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我晦气?”
宋原之前讨楚沁宜欢心本来就是因为她家里有钱,可以让他不需要工作,待在别墅混吃等死就行。
却没想到楚沁宜居然不是亲生的。
一切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他现在看见楚沁宜这张五颜六色的脸就觉得恶心。
“是啊。你没听错。”
宋原把积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儿说出来。
“高中的时候我之所以追你,是因为你家里有钱。不然你这样的,根本配不上我。”
“在你之前,我可是追过校花的。”
宋原微微昂起脑袋,很是得意。
“要不是你家里有钱的话,你根本就配不上我。”
楚沁宜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愤怒。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有钱才接近我的,我不生气啊。就算我不是楚家的孩子,我也有本事继续养活你的。”
楚沁宜明白自己已经失去哥哥了,她不能再失去宋原这个精神寄托。
“你怎么跟牛皮糖似的甩不掉啊?”
宋原眼神里全是厌恶。
“你现在没资格当我女朋友了知道吗?”
“我们村里企业家的女儿看上了我,天天要我娶她呢。”
“我刚开始拒绝了,因为她家没有你家里有钱,不过现在,那个女的比你好多了。”
“楚沁宜,咱们分手吧。”
“记住,是因为你没用了,我才跟你提出分手的噢,可不是我狠心抛弃你。”
宋原转身就走,像是解决了一桩大麻烦。
楚沁宜却扑过去抓住了宋原的裤脚。
“别走,我求你了宋原,别走。”
“我有用的,他们今天这么对我,是因为爸爸不在,等爸爸醒来,就会给我做主的。”
“你知道的,爸爸最疼我。”
“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只要你不抛弃我,我什么事都可以帮你做。”
楚漳和楚至渝心情莫名地转过头,不愿意看到楚沁宜这卑微的模样。
祝元歆只是冷笑。
长辈们都在指指点点。
岁岁则是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O字形。
坏阿姨绝对是被洗脑了。
什么蛊术那么厉害。
居然比红缨姐姐的小虫子还厉害。
温热的触感传来,是路聿风捂住了岁岁的眼睛。
他不想自己的女儿被荼毒。
楚沁宜也算是被家里人千疼百宠长大的。
家里条件又好,长得又不赖。
为什么会对宋原那么死心塌地。
路聿风垂眸看着岁岁发顶圆乎乎的小旋。
心里有些忧愁。
他该怎么养女儿才能不把女儿养成楚沁宜这副模样呢?
家庭教育任重道远啊!
楚家发生了那么多大事。
而路聿风这个老父亲一直在考虑岁岁的教育问题。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在岁岁读小学的时候让她自己在一天内花完五百万,她自己有很多钱了,才不会轻易被其他精神小伙的花言巧语欺骗。
楚沁宜就是家里人太惯着了。
如果岁岁以后非要跟宋原这种人在一起,他必须要使出雷霆手段来拆散。
绝对不允许有人这么对待他女儿。
岁岁正看得起劲呢,小脸就被路聿风的大掌糊住了。
她伸出小手对着爸爸的手掌抓抓挠挠,想爸爸松开手,让她继续看看。
但爸爸的手纹丝不动。
岁岁只好放弃,泄了一口气。
好无聊。
明明有那么好看的戏。
宋原拼命把自己的裤腿从楚沁宜手里扯出来,楚沁宜却因此重重摔倒在地,差点磕破下巴。
宋原回头看了楚沁宜一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你耽误了我那么多年,记得赔我精神损失费和青春损失费。今天你家里有事我不找你要,改天再转给我也行。”
他说完就潇洒地离开了楚家。
祝元歆见楚沁宜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坐回座位跟楚族长说:“叔公,您看见了吧?楚沁宜不配当我楚家的人,就麻烦您把她的名字从族谱里剔除。”
楚沁宜的长发遮住眼睛,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她失去了大哥的偏爱。
宋原对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点感情。
就连爸爸也躺在冰冷的医院,不能出面来维护她。
这些人就因为爸爸不在,一个个的全部都来欺负她。
她在世界上已经是孑然一身了。
既然如此,她活着还有什么用呢?
她猛地站起身就要往柱子上撞。
楚至渝眼疾手快把她推开。
楚沁宜从台阶上跳下去,蹭了满身灰尘。
楚至渝声色俱厉道:“这是祠堂,不是你的血可以污染的地方,要死滚去其他地方!”
楚沁宜看了他一眼,迈着被摔疼的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就算楚漳再怎么对楚沁宜失望。
那二十几年的感情也是做不得假的。
他最终还是不忍心地偏过了头。
楚沁宜跌跌撞撞地走出楚家大门,回头扫了一眼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一眼。
清泪从眼角落下。
这眼泪代表的含义是后悔还是愤恨,她自己也搞不明白。
只知道当她看到楚可颜施施然从豪车上下来时,嫉妒突然就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冲过去指着楚可颜的鼻子骂。
“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你才是楚家唯一的千金小姐,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现在满意了吧?我被赶出来了!”
“从此以后,爸爸妈妈哥哥的爱都是你一个人的!”
她以为楚可颜会笑,会讽刺她。
但楚可颜只是皱着眉退后几步。
“我有什么好嫉妒你的。”
“我跟你很熟吗?”
随后,在楚沁宜呆滞的目光下走进楚家。
楚沁宜突然就这么笑出了声。
是啊,她所珍视的东西在楚可颜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说起来,楚可颜真是命好。
就算从小跟家人失散,她也能嫁进好人家,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
她并没有输给楚可颜。
她只是命不好。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祝元歆压在心里的石头卸了一半。
“叔公,我们终于可以说正事了。”
楚族长不紧不慢地抽着旱烟。
“你所说的正事是什么?”
祝元歆谦逊一笑:“鹤汝昏迷,我就在叔公面前毛遂自荐,先代替鹤汝担任楚家的代家主。”
“我已经提前征求过楚漳和至渝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