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的这种方式在大夏也是有的。
一般叫做“唱衣”。
但这种方式在商贾云集的晋州却不流行。
原因无他。
晋商三大王看上的东西谁敢出价?
大夏的“唱衣”还没有底价一说。
这不是要赔到姥姥家了吗?
就在姜哲后悔的时候,又有人出价了。
“两千两!”
一众商贾兴奋的抬起了头,都想看看是谁如此勇猛。
竟然敢在晋州城内公然和三大王对着干。
嫌命长吗?
“黄公子”笑盈盈的开口,手里还端着一杯奶茶在喝,完全没有把这帮子软骨头商贾当回事。
王东山眉头紧皱,咬着后槽牙压着火。
这礼部尚书的儿子也太不上道了。
你当这是京城吗?
这是老子的晋州!
“黄公子昨天和我抢七彩琉璃宝珠,今天又抢这透光琉璃杯,是故意看不起我三大王吗?”
这话说的黄公子没当回事,倒是把一众商贾吓的够呛。
都是些被三大王收拾服帖的人。
跟在王家人屁股后面吃饭。
谁能不怕呢。
“王三爷说的这话,唱衣原本就是价高者得,三大王财大气粗,还在乎这点小钱?”
“哼”
“三千两!”
姜哲兴奋了。
没见过拍卖翻倍涨的,这是干上了呀!
心中不免对这“黄公子”又上眼了几分。
“四千两”
王东山都要气炸了。
在这晋州地界上,还没被人这样欺负过。
就算你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到晋州也要乖乖窝着!
一跺脚一咬牙。
“一万两!”
别说一众商贾了,就连姜哲都从凳子上掉了下来。
一万两,可以将整个云县都买下来了。
即使三大王,也不是一笔小数。
原本想黄公子这也就差不多了。
谁知道他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经暴怒的王东山,嘴中轻飘飘的说。
“一万零一两!”
姜哲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没想到这黄公子还是如此绝妙的人儿,实在是深得姜哲的心呀!
王东山气的往后退了两步,手往腰间摸,就要抽刀砍人了。
手握住刀柄,眼神如炬,盯着黄公子,恶狠狠的说。
“一万两千两!”
黄公子似乎能看透王东山这个莽夫,眼神一变,坐了下来。
“归你了,本公子不要了”
“噗”
这回满大厅的商贾都把口中茶水吐出来了。
这不是故意的吗?
故意挑衅王东山呀。
王东山哪受过这个气,本就是土匪出身,现在当土皇帝这么久。
只有我欺负人,还没人敢欺负我。
管你是哪家尚书的公子哥,都要在晋州留下命来。
刀出半鞘,大门口传来一声呵斥。
“老三,住手!”
姜哲躲在屏风后,往门口一瞧。
今天的正主来了。
王明诚搀扶着拄拐的王善堂,慢慢的走了进来。
其他商贾更尊敬了,纷纷让开路来,不是请安就是问好,就差给老头现场磕两个了。
对王东山,众人更多的是恐惧,因为这家伙不讲理。
但对于王善堂这个三大王中的大哥,众人更多的是敬畏。
王善堂掌握着晋州所有的铁矿,也是大夏最大的铁矿。
还有众多产业都有他的份。
庞大的王庄也是他主持修建的。
可以说三大王乃至整个晋州的崛起,都是这个老人一手缔造的。
他的手,早已经伸进晋州的各行各业,也是他,偷偷给元蒙输血,赚取高额的利润。
王善堂先是将王东山呵斥一番,王东山也就在自己大哥面前知道收敛,涨红了脸退到一边。
“黄公子,见谅,我三弟是个粗人,多有冒犯了。”
黄公子见到王善堂,是相当的恭敬,再没有面对王东山那种孟浪,垫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就一言不发的坐了回去。
“钱掌柜,请东家出来见见吧。”
姜哲一听,这老狐狸果然装着八百个心眼子。
走出屏风,拱手和一众商贾见礼。
“诸位,小人李富贵,是四海商行的东家。”
“李公子一表人才,手中又有这么多珍奇异宝,不如一次全拿出来,也别吊我们这些土包子的胃口了吧。”
姜哲自然是表现的不敢违逆,招呼人赶紧全拿出来。
除了刚才的玻璃杯外,还有一对彩瓷摆件,一套玻璃杯套装,一个七彩玻璃水果盘,最后是一瓶香水。
除了香水在系统超市里贵点,要700多感谢值。
其他的加一起,也不到300感谢值。
在姜哲看来都是些家里最常用的器具。
但这面前这些人看来,真是无价之宝。
“这彩瓷的色彩如此靓丽,也不知道用的何种技法?”
“这盘子在光照下还有七色光芒,这是人间该有的吗?”
“我看是王母娘娘装蟠桃的盘子。”
“还是这一套杯子划算。”
“最后这瓶是什么?”
姜哲上前,打开香水,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
“这是海外一个叫高卢的国家产的香水。”
“只需要一点,就可以让美人一整天都花香四溢,是女人的最爱。”
这味道浓烈而沁人心脾,让这一帮大老爷们都心生向往。
许多头脑灵活的商贾已经开始盘算,这东西要是拿到江南。
那些争相斗艳的清倌人,还不得打起来?
到时候想要多少钱就要多少钱。
“不知李公子,这香水作价几何?”
一个商人大胆问道,问的时候还偷瞄着王善堂和王明诚。
姜哲还没开口,王善堂先问了黄公子。
“黄公子在京城见多识广,给咱们这山沟沟里的人估估价,这些东西价值如何呀。”
姜哲心想,这老东西看着比王东山讲理,实际上更是看不起人。
不管你什么规矩,老子的规矩就是规矩。
理都不带理你的。
“前几样都是世间精品,但起码同类型的也有番商卖过。”
“但这最后一样香水,还有原产国高卢,我是从来都没听过。”
“只能大概估算一下,这四件宝物包圆了,最少三万五千两起。”
王善堂咳嗽了两声,手中佛珠滴溜溜的转,转身看着姜哲。
“李公子,算上前面的琉璃杯,老夫给你五万两现银,可否割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