
宁绾和老金,都已经是派出所的老熟人了。
前几次因为老金在宁绾店内闹事,但并未有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郑楠一直无法定罪。
可是这次有宁绾的转账记录,以及部分顾客的口供。
所以老金因为敲诈勒索,以及寻衅滋事罪,即将面临牢狱的处罚……
……
清晨,新的一天。
“叮铃铃……叮铃铃。”
当床头柜的闹钟响起的一瞬间,宁砚书眼疾手快地将它摁掉。
然后他拼命晃动着身边的宁绾:“妈妈起床了,妈妈。妈妈~”
宁绾有些痛苦地拉过被子,蒙着头。
今天是宁砚书放寒假的第一天。
是不是全国小朋友都是这样?
上学时怎么叫都不醒。放假时不用喊,永远第一个起来。
宁砚书从衣柜里翻找出自己和宁绾的衣服:“妈妈说好了今天要带我一块儿去市场的。快点快点~”
想起自己昨晚答应过的事情,宁绾有些懊恼。
但还是一鼓作气地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阿满早就起来了。
热腾腾的馒头塞进宁砚书的怀里,暖和极了。
现在是清晨5点钟,天才蒙蒙亮。
宁砚书和宁绾坐在车斗上,互相依偎着挤在厚厚的军大衣底下取暖。
三轮车行驶的速度不快,但夹杂着清晨的寒风还是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好冷呀……”宁砚书颤着嘴说。
“谁让你非得跟着来。”宁绾嘴上没好气地说着,但还是脱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裹住宁砚书的脑袋。
宁砚书从厚实的红围巾里探出头。
因为寒冷,小脸被冻得通红。
他睁着亮晶晶的眼眸:“可是小书想要知道妈妈工作时的样子。”
他想过会很辛苦。
只是他没想地会这么辛苦。
“快趁热吃馒头,暖暖身子。”
“好~”
宁绾打开出保温壶的盖子,递给阿满:“阿满喝口热牛奶吧。”
阿满喘息了片刻,摇头:“阿满不冷的,绾绾和小书喝。”
三轮车拐过一个路口,有光倾泻过来。
“妈妈!好漂亮啊!”宁砚书惊讶道:“这是日出嘛?是日出对吧!”
顺着光的方向,宁绾看向了路的正前方。
天边还泛着灰蒙蒙的雾。
可是云层里有光透了出来。
光的弧度柔美温和,是那么的干净又明亮。
雾渐渐散去,朝阳越升越高,将周围的云层都染上了绯红。
四周渐渐亮堂了起来。
阿满蹬着三轮,朝那儿越靠越近。
像是要投入光的怀抱……
……
宁绾和阿满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个批发市场了。
但宁砚书却是头一回。
看着热闹的集市,以及摊子上挂着的各种红色灯笼。他睁大了眼,生怕错过什么有趣的画面。
猪肉铺老板,瞧着宁砚书古灵精怪的模样,都忍不住逗他。
宁砚书有些无奈地叹一口气:“你们大人真的都好无聊啊,为什么总喜欢问我们小孩这种问题。”
片刻后,他熊抱住宁绾的腰:“当然是我妈妈家的啦~”
宁砚书眨了眨眼:“难道我和妈妈,长得不像嘛?”
老板先是哈哈大笑。
随后认真地打量了一遍:“与其说是像妈妈,我觉得更像爸爸哦。”
旁边的人接话:“我也是我也是,父子俩简直就像一个模样刻出来的,一模一样。”
“看来小朋友长大后,也会变成和爸爸一样有责任、有担当的男子汉哦!”
阿满被夸得红了脸。
宁砚书则有些奇怪地【嗳】了一声。
可阿满并不是他的真爸爸呀。
他们怎么可能长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