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去医院看过我爸了。”
咖啡馆里,楚至渝面前放着杯咖啡。
岁岁捧着外卖送来的奶茶喝。
而路云笙则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看窗外。
楚至渝说完话以后捂住脑袋。
他还在消化路云笙告诉他楚家发生的所有事情。
“不好意思啊,你们的意思是,我那个夭折的妹妹其实还活在这世上?”
岁岁很认真地点头。
“就是我妈妈。”
楚至渝看着她,仿佛想通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我可以看看你妈妈的照片吗?”
“嗯嗯。”
岁岁从路云笙兜里拿出他的手机,把屏幕对准路云笙的脸解锁后,点开相册找出她生日时大家拍的全家福给楚至渝看。
楚至渝一眼就把楚可颜认出来了。
因为楚可颜实在跟祝元歆长得太像了。
她的眉眼还有点像他爸爸楚鹤汝。
“果然很漂亮啊。”
楚至渝声音轻微地说了一句。
里面还夹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颤抖。
“叔叔你哭啦?”
岁岁软萌地歪着脑袋看他,“你眼睛里面有水水。”
楚至渝哭笑不得地抹去眼角的湿润。
“还叫叔叔吗?叫小舅舅。”
毫无疑问的是,岁岁对‘舅舅’这个身份有阴影,但是她感觉眼前这个小舅舅,没有那个大舅舅那么坏。
岁岁摇晃着腿开心地喊:“小舅舅。”
楚至渝被她这一声喊的鼻子又开始发酸。
但他还是忍住了。
方才看见亲妹妹的长相时是实在忍不住。
现在可不能在他外甥女面前丢脸。
他轻轻松松地把岁岁拎到自己身边坐着。
成功引来了路云笙的冷眼。
楚至渝失笑:“你别这么看我,我好歹也是岁岁的舅舅。”
他伸出手,手掌凭空出现一个罗盘。
“这算是小舅舅送给你的见面礼。”
岁岁这个小姑娘身上穿的衣服加起来少说也有六位数,包括她哥哥戴的手表都是劳力士的。
既然他们不缺钱。
那这个有着许多功效的罗盘就是楚至渝能送给岁岁最好的礼物。
但值得庆幸的是,岁岁很喜欢。
她捧着罗盘爱不释手。
嘴里还默念“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等罗盘上面的字。
“你知道你爸爸是被人害了吧。”
福尔摩斯·云笙·柯南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背后的真相。
现在司机的鬼魂被清扬道长活活吞了。
他们就失去了可以找到真凶的机会。
现在路云笙现在急躁得不行。
但楚鹤汝的亲儿子楚至渝却显得很从容。
“现在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本来在专心研究罗盘的岁岁抬起头。
“小舅舅,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楚至渝揉揉她的脑袋。
“很简单,你们要帮我瞒住刚才看见我捉住清扬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岁岁和路云笙大眼瞪小眼。
最后齐齐点头。
“我们的嘴巴肯定闭得紧紧哒。”
“那这样就好办了。”
楚至渝把牛仔外套脱掉,将里头的白色衬衫领口扣子解开两颗。
他方才还随和清爽的气质突然间就变得轻佻浮薄,迈着那双大长腿走到一张桌子前。
伸手叩叩桌面。
“这位小姐,我可以坐这边吗?”
年轻的美女本来正对着手机发呆。
看到楚至渝的俊脸以后慢悠悠轻挑红唇。
“你想跟我一起坐吗?”
楚至渝的语气很真诚:“我觉得你今晚不会想一个人这么孤单地喝咖啡的,所以我很想成为你的消遣。如果小姐你不愿意,那就当我冒犯你了。”
他作势要走。
美女却伸出腿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里太安静,不如我们去附近的酒吧慢慢聊?”
“当然可以。”
楚至渝按动手中兰博基尼的车钥匙。
“我的荣幸。”
他把手搭在美女的肩膀往外走时,还有空对着岁岁和路云笙wink了一下。
岁岁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四哥,小舅舅突然变得好奇怪。”
饶是路云笙都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
“楚鹤汝司机的家人居然还没有全部解决完?!”
楚家,祝元歆专属书房里,她正在对着电话发飙,“你是怎么干的事?!不是说他的妻子女儿包括母亲全部都死了吗?!”
那边她的手下急急忙忙解释:“他还有一个岳父,但是十几年前就跟他岳母离婚,就连户口都迁走了。我们的人也是后来才查到的,不好意思祝夫人。”
祝元歆不耐烦地捂住额头。
“现在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们快去灭口啊!”
手下吞吞吐吐道:“查到那个老人的第一时间我们就派人去解决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
“我估计是有人在暗中保护那个老人。”
“废物!”冷静如祝元歆也开始怒骂,“你们简直就是废物!居然给我留下了那么大的隐患,要是那个老东西知道些什么,我之前的算计就全都完了!”
她挂断电话,把手机狠狠摔在墙上。
楚漳敲门进来的时候,手机正好在他面前摔成四分五裂。
“妈,你怎么了?气成这样。”
祝元歆立马跟个没事人似的笑起来。
“生意出了点状况,你来找我有事吗?”
楚漳皱眉道:“爸爸的事情我总觉得特别的蹊跷,我们对那个司机很好的,他怎么可能突然留下遗言说因为爸爸压榨他所以他才不惜一切想报复爸爸的呢?”
“爸爸对家里的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这个理由根本就行不通啊。”
“别想那么多。”
祝元歆坐回凳子,喝了口茶。
“知人知面不知心。估计司机他就是性格狭隘的那种人,总觉得我们家亏待了他。”
楚漳摇着头说:“司机在我们家待了十几年,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会害爸爸。”
祝元歆把茶杯搁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
“车是他故意撞的,遗书也是他亲手写的,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相信的,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是你妈怂恿的司机吗?”
“我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楚漳连忙说:“我只是觉得,最近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妈你做出的反应实在是太平淡了,我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