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那张笑眯眯的面孔,唐文宪满脸写满了不情愿,但最后还是递过了摄像机。
每当许实按下删除键与一张照片或一条视频撒由那拉时,在他身旁看着的某人都会发出一声心疼的怪叫。
“啊——我的孩子!那张我很超满意的啊!”
“啊——别!”
“——噢不!”
“......”
将最后几张拍下他实战画面的图片和视频删除后,许实保留了一部分可以被拿去传播的画面,而后才将摄像机还给了唐文宪。
“噢......我的孩子们,呜呜......”颤着双手接过摄像机的唐文宪此刻宛若一位受到欺凌的小怨妇。
许实见此不禁失笑,忍不住调侃道:“图片视频是孩子的话,那摄像机不就是你老婆了?那......”
不等许实说完,在旁的唐文宪闻言顿然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而后赶忙低头从背包内掏出了手环就往手腕上戴,嘴里低语着:
“好啊好啊,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NT笑!我这辈纯爱必须要曝光你这等卑劣行径!”
说着,他已经唤出了手环面板,笼罩A市的游戏膜罩消失后,手环登录的面板右上角已然自主连上了网络信号。
但还未等唐文宪连接上聊天室,来自后台频道订阅的未读消息提示音‘噔噔噔’接踵而至。
滑下查看的时候,他不由得看傻了眼。
忽略那些早有预料的有关A市的新闻订阅弹窗,此刻映入他眼帘的,更多的还是有关S市、Z市、神猎的字眼。
“卧槽......”
“怎么了?”在旁察觉对方神色倏忽异样的许实凑上前,紧跟着目光落在对方的手环面板上,定睛看去,深邃的漆黑双眸随之一凝。
“点开。”
耳边毫无征兆传来倏然降至冰点的漠然声线,唐文宪猝不及防下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顺手点开了弹窗消息中带有夸张标题的一则有关S市的新闻视频。
视频的开头,好似是一架无人机在空俯瞰城市的画面,随着镜头的拉近,朦胧烟过、林立的高耸铁柱、一片狼藉的城区街道、在废墟中搜寻的救援小队......
一道道画面映入眼帘,伴随着清亮女声的旁白报道。
“......近日,臭名昭著的恐怖团伙‘神猎’时隔上次大规模恐袭后再度现身,接连对S市、Z市发动了恐怖袭击,正如各位所见,作为恐袭发动后的战火中心点,原本繁华的S市北城区已然......”
视频还未看完,唐文宪便用余光看着身旁的人影缓缓直起了身。
此刻的许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刚刚退出游戏后,通过契约的联系,月的那边会时不时给他这边传来不安的情绪波动。
回家路上被莫名其妙卷入游戏就算了,回来后还要告诉他特么的家被神猎那群疯狗偷了?!
‘抢你【破军】灭你怨灵天天等着,不来找我就算了,反手恐袭我家是什么意思?’
抬手间再度掏出几颗【润神丹】一并咽下,扑克脸强制覆面,许实面无表情开口问道:
“老唐,会开车么?捎我一程。”
唐文宪紧跟着站起身,边拍后背与屁股边应道:“会是会......但我们现在没车啊关键是,我倒是可以回家去开......”稍顿了下,他最后还是没有将‘前提是你不急’补上。
怎料,许实忽地抬手指向了远处街道边上停放着的一辆黑色悬浮车。
唐文宪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后嘴角不由得微抽了下。
“笑哥......那种事不能做啊......事后被追踪到是要被公安请进去的啊......”他又补充道:“而且新闻推送显示的日期都是好几天前的了,我们现在刚出游戏,你的心神还没完全恢复,这么着急赶回去也没意义啊......恐袭估计都已经被公安.......”
“想什么呢?我好歹也是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许实直接打断对方,继而解释道:“我是让你用图片复刻一张那辆悬浮车。”
“可我的图片不能让车真正一路具现啊......”唐文宪感到迷惑,但还是掏出了能力专用的相机朝着那辆黑色悬浮车按下了快门。
“然后把图片放出来。”许实接着道。
虽是不解,但唐文宪还是照做了。
当虚幻的悬浮车随着图片浮现而出的那一刻,许实几步上前,抬手间好似触碰到了那道虚影。
刹那间,以假化真特性刻入其中,在唐文宪愕然的注视下,原是虚影的整辆悬浮车彻底凝实。
“可以了,上车吧。”说罢,许实直接强拆了车门坐进副驾驶位,而后对照着在车内找到的备用车钥匙孔,再用【织梦】拟出了一把车钥匙,插入其中当场发动。
虽说现在的悬浮车都是智能化直接扫描主人的人脸,但仍会有隐蔽的备用车钥匙孔。
他本可以直接用【织梦】凭空弄出一辆悬浮车,但不可能维持到他抵达S市,毕竟现在仅剩的心神连能不能维持到离开A市都是个问题。
但若是以唐文宪的图片为主,再用他的以假化真特性为辅,便可以最大程度节省心神的消耗。
在旁并没有搞懂对方能力原理的唐文宪迷迷糊糊地坐上了驾驶位。
“老骆他们先不管了么?”
“游戏的隔绝已经消除,官方会来善后的,他们留在这不会有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许实还是毫无所谓地发动了一次【黑鸦之尾】唤出了鸦大人照看昏倒的一行人,避免他们离开后有人被捡尸。
遍地昏倒的皇级,就连他也不能确定官方的人到了后见到这一幕是否会不心动。
简单叮嘱了下,他们驱车而去,留下傻眼在原地的一团鸦大人。
“该死的人类......居然敢让本大人做这种保姆活。”
它愤愤跳上了昏睡中的骆黎脸颊上,在对方的脸颊上原地玩起了蹦床,然后被睡梦中的骆黎无意识的一巴掌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