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强求自己的女儿一定考上清北或者成为什么高考状元。
只要岁岁在她喜欢的领域里面获得成功的乐趣就好了。
当然，没能成功也是可以的。
不管岁岁将来变成什么样，都是楚可颜和路聿风的女儿。
他们都会无条件支持。
路樾是训练完后送岁岁来的医院，天色已晚，他也要准备回家了。
只是，他在走廊走着走着就感到了一丝刺骨的凉意，手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搓着手臂往窗户那看了看，此时正值初夏，也没有风进来。
那这股寒意是从哪来的？
路樾满头雾水地下了电梯。
……
路氏私人医院的顶层VIP病房是专门为路家人设立的，五星级酒店有的设施在病房也有。
岁岁嫌弃自己身上的汗味，跑到浴室洗澡去了。
楚可颜则倚靠在枕头上看书。
她突然闻到股海水的腥臭味，下意识地微微蹙眉抬眸去看。
偌大空旷的病房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长相清秀，面容惨白。
那双快要凸出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楚可颜不放。
“你就是楚可颜？”
楚可颜从容地合上书，放到床头柜上才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人扯扯嘴角：“我在路总办公室的结婚照上看见过你。”
楚可颜似是明白了什么。
“你就是苏鹿吧？”
苏鹿眼睛倏然亮起，“你怎么会认识我的，路总跟你提起过我？”
不等楚可颜回答，苏鹿就无比欣喜地自顾自说起来。
“我就知道路总心里有我的，我和路总朝夕相处，他不可能就这么忘了我的，他居然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你。你知道我是路总的什么人吗？”
楚可颜不说话，让她自由发挥。
苏鹿低头露出个羞涩的笑，配上她惨白的脸却显得如此诡异。
“我是路总的秘书，也是他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妹。我喜欢路总很久了，我是为了他进入路氏的。”
她的眼神里带着疯狂的占有欲。
“我们本来可以在一起的，但是你却偏偏回来了。路总为了责任不得已抛弃我，他对你早就没有感情了。”
“我听说你是被你的暗恋者掳走的，那你应该也知道我的不容易吧？”
“你都已经不干净，没有清白了，路总不会喜欢你的，楚小姐，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你也不想和不爱你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吧？”
楚可颜看了她良久，最后笑了。
“我只想说怪不得我老公那么嫌恶你，你也是女人，却把不干净、失去清白这种诬蔑同性的字眼挂在嘴边。”
“我不在乎你心里怎么想我，你再怎么诋毁，事实也摆在那。”
“而且我老公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不需要你特意来我面前造谣。”
“我没记错的话，我老公应该派人把你送去国外了吧？你怎么回来的？”
上次苏鹿不惜跟到泰山被路聿风派保镖教训一顿后，他为了以绝后患，直接让人把苏鹿送出国。
没想到苏鹿却离奇出现在她的病房。
苏鹿被楚可颜的这番话气到发抖，但脸颊还是保持着僵硬的状态。
“不可能，路总才不会嫌弃我。”
“他要不是心里有我，怎么可能会派专人把我送出国？！”
楚可颜冷笑一声：“不要再自我感动了好吗？他送你出国是觉得碍眼，既然你自己死皮赖脸地留在首都不肯离开，那他就帮你一把而已。这件事，很难理解吗？”
苏鹿却当作没听见这番话，她威胁似的警告楚可颜：“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是要和路总结婚的。你最好识相点自己离开，不然等你被抛弃的时候，就很难看了。”
楚可颜倒是没怎么生气。
“你是觉得我傻吗？宁愿信一个外人的话，都不信自己的枕边人？”
苏鹿不太自然地扭动脖颈。
“你一定要赖在路总身边对吧？那就别怪我对你动手。”
她僵硬地朝着楚可颜走过来。
走路的姿势很像电影里的丧尸。
“妈妈！”
岁岁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鹿眼眸中猝然露出几丝惧怕。
她恨恨地看了楚可颜一眼。
从窗户边跃下去，消失了。
楚可颜这时才彻底愣住，怔忡地望着窗户的方向。
这里可是七楼。
苏鹿直接跳下去，不怕摔死吗？
她起身攀在窗沿往下看，没有看见她想象中苏鹿的遗体。
这怎么可能呢？
苏鹿凭空消失了吗？
推门声唤醒了楚可颜的思绪。
岁岁擦着细软的头发随手带上门。
“妈妈，我刚刚听护士姐姐说医院里面多了好多水。”
楚可颜疑惑：“水吗？”
“是的呀。”
岁岁拿出电话手表，“五哥还告诉我医院门口有好多水呢，他闻到咸咸的味道。还给我拍了照。”
路樾发过来的那种照片里清清楚楚地拍下了医院门口的那滩水迹，一直蜿蜒到电梯口。
楚可颜想到苏鹿来的时候也伴随着海的咸味和鱼的腥臭味。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里产生。
她连忙打电话给路聿风，但是他的手机却关机了。
岁岁看着妈妈有些慌乱的举动，也紧张起来，“妈妈怎么了呀？”
楚可颜斟酌几秒如实告诉岁岁：“妈妈刚刚碰到一个坏人，但是妈妈感觉那个坏人已经不是人了。”
超出楚可颜意料的是，岁岁并没有过于害怕。
只是皱眉问：“是鬼鬼吗？”
能从七楼跳下去后消失的东西。
除了鬼，她想不到有其他什么人可以做到了。
岁岁更加焦急：“鬼鬼会不会去找爸爸了啦？爸爸现在在哪里？”
楚可颜告诉她：“你爸爸去酒店参加慈善拍卖会了。”
岁岁连头发都没有吹干就要跑出去找路聿风，“妈妈在病房等我！”
楚可颜极其不放心。
在岁岁身后喊：“宝贝，你晚上出去太危险了！妈妈让你的伯父们去找爸爸！”
岁岁都跑出去一米远了，又折返回来告诉楚可颜：“我找小白叔叔一起去，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妈妈别担心。”
路聿风告诉楚可颜，家里的男保姆小白是可以相信的。
有大人陪岁岁一起去找路聿风，她也不用太担心他们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