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月里司还是那副神圣庄重的打扮,摇曳的白色狩衣,风雅的折扇,一之宫白霜以前经常在视频里看见,他脸上带着的护神纸,这一次也没有带,干干净净的脸上是皮到不行的表情。
明明是多么隆重的打扮,可是,森罗月里司在一之宫白霜面前,却表现得像一个古老家族的纨绔子弟一样。
一之宫白霜翻了个白眼,把森罗月里司的话忽视了个彻底,她将之当做了玩笑话,可是,他没有看见森罗月里司嘴角意味不明的微笑。
森罗月里司这辈子从来不说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毕竟能在多重世界之中穿梭,在强大能力者比比皆是的时之政府取得不得了成绩的他,除了回家,其他的,基本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他是认真的,可是一之宫白霜这种将之当做玩笑的态度,森罗月里司也没有去反驳,毕竟老乡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一之宫白霜说起来就来气了,森罗月里司的话题,让她想起昨天接到了那些炸雷,她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用一种万分嫌弃的态度说道:“嗨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不是我那些弟弟。”
“我一直以为他们做的事情我都很清楚,结果万万没想到他们还能让我更加破防。”
森罗月里司兴奋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了两个小马扎,还有一个挡板桌,兴冲冲的拉着一之宫白霜就坐。
他兴致勃勃的道:“详细说说,我听着呢!”
白色的狩衣拖在地上,沾染上金黄色的海沙,森罗月里司一点都不在意,反倒是一直催促着一之宫白霜说下文。
一之宫白霜满面黑线,看着还挺乐呵的森罗月里司,恨不得抓他一脸。
然后森罗月里司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他脑子一转,从他自己那宽大的袖口里,又掏了掏,掏出来了一把香瓜子。
好家伙,马扎凳子,小桌板,还有香瓜子,以及八卦人森罗月里司。
这个看戏看得,装备还挺齐全的哈!
刚刚还有些来气的一之宫白霜,无语凝噎,这槽是真的一点都吐不出口啊!
她定定神,然后长舒一口气,开始讲自己昨天的经历。
从小时候乖乖巧巧的模样,说到他们现在长本事,能在一座城市里掀起风云。甚至还有个十五岁的娃,成了黑手党的首领,她的那些个弟弟都是不省心的人物,这打不得,骂不得,更说不得啊啊!她现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将烦恼一说给森罗月里司听,一之宫白霜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郁闷难平,到现在的平平淡淡,果然烦心事情讲出来好多了。
一之宫白霜直接总结了:“我就是个普通人,怎么感觉我养的崽,好像都是一些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对于一之宫白霜的倾诉,森罗月里司将手里的瓜子咳得津津有味,一之宫白霜不愧是写绘本的,将普普通通的烦心事,说的那叫一个百转千折,盘旋迂回,他听故事听得挺带劲的。
“说话,不要白嫖我的苦水。”
一之宫白霜横了森罗月里司一眼,然后将他手里剩的瓜子抢了过来,自己咳了起来,好家伙,还是五香味的,难怪森罗月里司啃得吭哧吭哧香的。
森罗月里司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他清着嗓子,轻咳了一声,然后正儿八经的回道:“听你这么一说,其实你那些弟弟专门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那些事情的吧?”
一之宫白霜也跟着森罗月里司的想法想了想,原谅她,她的脑子已经生锈了,觉得自己不配动脑筋的一之宫白霜,又将自己的迷茫投给了森罗月里司。
森罗月里司举例论证了一番,将事情掰碎了的说道:“你看,你家那几个弟弟可不是什么蠢人,明明知道会让你生气,却还是将事情捅到你面前,如果想一直瞒着你那些事情,你那些弟弟不可能做不到。”
“可是,那明明只是白濑的无心之失,不然乱步和太宰,怎么可能……”
一之宫白霜反驳到了一半,又被森罗月里司制止。
森罗月里司嗤笑一声,他在嘲笑一之宫白霜居然到现在,都还看不明白自己那几个惯会对她耍手段的弟弟,当然也有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简简单单的反问道:“你那几个会动脑子的弟弟,都能将你们这座城市搅风搅雨了,难道他们会没有预想过一之宫白濑会暴露吗?说不定就是其他人故意让他讲出来呢!”
一之宫白霜无话可说,按着这种想法一说,好像是有那么几分可能啊!
“那他们为什么会那么主动认错啊!搞得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对待他们了。”
“哎呀,要不是今天说好要来接你,不然我都还在纠结自己该怎么办呢!”
“唉!”
一之宫白霜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混乱,只有在森罗月里司面前,她才是什么都可以说出来的一之宫白霜,在羊里,在她的弟弟妹妹面前,她得一直是那个勇敢无畏的姐姐,她得一直坚强。
对着家里那些小兔崽子常年生气的一之宫白霜很常见,可是为之在他人面前唉声叹气的一之宫白霜却很少见。
森罗月里司看到了一之宫白霜的不解,以及她所表露出来的直白恐慌,他没有安慰她,也没有给出自己的主意。
他知道的,一之宫白霜不需要他的怜悯,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一之宫白霜只是在通过这种倾诉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情绪,她一直都有着自己的主意。
身为同乡的他,只需要陪在她身边就好。
就像那个时候的他突然发疯之际,一之宫白霜也只是那么陪他着疯狂,其他却并没有过多干涉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