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玉不禁坐直了身子,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顾念律师先从皮箱中拿出一份文件,指着上面的条款,向苏明玉解释继承这份信托基金的前提条件。
确认无误后,苏明玉开始签字。
然后就是数不清的文件。
除了每个月从信托基金里领取两百万的基本生活费之外,
外公居然在世界各地都给她留了房产。
叫得出名字的旅游胜地,叫不出名字的乡间小镇……
哦!外公还买了两座岛,分别以她和妈妈的名字命名,叫星玥岛和明玉岛。
苏明玉感动的同时,手都签麻了。
交接完房产,还有古董字画。
外公在英国和意大利,各自有一个私人画廊和收藏馆,里面是一些珍贵的文物古画。
苏明玉翻开收藏册子,打头的那个花瓶,她记得上辈子在苏黎世拍卖会,拍出过7亿英镑的天价!
后面的精美藏品,她虽然不清楚具体价值,但能被外公一起收藏的话,应该和花瓶同等珍贵。
呃,当然,古董字画用钱估量俗气了,但没办法,她苏明玉就是一个大俗人啊。
呜呜呜,受不了受不了了,她想吃一颗速效救心丸稳一下。
原以为是被后妈迫害的小可怜,一觉醒来,变成隐藏富豪?
苏明玉麻木地签完两大皮箱的资产,心情已经从开始的激动到淡定。
没什么大不了的,财产太多,以后都只是银行账户的数字而已!
苏明玉安慰自己。
等等,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妈妈,”苏明玉指着魏大律和顾念。
“他们是真的魏律师和顾律师吗?不会是什么整容怪来诈骗的吧?”
“我刚才签了这么多文件,没问题吧?”
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都笑了。
魏誊律师年老却身材矍铄,小如洪钟。
“小付啊,你这个儿媳妇有意思,是个妙人啊!”
“反诈意识很好,以后,集团交到她和小孟总手上,孟家定能再上一个台阶啊!”
苏明玉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
嗨,一口气签这么多份文件,都把她签困了,脑子不迷糊了吗?
苏明玉呵呵干笑着,又问了一个问题挽尊。
“原来我们傅家,这么有钱啊!”
“我还以为,就一个傅氏企业呢!”
魏誊敛了笑容,淡淡说道:“傅家,可是传承百年的收藏大家。”
“你们家的辉煌历史,从明代就开始了。”
“只不过后来经历了一些动荡,孟家分为两支,一只就是你外公,另一只现在定居港城。”
“你妈妈带着苏大强那小子上门的第一天,老傅就看出来,那不是个好东西。”
“等到他骗你妈妈偷走家里的户口领了结婚证,老傅就开始准备这些东西了。”
“他把家里最值钱的资产,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存到国外。”
“再随便投一点钱到傅氏企业,稳住苏大强,以为这是傅家的全部家底!”
“呵呵,眼皮子浅的东西!”
魏大律的语气充满不屑。
“所以……”玩味地开始转笔,“我手上的才是真正的傅氏底蕴,苏大强只是一个空壳?”
“咳咳,那倒也不是个空壳。”
魏大律咳了咳,更正道:“苏大强手上的傅氏企业,当时大概值三分之一个傅家吧!”
“可惜这些年他经营不善,我估计至少亏了一半。”
“一半?”苏明玉冷笑道,“一半也是我傅家的钱!”
“这群小偷,总有一天,我会吧他们赶走,让他们把吃进去的统统吐出来!”
“好好好!不愧是老傅的外孙女!”
“都说三岁看到老,当时老傅就说,以后呀,这个傅家还是要交到你手上。”
“你今天这么说,老傅在天上也能开心了。”
魏大律说话时满是缅怀。
苏明玉感激地上前,朝着魏大律鞠了一躬。
“魏爷爷,谢谢您今天来,我一只以为,我要扳倒苏大强,身单力孤,没想到,没想到……”
苏明玉鼻子一酸,这是这句身体里残留的情感。
“怎么会是身单力孤呢?”
付闻樱上前抱住了明玉。
“还把自己当外人?妈妈听了可是会伤心的!”
“明玉,我们孟家,会是你最大的后盾!”
“谢谢!”苏明玉感动地回抱住婆婆,“谢谢魏爷爷,也谢谢顾律师!”
苏明玉破涕为笑,又开始活跃气氛,会客厅里又充满欢声笑语。
晚饭后,孟怀瑾和付闻樱把夫妻二人叫到书房。
“宴臣,这段时间,你在集团做得很好。”
“爸爸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集团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想要再进一步,需要的是你们年轻人去人锐意进取。”
“所以呀,爸爸决定,将我们夫妻名下40%的共有股份,全部转让给你,集团,以后就交给啦!”
“爸爸?”孟宴臣讶异,虽然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孟怀瑾拿出一份文件,让孟宴臣签字。
孟宴臣飞快地浏览了一遍文件内容,确认无误后,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嗯,时刻保持严谨,凡是要签名的东西,必须检查再三。”
“孩子,妈妈很欣慰。”付闻樱看到孟宴臣的一系列检查动作,并未觉得被冒犯,反而升起一股自豪。
孟宴臣一愣。
他只是时刻谨记妈妈的教导,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这件事如果发生在许沁身上……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
好哥们拜托许沁拿一份文件给他签。
按照习惯,孟宴臣吧合同内容仔仔细细审核了一遍,才上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这个小细节引得许沁大发脾气。
她用绝望又痛心的目光看着自己,问道:“哥哥,你是不相信我,我拿给你的文件,你至于要看三遍,吗?”
“你不纯粹了哥哥,自从你开始接手家里生意,开始做商人,你就失去了理想,对人只会露出虚伪的笑!”
“我讨厌这样的哥哥!”
许沁摔门离去,他还伤心了好久。
原来,不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