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凑到展示柜前看。
城堡里面的家具、建筑的纹理都雕刻地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太好啦!我的芭比有地方住啦!”
岁岁观察了城堡有半个小时之久,才让人把它送到自己的房间。
从礼物中脱离出来以后,岁岁才发现顾叔居然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
她连忙搬过凳子给顾叔坐。
“您快坐,不然腿腿要站痛啦。”
顾叔笑着婉拒:“路小姐您收下礼物以后我就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不少事。”
“好的好的。”
岁岁也不耽误顾叔。
“回家以后,请您帮我跟韫川哥哥说声谢谢。”
躲在不远处的路酌和路樾同时不屑地嗤了一声。
“只会讨小姑娘欢心的家伙。”
“我都警告那小子离妹妹远点了,他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只有路时赋故作深沉地吹了口奶茶,嚼着珍珠说:“你们俩那么风声鹤唳的干啥?岁岁跟那个顾韫川是好朋友。”
路酌和路樾锐利的视线差点把路时赋烧成灰烬。
“你在这说风凉话,要是等岁岁长大了真的被那小子骗走,都没你哭的份。”
为了平息他兄弟的愤怒,路时赋抱着奶茶面壁思过去了。
嘴里还嘟囔:“岁岁才五岁,要结婚起码也要等二十年呢,现在的事情哪能说得清楚嘛。”
总之,虽然路酌和路樾再怎么不想。
岁岁还是把城堡摆进了自己房间的玩具房里面,并且开开心心地装扮了很久。
等生日宴会结束后,岁岁收到的礼物已经能摆满两百平方米的房间了。
路聿风和楚可颜带着岁岁亲自整理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礼物全部整理好。
离零点只差十分钟的时候。
楚可颜才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是五幅水彩画。
每幅画上的人都是岁岁。
楚可颜又亲亲宝贝闺女的脸。
“很遗憾妈妈缺失了我们宝贝将近五年的成长,过去五年妈妈经常在想,我的女儿长成什么样子啦。”
“你好不容易回到了我们身边,爸爸妈妈就想在为你庆祝的第一个生日的这天,将你从一岁到五岁的模样都画下来。”
“虽然这并不能弥补我们的缺席,但爸爸妈妈想以后绝对不能错过你每个年龄阶段的成长。”
“宝贝看看,爸爸妈妈画的画跟你小时候像不像。”
岁岁噙着眼泪看了许久。
迟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呀,在牛家村的家里面,没有镜子,我也不知道之前我是长什么样子的。”
这句话差点让楚可颜当场哭出来。
她掩着面不让女儿看到自己含着泪的模样。
路聿风红着眼眶揉揉岁岁的脸。
“爸爸可以想象到,肯定跟现在一样的可爱。”
岁岁嘿嘿道:“岁岁也觉得是这样。”
小姑娘揽住爸爸妈妈的脖颈,紧紧贴着爸爸妈妈的侧脸。
“我非常喜欢爸爸妈妈送的画,但是我最喜欢的礼物是我找到了爸爸妈妈,还有那么多的亲人,我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幸福太幸福啦!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路聿风把母女俩搂进怀里。
“今天同样是爸爸妈妈过得最开心的一天,我们以后还有一起过好多好多生日。”
岁岁沉浸在无边的幸福里陷入安睡。
深夜,床头柜上那件路聿风拍回来送给岁岁瓷器亮起耀眼的光芒。
一位身穿粉色氅衣顶着旗头的美貌女子出现在岁岁床边,眼神幽幽道:“你的幸福感染到了我,我可以替你了却遗憾。”
可惜熟睡中的岁岁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
“臭哑巴大清早躺在我家门口干嘛?晦气死了!”
岁岁是被踹醒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打过了。
揉着眼睛醒来的时候,被人迎面一脚踹翻倒地。
鼻子里流出了两行血。
她抹了把鼻血,刚想问自己哪里得罪了眼前的叔叔。
却发现自己又说不出话来了。
岁岁慌张地把手放在喉咙处,张着嘴使劲出声也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气声。
岁岁心里慌乱到指尖发抖。
她的嗓子不是已经通过手术治好了吗?
为什么又说不出话来了?
爸爸妈妈在哪?
哥哥们在哪?
爷爷奶奶还有伯伯们在哪?
她还在惶恐不安时,就被拎着衣服举起来了。
“臭哑巴,我警告你,离我家远点!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揍死你!”
这些恶毒的话语是无比的耳熟。
但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哑巴了。
她一脚踹中那人的命根子。
在那人疼得地上打滚的时候,跑走了。
她在田埂上肆意奔跑,摁住自己汹涌的心跳。
周围熟悉的环境告诉她。
她又回到曾经那个噩梦般的牛家村了。
那也就说明,奶奶现在还没死,她还在那个破烂的牛棚等自己。
她加快速度跑到了牛棚。
周遭的摆设都是那么的令人怀念。
岁岁深呼吸着准备进去找奶奶时。
里面传出了刺耳的咆哮。
“死老太婆!你肯定还藏钱了!快点把钱交出来!那边还等着我去打麻将呢!”
岁岁恨恨得咬牙。
是那个坏人林成栋叔叔又来找奶奶的麻烦了!
她抄起牛棚旁搁着的棍子就朝林成栋甩去!
林成栋背部一痛回头看去。
在发现是岁岁打他的时候,眼神开始变得凶狠。
“死哑巴,谁给你的胆子打我?!”
如果是半年前那个懦弱的岁岁,她肯定会惧怕林成栋。
但现在她是钮祜禄岁岁!
在林成栋扬起巴掌扬言说要教训她的时候,岁岁直接抱住他的手再一个抱摔,让林成栋四脚朝天的摔倒在地。
半天都爬不起来。
嘴里还咒骂道:“死丫头这是吃了激素要死了吗?!力气那么大?!等我起来以后我要把你做成肉包子吃下去!”
岁岁在心里暗暗庆幸。
大力咒还可以用。
但是一想到林成栋之前是怎么欺负奶奶和自己的,她就气不打一出来,准备狠狠踹几脚林成栋出出气。
就在这时,她的手被粗粝又温暖的手掌牵住。
身后传来沧桑的声音:“幺儿,怎么现在才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