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自己过去的孩子,他的心里那个时候,该是多么的无助?
在她刚刚重生的时候,她也害怕得日夜哭泣,是今生父母对她不厌其烦的关爱,让她花了八年时间,逐步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森罗月里司,那个故事之中的恐怖祭祀,还有他自身过来的时候,遭遇的所谓自杀,那个时候他又该是多么绝望,多么痛苦,多么不堪设想。
七年之前,九岁的孩童,没有任何成人的陪伴,十八岁,刚刚结束高考的少年,心智根本来不及成熟。
“对不起”对不起,本来作为一个早已成年的人,不该让任何孩子承担,任何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那并非是一之宫白霜的错,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任何一个国人,遇见这个情况,他们都会对此感到惋惜而已。
她迟来的歉意,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森罗月里司听懂了。
“阿姨,不要那么自责,毕竟我现在可是很牛叉的人物呢!哪里轮得到你个普通人来担心我”森罗月里司眨眨眼睛,调笑意味十足的,开着一些玩笑话。
在捅破重生与穿越的话题之后,森罗月里司和一之宫白霜,两者之间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拉近了距离。
“……吱吱,咯吱”一之宫白霜本来还在为森罗月里司而感伤,然后就听见‘阿姨’的称呼,她有些咬牙切齿,索性,一扭头,眼不见心不烦。
主打一个,只要我没看见,那么就等于我没听见。
而在一之宫白霜和森罗月里司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三见互诉衷肠的时候。(雾,开玩笑)
出动全体成员的羊,成功的抓住了一枚光杆司令。天光微明的时候,中原中也他们带回了,那个蝉夜组织的首领。
一天一夜的搜寻,所有人都已经疲累不堪,那些五六岁的孩童已经很自觉的,趴在大孩子身上呼呼大睡,呼噜震天,来集合的多数人也是同样的哈欠连天,一副随时会倒地而睡的样子。
一之宫白濑强撑着自己的意识,清点了一下到场的人数,重点标注了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两个未回来的人,然后将其他人都一一赶回去休息了。
不过,还是剩下一个人的,那就是死活不肯走的柚杏,她要看着一之宫白濑的后续操作。在一之宫白霜不在的时候,她自觉自己有义务帮忙看着一之宫白濑。
“喂,你是叫新蝉对吧!”一之宫白濑接手了这个好不容易才逮回来的目标,就开始迫不及待的问道。
眼前这个胖乎乎的男人,被链条加麻绳的结合体,进行了一番五花大绑,时不时支愣出来的铁丝,昭示对于被抓住他,没人会对他掉以轻心。
这个人在慌乱的逃窜之中,依然维持着自己的体面,黑衣西服除了有些凌乱之外,身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伤痕。
听说他的异能力,是给自己的下属种下忠诚的印记,然后用下属的命替自己死亡,所以他现在才能这般毫发无损。逮他的时候,中也‘杀’了他五次,才将他完全抓住。
这名自持为组织首领的新蝉老板,并没有回答一之宫白濑的问题,他哪怕沦为阶下之囚,也还带着一些看不清形势的傲慢。
“听说你是首领?乳臭未除的小男孩,是叫一之宫白霜,阿不,一之宫白濑对吧?对比羊之王中原中也的名讳,你的名字可谓是毫无存在感,不觉得你自己很可怜吗?”
新蝉这般嘲讽道,那灿白发色与面容的熟悉感,让他想起了那个落在他手上,软弱又无能的女孩子。只是挖掉一只眼睛而已,啧,那个女孩普普通通,毫无抵抗之力。
给他留下那些印象的一之宫白霜,让他对这个由孩童组成的组织,嗤之以鼻,哪怕他现在已经沦为阶下囚。
“作为一个组织的首领,你的存在感如此稀薄,镭钵街真的有人知道你是羊的首领吗?”
新蝉如此嘲讽道,这是最为明显的看不起。
一之宫白濑没有对新蝉的目中无人,表示出什么不满,他嗤笑一声,好心好意跟他讲解到:“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我是羊的首领,又不是那些嘴碎之人的首领,至少羊所有的人承认的都是我。”
“况且,你难道不觉得如此之强的羊之王,还有你们这么忌讳的乱步,我想想,你们得称呼他为江户川警官吧?他们都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呢!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暗爽的事啊。”
解释之中甚至带着自得其乐的满足,一之宫白濑完全不顾新蝉听见他的话之后,所表现出的面目狰狞。
他反倒是凑上去看着,这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胖子,一字一顿的说到:“最后我才不可怜,我有白霜管,你所羡慕嫉妒的我都有,况且身为首领,能善用所有人才能的总领者,才能叫做首领吧!”
“你说那么多,不就是想要我所管辖的那些人吗?可惜,雪崩了呢!而且说可怜,落在我们手里的你才最可怜吧?”
毕竟孩子从来都不知道纯粹的轻重缓急,他们只知道一恨必以百倍相报,更何况对镭钵街生存的孩子而言,生命很重要的同时,也代表着它一文不值。
孩童的恶意,比成人之间的恶意,更直白,更让人心惊胆战。
“红色的眼睛好看吗?”突然之间,一之宫白濑如此发问,他没有像刚才那样的表情冷淡,而是有些难得的悸动。
灰绿色的眼眸之中,带着难言的蛊惑,白色的短发在稀薄的光芒映衬下,泛着越发冷淡的色泽。
对于新蝉的不配合,他一把薅住新蝉的头皮,毫不顾忌那些碎裂的短发,以及新蝉肥肉纵横的五官,越发痛苦的移位。
“红色?确实啊,那个女孩子哭的时候确实挺好看的”
新蝉在自家基地沦陷后,果断的带着心腹撤离,抛弃大量的下属与物资,所以他并不清楚一之宫白霜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