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苏明玉哭笑不得。
这怎么可能嘛,她当时可是吃了药的!
没想到妈妈却继续一脸神秘。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吃了药?”
“瞎,你知道那种药多伤身体吗?所以妈妈偷偷换成了钙片。”
苏明玉一顿,什么?妈这也太……
不愧是付闻樱!
妈妈又拍拍苏明玉的手,叹了口气。
“唉,其实,后来我也反省过了,自己这么做,太不尊重你们年轻人的隐私了。”
“妈妈跟你道歉,然后保证,以后类似的事情绝对不干了,成吗?”
说到这里,她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沁沁,唉,可能就是因为我总想把自己觉得最好的都给她,才觉得窒息吧!”
“妈妈也开始后悔了。妈妈的教育方式不对。”
付闻樱看着苏明玉的眼睛,态度诚恳。
“所以,妈妈是认真的,以后要是妈妈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情,你一定不要闷在心里,要跟妈妈说,知道吗?”
经历了许沁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和孟家断绝关系这件事后,付妈妈的容颜,肉眼可见地苍老了很多。
只是她的背依旧挺得笔直。
和宋焰许沁那种“挺”又格外不一样。宋焰那种“挺”,更像端着,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我最高贵,你们凡人都不配的样子。
实际上媚钱又媚权。
付闻樱和孟家父子的又不一样。这种挺拔是刻在骨子里的优雅,无论外界如何磨砺,都不会变质。
……
说完几句私房话,孟家四口一起去找受害人家属祈求获得谅解。
没想到谢意意的丈夫陈江,见到孟家人的态度还怪好的。
可能是苏明玉先前扇了许沁一巴掌,扇到陈江心里去了吧。
他并没有怪孟家没有教育好许沁,反而很同情这一家子。
“从她说话做事的派头来看,你们平时也很头疼吧!”
苏明玉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
陈江爽快地签下了谅解书。
孟宴臣走在最后,他朝着陈江缓缓地鞠了一个躬,苏明玉看到,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打在镜片上。
嗐,这霸总,还怪深情的。
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斥巨资帮许沁打官司减刑呢?
不行,想到坏人不能受到惩罚,可能她失业后还会继续赖在孟家,苏明玉就一阵膈应。
妈妈不是说有什么事不要埋在心底吗?
回家就和妈妈说这件事!
苏明玉悄悄握拳,将这件事列为了一等大事!
没想到回到老宅,还不等她开口,孟怀瑾就先说了。
“宴臣,我知道你忧心妹妹,可是沁沁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我决不允许你动用国坤的任何资源去帮她!明白吗?”
“而且,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国坤,就等着我们倒下分一杯羹。”
“我们在,沁沁以后可能还会好过一些。”
“我们若倒下,你知道沁沁会面临什么吗?”
一番话说下来,孟宴臣的头更低了。
“知道了,爸爸。我保证。”他说。
苏明玉再次偷偷看了看孟宴臣的表情,发现实在看不出什么。
然后她就打了一个大哈欠。
毕竟连着两天没睡了,回到孟家,靠在妈妈的身边,就格外有安全感。
付闻樱见状,急忙赶苏明玉上楼休息。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大盘开市。
国坤的股价不但没有跳水,反而诡异地涨了一丝丝。
每股涨了两分钱。
放平时,这点涨幅绝对不会在国坤内部引起这么大的震动。
但因为受许沁连累,不跌反涨就是奇迹。
等着做空的投机手又傻眼了。
网友们亲切地称呼此事为——两分钱的同情心。
“喂,你们怎么看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成了白眼狼?”
“哦,我会送他两分钱的同情心。”
……
苏明玉关了手机,开始思考自己未竞的大业。
开拓海外市场,HA.计划最近几个月内肯定是别提了。
难道自己就在宣丞手下当一个二把手的业务员,捡别人不要的汤汤水水喝?
不,真的勇士,敢于自己坐庄打天下!
但是,最好的突破口又被许沁给堵死了!
想到这,苏明玉又恨得牙痒痒。
真是祸害啊祸害啊!
真希望这次能把牢底坐穿啊你!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苏明玉郁闷地躺在床上,突然,又弹起来。
糟糕!昨天妈妈说的话,让她验一验那啥来着!
好像她的月事确实是……
原身有记录经期的习惯,苏明玉打开美柚,果然看到自己的月事推迟了一周。
不会这么幸运吧?
孟宴臣这么强?
模糊的记忆苏醒,那么那天晚上好像不止一次来着……
想到这,床也不香了,苏明玉爬起来,和付闻樱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路过家门口的药店,咬咬牙,还是进去买了一根验孕棒。
……
从卫生间里出来,苏明玉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情复杂。
居然真的,怀孕了?
从没当过妈的苏明玉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啊!
苏明玉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孩子的父亲,想了想,手又颓然放下。
一个心头有白月光的合约丈夫,有什么好通知的?
那生下来?
苏明玉想到满天的纸尿裤和穿脑的啼哭声,打了个寒颤……
那……
苏明玉看着碍眼的验孕棒,干脆眼不见为净,一把扫进垃圾桶,然后提着那袋垃圾出了门。
手放在小腹上,几乎感受不到。
苏明玉的心头也空荡荡的,并没有一种叫“母爱”的东西滋生。
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妇幼保健院。
交钱,做检查,听医生笑着说恭喜。
神使鬼差地,她多嘴问了一句:“如果我不想要,那……”
医生每天都会和形形色色的孕妇打交道,见苏明玉面目姣好,但神情茫然,以为又是一个失足少女。
她飞快地开了一个单子。
“做手术吗?可以去那边交钱,然后排队,今天下午就能做。”
“下一个。”
苏明玉拿着手术单,站在缴费口,终于在工作人员中午下班前的最后一刻,完成了缴费。
但她似乎也不确定,而且,总觉得有一件事情没有做,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