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七清醒时,看见落地窗外一片漆黑。
夜幕中闪烁着几颗星星。
爪子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她撑起小脑袋一看,包扎得严严实实,还绑了漂亮的蝴蝶结。
低沉的男声裹着笑意灌入胡小七的耳朵。
“刚处理好就醒了?”
胡小七对好听的声音丝毫没有抵抗力。
像是一道弱电流经过她的身体,四肢百骸都在发麻。
清醒的瞬间就撞进了一双黑曜石般的澄澈眼眸。
胡小七从傅惟知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自己还是小狐狸的形态,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十分规矩。
傅惟知撑着下巴看小狐狸。
“现在好点儿了吗?”
说完才发觉狐狸怎么可能说话。
自嘲地轻声笑了笑。
傅惟知的笑容把胡小七迷成了智障。
男人!
还是个很帅的极品男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跟男人睡过觉了!
智障了的胡小七猛地往傅惟知怀里扑。
她今天必须要闻闻男人味!
傅惟知脑袋往后一缩,拎住了小狐狸的后脖颈。
小狐狸的爪子溺水了似的在空中扑腾。
傅惟知皱眉道:“太害怕了吗?”
是的是的,太害怕了。
被拎着的胡小七兴奋地想,能不能用你的怀抱安慰安慰我?
这个念头刚出现,小腹就传来针刺穿般的绞痛,胡小七连忙捂住肚子。
完了。
忘了之前红缨强迫她吃过蛊虫了。
只要对男人起色心就会发生作用。
胡小七现在很想冲回家把红缨揍一顿。
揍成猪头的那种揍!
“不要动了。”
傅惟知动作僵硬地把小狐狸抱在怀里。
迟钝地拍拍她的背。
“再动伤口就会裂开的。”
“不要害怕,你现在在我家,很安全。”
傅惟知这一拍,胡小七挣扎得更剧烈了。
不要拍我的背啊!
这在狐狸群里是调情的手段。
我有点受不住!
傅惟知清润的嗓音再次传过来。
“怎么还是那么害怕?再拍拍。”
小腹持续不断绞痛的胡小七已经达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
“你的尾巴尖为什么是淡紫色的?”
傅惟知好奇地捧起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第一次看到这种颜色的尾巴。”
胡小七满肚子都是气。
都没有那能力了就不要调戏我了!
她把尾巴一甩,不让傅惟知摸了。
“好吧好吧。”傅惟知无奈地笑,“我不摸了,小狐狸的脾气都那么大吗?”
胡小七觉得这个人类问题好多。
绝望地瘫在傅惟知的腿上没有反应。
傅惟知突然问:“你是雌狐狸还是雄狐狸呢?我来看看。”
胡小七猛地把双腿夹紧。
这个人类怎么那么不礼貌?!
傅惟知没忍住发出一阵闷笑。
“逗你的。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胡小七讪讪地放下腿。
这个人类居然察觉到她现在不开心了。
傅惟知说:“我家猫生气的时候就会像你一样不理人,逗逗就好了。”
这个人类居然还养猫。
不知道是不是跟岁岁家的富贵一样是个小太监。
接受到小狐狸问询的眼神。
傅惟知说:“它去世了。”
“跟了我二十年,也算是长寿了吧?”
小狐狸点头,很少有猫咪活到二十岁的。
这个人类肯定把猫咪养得很好。
胡小七肚子突然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她不好意思地缩起来,不让傅惟知听见。
傅惟知抱着她起身,把刚刚煮好的鸡胸肉放到她嘴边,“吃吧。”
小狐狸拱着粉嫩的鼻子闻了闻。
是鸡肉的味道。
“嗷呜”一口咬下去。
咬不动……
这鸡肉怎么又干又柴?
一点都没有保姆阿姨做的鸡肉好吃!
傅惟知见状耐心地把鸡胸肉分成一丝丝。
然后继续喂。
胡小七看着丝状的鸡肉,还是吃了。
虽然不好吃,但毕竟是这个人类的心意。
最后把满满一盘鸡胸肉吃完,还打了一个饱嗝。
傅惟知用温暖的手掌揉揉她的小腹。
小狐狸肚子里的饱胀感缓解了很多。
“我先去洗澡。”
傅惟知地上的球说:“无聊的话玩一下球吧。”
胡小七傲娇地梗起脖子。
高贵的胡仙怎么可能玩这种低等动物才玩的球,她要刷逗音!
傅惟知哪里能理解小狐狸的意思。
去浴室洗澡去了。
淅沥沥的水声传来,玻璃门笼上一层氤氲的雾气。
胡小七忍着腹痛趴在门口看。
依稀可见影影绰绰的宽肩窄腰和结实精瘦的肌肉。
这个人类真的好美味的样子!
她好想得到!
等腿伤痊愈以后,就要勇敢出击了!
浴室门打开后,傅惟知擦着头发走出来。
水雾把他的眼睛渲染得更加漆黑。
水珠顺着锁骨滑过紧致有力的胸肌,沿着腹中线滑入隐秘的地点。
胡小七没忍住擦了擦口水。
“你怎么没玩球?”
傅惟知走过来抱起小狐狸。
“专门等我洗澡吗?”
小狐狸猛点小脑袋。
本胡仙很满意你的身体!
傅惟知拿出闲置的猫窝,用自己的旧衣服盖上遮挡气味。
“你今晚现在这里睡觉吧。”
小狐狸乖乖蹲在他的脚边,无动于衷。
傅惟知还以为小狐狸是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进窝,决定先回房间让小狐狸自己玩。
刚躺上床,小狐狸就蹭着门缝钻进来。
不顾自己的伤腿跳上了傅惟知的床,乖乖地趴在他的枕边。
傅惟知不解道:“不想睡猫窝吗?”
小狐狸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打了个哈欠。
傅惟知扯过柔软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那就跟我一起睡吧。”
胡小七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不错不错,深得本胡仙的心啊!
傅惟知刚准备关灯睡觉,床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接起,等那边说完才道:“女士,您给他吃药了吗?我开的药是必须一日三餐准时服用的。”
傅惟知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超雄症患者对其他人做出暴力行径是很正常的事情,您必须要人为干预,如果因为心疼孩子而不准时给他服药,这样是无法继续往下治疗的。”
“过段时间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话,就只能送来医院用电击疗法了。”
“好的,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傅惟知挂断电话以后突然一僵。
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的睡衣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