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已来到了最后六个小时，地下基地忙得热火朝天，就连小陈也被叫去弄编码了。
“老赵，你那边情况怎么样？”秦怀看着那猩红的倒计时，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情况很不乐观……”那边传来沙哑的声音，“国内顶尖的黑客都束手无策，我们尝试过拆解那些屏幕，但它们就好像和主板黏在一起似的，暴力拆解只会让他们变成一块废铁……”
“改变物质的形态……而且还是大范围改变……这应该不是「人」能做到的吧？”
那边陷入了沉默。
“我是个无神论者，在今天之前我始终相信科技的力量才是最真实、最踏实的力量……可现在这种情况……我……”秦怀咬着牙，握着手机的手不断地在颤抖。
“也许只是恶作剧呢……”赵部长干巴巴地说道，他好像想要笑，可频繁使用嗓子已经让他的喉咙几近发不出声来，发出的笑声像是鸭子在叫。
“但愿吧……”秦怀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对了，那个十二号好像在研究这方面的，你不妨……去问问他？”赵部长试探地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难搞，”秦怀叹了口气，“这个人学习能力极其强大，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而且最近他似乎还掌握了摄魂术……”
“摄魂术什么的会不会太扯了点……但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嘛。”
“也是……”秦怀点了点头，“我现在去会会他。”
——
池无生正坐在客厅的藤椅上喝咖啡，门突然被推开了，秦怀走进来毫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躺，顺便从桌上拿起一个小橘子吃了起来。
没人知道，他看似随意的举动衣服下是紧绷的肌肉。
“呦，稀客啊。”池无生抿了口咖啡，没有看他，而是用小镊子夹起一块方糖轻轻放了进去。
“你早知道我会来的吧，”秦怀翻了个白眼，“咱们就开门见山，你有破解这个倒计时的办法吗？”
“有啊，”池无生道，“把它们都砸了不就好了。”
“……你觉得这种方法可能吗？”秦怀咬了一瓣橘子，牙差点被酸掉，“你故意的是不是，之前和我提要求就准备甜的，现在我有求于你你就给我酸的。”
“秦部长可不要妄自菲薄，”池无生笑了笑，“只是甜的刚好被吃完了而已，只剩下酸的了。”
“你这是在暗示我要给你补充水果了吗？”
“嗯……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秦怀感觉和面前这个人交谈真的好累，他感觉他把甄嬛传参透了都玩不过这人，“所以你有办法吗？”
“没有。”池无生摊了摊手，“以我的研究方向，至少要研究三十年才能初步做到这一程度。”
秦怀没话说了，只是默默地又挑出一只看起来不错的梨啃了起来，啃到一半发现背面居然有一个黑色的小洞：“……”
他的心情更不好了。
“秦部长要是累了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不介意的。”
秦怀：“……”谢谢，他不想醒来出现在实验台上。
“我走了，”秦怀把梨扔进垃圾桶，站起身来，“倒计时一小时的时候务必到研究大厅。”
“嗯，慢走。”池无生又喝了一口，一点站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秦怀悠悠地走了，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对了，秦部长，下次记得穿宽松一点的衣服，你的肌肉绷的太紧了我想装作没看见都做不到啊……”
秦怀：“……”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脏话。
时间来到了最后一小时，深层研究基地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研究大厅，只是他们不约而同地分成了两团。
一团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他们正聚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另一团则是小陈上次进入过的研究人员们，上次小陈只见到过池无生和那个女人，其他人他都没看到过，现在看来……池无生和他们相比，简直像是在狼圈里的羊啊！
有的人抱着一台不知名机器魔怔般地在说着什么，有的人双眼无神盘坐在地上手还不停地在勾勒着什么图案，有的人一边把自己的鼻屎眼屎耳屎揉成一团仔细地在观察……
相比之下，站在角落看着电子屏幕的池无生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好吧！
这小孩是犯了什么天条，要和这些神经病住一起啊……小陈在心里默默地叹道。
“各位，”秦怀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话筒，“这个倒计时实在是过于诡异，为了确保各位的安全，还请各位在倒计时结束后在大厅待上24小时，待我们调查清楚后就可以回自己的休息室了。”
众人稀稀拉拉的应答了，秦怀见此也不气恼，让人把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搬了进来，还好实验大厅很大，容纳他们将近上百号人和这些物资都绰绰有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着，终于，只剩下了最后一分钟。
秦怀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怀表，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明天，也就是2023年9月5日，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
滴答，倒计时归零，秦怀的怀表时针和分针也重合在了一起。
众人静静等待了一会儿，没有火山爆发，没有世界末日，也没有什么地震和什么丧尸变异。
“喂，老赵，”秦怀拨通了内部电话，“你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和变故吗？”
“暂时没有……”赵部长像是松了口气，“虽然那些电子屏幕依旧不能使用，但至少那上面什么都没有了，我派出去的探查队也纷纷报告说民众除了有些恐慌其他的并没有发生什么，我就说嘛，这就是一场恶作剧，你放心吧，我们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
“但是……”秦怀看了眼面前的大屏幕，上面的倒计时虽然不见了，就连黑底的光都不见了，他还是感觉不太对劲，“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