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动静的第一时间，楚至渝下意识做的就是用符箓封闭岁岁的五感，不让她听到看到感知到这些污言秽语。
岁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外界失去了联系。
只是掌心的温热告诉她，小舅舅就在自己的身边。
里面的事情很快就干完了。
楚至渝听见季映在和一道男声说话。
男人说：“这段时间医院看得很严，我每天都要把打开停尸间的时间写在表上，不能经常帮你忙了。”
季映只是冷笑：“你睡都睡了，现在来讲这种话。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你还不放心我是吧？”
男声立马讨饶：“不敢不敢，我只是叫你以后注意点，这种事情是要坐牢的。”
季映又是一阵冷笑：“你还说我，你没有得到好处是吧？上次那个富商给了五十万的谢礼，你自己都拿了十万，还说我。”
男声立马压低声音，“你不也拿了？以后不要什么单子都接了，要是被发现，我们俩都得玩完。”
从他们的字里行间里，楚至渝可以推测出来季映和这个停尸间管理员是在偷偷摸摸做贩卖人体器官的生意。
不仅如此，季映还欺骗身患绝症病人的家属用她的偏方来赚取黑心钱。
想到自己哥哥和这么恶毒的人交往过，楚至渝心里就一阵恶寒。
男声继续说道：“咱俩都好那么久了，啥时候领证啊？我听说你离婚了，不如我们凑合凑合呗，我可以把阳阳当成自己的儿子。”
里面传来衣物摩挲的声音。
季映语气很是冷漠，“我们俩充其量就是炮友而已，而且我已经找到下家了。”
“我前男友在首都有宅子，随随便便出手就是百来万，他已经答应我带我和阳阳去国外生活，我怎么可能和你结婚。”
男声着急起来，“你前男友也知道你儿子的病？”
“我儿子没病！”季映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起了脾气，“他是正常人，他没有病！”
男声索性跟季映撕破脸皮。
“他没有病怎么天天馋死人的脑子？他没病你怎么会冒着犯法的风险去给他挖脑子？”
“你看看你儿子还有没有人样！他现在就跟孤魂野鬼似的！”
季映突然癫狂起来，“你给我闭嘴！”
办公室内传来铁质用具敲击在硬物上的声音，然后就是重物倒地发出的沉闷声响。
安静了十几分钟以后，季映慌慌张张地推门出来，手上绑着黑袋子似乎是为了不让指纹留在门把手上。
她边走边把带血的外套脱下来，拿出钥匙往停尸间锁孔里面怼。
应该是太害怕了，插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季映的两只手都在颤抖，好不容易打开了停尸间的门，楚至渝亲眼看到她进去以后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
楚至渝本能觉得那里面装的就是死人的脑子，她要拿回去给阳阳解馋。
楚至渝在季映离开以后牵着岁岁走进负责人的办公室。
那具男性尸体就躺在地上，后脑勺那个大窟窿流出的血还没有凝固，铁凳子的边角沾着血迹，估计季映是想打造出负责人不小心跌倒头部撞到凳子边角失血过多死亡的假象。
办公室内的监视器全部黑屏，很有可能是负责人为了方便和季映偷情故意关的监控。
楚至渝没想到，人居然比厉鬼还要可怕。
此时岁岁晃了晃楚至渝的手，“小舅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至渝抱岁岁出医院以后才撕下他们身上的符箓，柔声说：“刚才没发生什么事，咱们先回家吧。”
岁岁懵懂地点点头。
……
季映今晚已经是第五次走神了，她总是会不自觉地望向门口，怕有穿制服的警察出现来抓走他。
如果她没有为了去停尸间取脑子而和负责人上床就好了……她也不会因为生气而误杀别人……
但看到阳阳大口嘬着脑浆的模样，季映又觉得为了儿子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楚漳下楼的脚步声传来，季映连忙把阳阳挡在身后。
楚漳有些好奇，“阳阳在喝什么呢？”
季映面不改色地说：“阳阳渴了，我煮点豆浆给他喝。你有事吗？”
楚漳举起手里的文件。
“护照已经弄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坐飞机去国外。你想什么时候去？”
季映嘴唇都在激动地发着颤。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吗？！”
楚漳说：“当然，你不想回来我们就不回来了。”
季映没想到幸福生活来得那么快。
只要出国就好了，出国的话华国警察就追究不到她的责任了……
她高兴得几乎哽咽起来，强行忍住心底那股蓬勃的欲望，一口气分成好几段呼出来。
“明天晚上可以吗？会不会太快了？”
楚漳微微笑起来，“我听你的。”
季映胸口剧烈的起伏，心脏因为狂喜而差点停止跳动。
“那就明天晚上，说定了。”
楚漳跟她约好之后就回了房间。
只剩季映抱着阳阳喜极而泣。
“儿子，我们的好日子终于要到了。”
她之所以跟楚漳约定在明晚，是因为她还要拿到得尿毒症的小姑娘的那笔提成。
按理说她有了楚漳那么有钱的对象，应该及时收手才对，但是谁会嫌钱多呢？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就赚这最后一笔，赚完她就去国外过安稳的生活了。
季映在医院对面的店铺跟小姑娘父母会面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比往常还要多得多。
她今天心情很好，小姑娘父母因为担忧问的问题多了些她也会耐心地解答。
他们先是坐公交来到城乡结合部的一处安置房，走到最里面的一层，爬上昏暗的楼道。
季映用两长三短的敲法敲响了门。
过了一段时间，生锈的铁门才从里面被缓缓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老人，他头发花白，穿着巫祝的服饰，让季映他们进门以后才把一张单子交到他们手里。
“回去以后，按药方上面的药材两天三次煮给病人喝，三个月以后保证药到病除。”
小姑娘的父母捧着药方刚想把钱交给老人的时候，铁门突然被大力踹开了。
“别动！警察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