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杆？”孟宴臣懂了，又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你要用苏氏的股份，用仁京做撬杆，间接控制苏氏？”
孟宴臣问道。
苏明玉点点头。
“我也是整理外公留给我的资产时才发现，苏氏企业其实最早不过是仁京的子公司。”
“不过苏大强搬空了仁京，为了不被外公发现，一直没有做股份变更。”
“现在，他大概是觉得外公不在了，做股份变更很麻烦，所以……”
“呵呵！”苏明玉冷笑一声。
怪不得苏氏企业这几年的生意越做越差，连自己的命脉被掌握在别人手里都不知道，真是有够蠢的。
“那你现在，手上有多少股份？”孟宴臣又问道。
“大概20%左右。”苏明玉说。
“苏大强呢？”
“80%。”
……
孟宴臣揉了揉眉心，这是他觉得棘手的时候，习惯性动作。
“有点难办，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他中肯地点评。
苏氏企业是上市公司，仁京却不是。
苏大强多年来，打着为“子公司”扶持的口号，实际上却是在把其他古董的钱，左手倒腾右手。
“你说，苏大强会不会背后还成立的另外一家新公司，背后控制了仁京和苏氏？”孟宴臣突然玩味地笑了笑。
如果是这样，就不仅仅是贪污股东的钱了，而是偷税。
偷股东的钱是经济犯罪，偷国家的钱是违法犯罪，两罪并罚，这是要把牢底坐穿的节奏啊。
“你说呢？一个偷老婆的钱偷得如此光明正大的人，你觉得在这方面，他会如此懂法守法？”
苏明玉反问道。
“我以前一直以为苏明成更加获得苏大强的偏爱，可如今看来……苏明成也不过是他放在明面上的替罪羊。”
“真是个又自私又狠毒的父亲啊。”
苏明玉低低感慨。
上辈子她的爸爸是个不靠谱的人，这辈子的这个爸爸，直接是个人渣！
孟宴臣怕苏明玉难过，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别难过。”他说，“以后有什么款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你的身后还有国坤做保障，必要时，我会动用国坤的关系帮你。”
孟宴臣看着苏明玉，认真承诺道。
苏明玉却飞快地抽出了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烦你了。”
“不过，我们现在的身体，做起事来确实不太方便。”
苏明玉皱皱眉，要不是知道孟宴臣和她没有直接的经济利益，以国坤的体量，也看不上苏氏企业，她报仇的事，实在不想通过别人的手。
“我们既然是夫妻，那肯定就是一体，你说什么方便不方便呢？”孟宴臣不动声色地纠正，想要为自己正名。
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后，他才发觉，苏明玉好像好久没有“调戏”过自己了，明明从港城回来之前，她看自己的目光都那么让人吃不消。
如今，却越来越淡漠。
和自己相处时，就像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也像互不干扰的室友。
孟宴臣不甘心地继续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定定地盯着苏明玉，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苏明玉抬眸望了过来，孟宴臣的眼神里带着忐忑和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希冀。
他这是？
苏明玉恍然大悟，联想起孟宴臣这段时间的反常，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他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苏明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腻歪得难受。
是因为孩子？
还是白月光塌房准备无缝衔接？
她轻轻推开了孟宴臣，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所以，我准备明天就开了仁京所有的人，重新招人，发展新业务。”
孟宴臣的眼睛里略过失望，很快，他就把所有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假装没有发现苏明玉转移话题一样，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新业务，你有思路了吗？”
“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的公司吗？”
仁京是做机械制造的，他正好有一些朋友的公司也在做这个。
苏明玉点点头。“大体的思路是有了，不过，业务嘛，多多益善。”
真的交换了身体，用对方的身体办自己事，苏明玉才感到了大大的不便。
生活上的不便咬咬牙可以接受，工作上的不便，却又要重新磨合。
苏明玉看了看孟宴臣，突然问道：“对了，昨晚我们忘记互相练习对方的签名了。”
“你工作做完，趁着还没有下班，我们练一会吧！”
孟宴臣只好将到嘴的话咽下，乖乖从办公桌前拿起几张A4纸，带着两根笔来到苏明玉面前。
两人又说了一些自己签名时候的习惯，办公室里只听见静谧的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对了，我们这栋楼有一层正在招租你知道吗？”
孟宴臣好像突然想起这件事一样，不经意地开口。
“既然你都打算开掉整个公司的员工了，不如，把办公地点也搬过来吧，方便我们交流。”
“真的？”苏明玉奇怪。这栋写字楼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商圈，燕城的各大企业基本上都集中在这一片，写字楼里办公是，也是一位难求。
这么巧，哪个公司这么倒霉，倒闭了？
经济新闻上可没有看到什么倒闭新闻啊。
“有的。我今天看见的。”孟宴臣面不改色地撒谎。
他和肖亦骁等几个发小，大学时无事开了一个小的投资公司。
全公司的活基本上都是他在干，肖亦骁等几个死党就负责出钱。
既然他们不管事，那让他们把公司搬走，让明玉住进来，很理所当然吧？
只要明玉同意，他就登录那个公司的内网，给几个死党发邮件搬家。
孟宴臣毫不愧疚地想。
“那行，那我待会去看看办公环境。”苏明玉说道。
孟宴臣闻言一窒，他没想到苏明玉的执行力这么高！
得马上就联系肖亦骁！
孟宴臣有一个专门的私人号码，联系人只有家人和死党。
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给肖亦骁等死党编辑了一条信息：“请把办公楼腾出，有急用。”
想了想，又补充道：“以后不要当着我或者有我老婆在场的时候提起这件事啊！”
很快，手机就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