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州军凯旋而归,刘顾婷在晋州城内大摆宴席相送。
宴席上新组建的晋州军将领和成州军将领喝的昏天黑地,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第二天一大早,姜哲就整军开拔,返回成州。
晋州一兵一卒都没有留,虽然刘顾婷肯定不会疑心姜哲,但难免她下面的将领不会乱说什么。
为了避嫌,姜哲还是只将晋州作为一个货品集散地,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钱百通继续留在晋州替成州打理生意,出售姜哲给他的各种玻璃器具,香水、家具等奢侈品,换取银子后再采购成州需要的东西,运往成州。
而刘顾婷经此一胜,不仅暂时获得了安全,有了一片根据地,还掐住了朝廷北方的盐铁供应。
按照姜哲对她的开导,下一步不是想着继续进攻,报仇雪恨,而是和朝廷边斗边谈,用自己手里的盐铁作为筹码,换取一定的发展时间。
估计郭学义回去,也会劝导刘恒暂时默认刘顾婷和姜哲的割地自立,甚至会因为需要盐铁的供应,私下和刘顾婷达成某种协议。
毕竟刘恒也需要时间整合其他州郡,积蓄实力。
等下一次的交锋,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了。
姜哲也没心思管晋州和朝廷的拉拉扯扯,只要晋州在前面,给成代两州做挡箭牌就行。
现在他的心中,是另一件事情。
豫北红越老医术越高明,几付汤剂加针灸,还用上了姜哲给的消炎药,赫连普金渐渐好转,已经有了痊愈的迹象。
整个草原所有的巫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在豫北红和姜哲的中西医结合疗法下,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赫连普金大喜,当即正式发出邀请,请成州都督姜哲到野驴河王帐赴宴。
并且用元蒙草原的荣耀和他自己的信誉发誓,绝对保证姜哲的安全,在赴宴期间,所有草原人部落不得攻击成代两州,不然将被腹心军灭族。
姜哲明白,就算是赫连普金如此重视,这趟旅程也不会一帆风顺。
元蒙和成代两州仇恨太深,不是一次医治就能着过去的。
带也不能不去,一是要探探赫连普金的底,到底对姜哲的独立持什么态度。
而是要用博尔帖这个大肥猪,换回吴素达老将军来。
代州的骑兵可眼睁睁的看着呢。
姜哲在成州休息了不到三日,安排了代州石头城关的继续建设,又到牛头寨参加了新城启动仪式。
之后从牛头城出发,带着骁骑营,飞羽营、探马营三支骑兵随行。
将整个成代两州的事情继续扔给大管家陈好,自己潇潇洒洒的进入了草原。
王大山和吴玠不放心,又安排了代州一万骑兵在石头城外,和元蒙的边境地带扎营,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接应。
李潜也收到命令,利用草原商队的影响力,将赫连普金邀请姜哲的事情,和他的承诺,一起散布到草原上。
这样也可以防止赫连普金不要脸,临时变卦对姜哲不利。
毕竟一个大汗用整个元蒙和个人的荣耀信誉做出的保证,也不敢轻易让牧民们失望。
季节已经开始进入夏天,正是草原上风光最美的时候,过了两国边境的荒漠后,渐渐的绿色代替了荒地和黄沙,水草开始丰美,一望无际的草原如同画卷般展开。
成群的牛羊在牧民的驱赶下在草场上撒欢。
不时的还有成群的野马在远处跑过,引的三营骑兵们垂涎欲滴。
都是好马呀,元蒙的马匹资源,真是让人羡慕。
姜哲骑马缓行,身边还有一辆宽敞的马车。
这马车是公输营赶制出来的,专门为博尔帖所做。
不仅宽敞,还很舒适,里面铺满了毛皮和皮草,姜哲还花钱在系统超市里买了很多抱枕,就是为了让这个元人大族长舒服点。
毕竟大小邢逼问消息的时候,用了些手段,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大族长受了不少苦。
现在身上的伤疤都没好全,再不做做样子,去了元蒙让元人一看,难免生出事来。
隔着帘子,姜哲问博尔帖。
“大族长,重新回到草原,可有什么感想呀!”
马车中传出博尔帖慌乱又恐惧的声音。
“不敢想,不敢想。”
“唉,怎么能不敢想呢?”
“你忘了我们的交易了吗?”
博尔帖躺在柔软舒适的毛皮上,怀里死死的抱着姜哲给的抱枕,眼中却尽是恐惧。
在他的眼中,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姜哲就是个魔鬼!
不说那些稀奇古怪的折磨。
就是那种可以收放声音的法器,就足以让博尔帖打心底里不敢违逆姜哲的意思。
对,姜哲用系统超市里买的录音笔,装电池的那种,将博尔帖在酷刑下所有的招供过程全部录了下来,包括他如何哭嚎着求饶,如何辱骂赫连普金的女性直系亲属,全部一字不差的录了下来。
还当着他的面放了一遍。
签字画押可以不认,这自己的声音可没办法反驳。
如果这些声音传播出去,那这个元人的大族长将彻底的身败名裂,连祖上的荣光都要丢个一干二净。
元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头人是个出卖同族的软蛋,那不用赫连普金下令,元人自己就能把他撕吧着吃了。
所以博尔帖,成了姜哲此行的第三个目的。
向元蒙中安插的最高层二五仔。
“大族长也不必害怕,小事情不会麻烦你的,毕竟你是元人的首领。”
“只有到使馆生死的时候,还希望大族长帮成州一把。”
“毕竟帮成州就是帮你自己。”
博儿帖哪能听不出话里的威胁,慌忙称是。
“对了,还有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赫连普金身边的那个夏人。”
“有什么特征吗?”
博尔帖停顿了一下,马车里传来声音。
“姜都督,这人很神秘,赫连普金将他藏的极深。”
“我也是无意中见过一次,但他肯定是赫连普金身边的智囊。”
“和郭学义勾搭,联合江南财阀,埋伏绞杀赤骑军这些事,都是他在大汗后面撺掇的。”
“我只记得,这人像个娘娘腔,说话像个女人,小拇指老是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