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手心滋滋冒着白烟。
但是他不为所动，手中暗暗使劲。
清扬道长就被他捏成了碎片，消散在了空中。
从顾韫川怀里跳下来的岁岁连忙跑出去查看白无常的伤势。
“白无常叔叔，是不是很痛？”
白无常手心的皮都被烫破，露出下面红色的肉。
白无常宽慰她道：“还好。”
说着，准备用术法去修复那道伤口。
但却没有丝毫效果。
岁岁神色担忧：“我们去找医生伯伯给你看看吧。还好那个坏道士已经被白无常叔叔打死了。”
白无常却神情沉重地摇摇头。
“清扬还没有彻底死亡，他刚刚只是从我手里逃走了而已。”
岁岁诺诺地开口：“怎么会这样？我记得之前那个坏道士被白无常叔叔的老板赶跑了的，他怎么又回来找我们啦？”
这个问题，白无常也不知道。
“他很有可能是被其他什么更厉害的东西救了，现在的清扬已经是道行很深的恶鬼了。”
他说完后，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嘲讽似的淡笑。
“你们冥界那么厉害，出动几百只鬼差把他抓起来不就行了？”
白无常面色不虞地看着顾韫川。
“小鬼头你谁啊？你也能看得见那只恶鬼？”
岁岁连忙把顾韫川介绍给白无常。
“这是我认识的哥哥。”
岁岁心里也很疑惑为什么顾韫川能看见鬼鬼，而且看他的态度对白无常的身份并不非常意外。
但她没有选择问出口，而是很坚定地告诉白无常：“韫川哥哥对我很好的。”
听到岁岁的话，白无常周遭的敌意才稍微减弱。
但语气还是不太好。
“前段时间老黑告诉我，其他辖区的鬼差莫名其妙消散了。他带领其他鬼差还在到处找真凶呢，但是搜遍了冥界所有统辖的地区都没有找到任何信息。”
“他怀疑，真凶藏在一个人类科技和鬼神术法都找不到的地方。”
岁岁好奇地问：“那是什么地方？”
白无常摇摇头：“不清楚，只知道那个地方已经存在了许多年，比我和老黑当鬼差的时间还要久得多。”
岁岁的思绪有些混乱。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能是什么地方。
白无常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不用你想，老黑会继续找的。”
岁岁听话地点点头，又问他：“白无常叔叔，我刚刚打你的电话没有接，刚刚怎么就赶过来救我们啦？”
白无常尴尬地咳嗽一声。
他是没有接到电话，还是附近飘荡的游魂赶过来通知他的。
他自从没做鬼差之后，看见孤魂野鬼也不抓了。
现在跟他们关系好得跟亲兄弟似的。
他的视线扫过顾韫川，又看向岁岁。
“人间的医生治不好我的伤，我得先回冥界一段时间。你自己可以回去吧？”
“嗯嗯。”
岁岁让白无常放心去，“我五哥和韫川哥哥都在医院呢。”
白无常随后就直接去了冥界。
岁岁转头看向顾韫川，眼里满是欲言又止的情绪。
顾韫川笑道：“你想问我什么？”
岁岁不解道：“原来韫川哥哥你可以看见鬼鬼的呀？那之前我们和五哥去山上玩的时候碰见的那个小男孩鬼，韫川哥哥也看见了吗？”
“是啊。”
顾韫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我检查他尸骨的时候，那个男孩的鬼魂就站在我边上。”
可是那个时候顾韫川表现得跟完全没有看见鬼魂似的！
岁岁幽幽地说：“韫川哥哥，我觉得你都可以去演电影啦，我都看不出来。”
顾韫川倒是很不谦虚地说：“在演戏这件事上，你的确不如我。”
他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听见别人内心的声音？”
岁岁微微顿住。
“我之前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的舅舅是法医。”顾韫川道，“可是之前你立刻就说出来了。”
岁岁低头对手指。
“对不起韫川哥哥，我偷听了你心里面的秘密。但是我现在不能听啦，白无常叔叔的老板收走了我的能力。”
顾韫川挑眉：“白无常的老板？”
“是的。”
岁岁没有把北太帝君的事情说出来，而是机智地转移话题问：“哥哥，你怎么也能看到鬼鬼啊？”
顾韫川撑着下巴道：“既然你已经没有办法听到我的秘密了，那我就不说了。”
岁岁嘟着嘴道：“那好吧。”
说完，又很认真地说：“谢谢韫川哥哥刚刚救我，不然我就被那个又臭又坏的道士抓走啦。”
顾韫川道：“不客气。”
路樾找上顶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岁岁对着顾韫川笑靥如花的模样。
当即他就气血上头，大喊：“你们在干什么呢？姓顾的，你拐卖小孩啊？！”
他吼得完全不经大脑。
忘记了顾韫川甚至比他还小两岁。
顾韫川立马无辜地摊手。
“没有没有。”岁岁着急给路樾解释，“韫川哥哥才没有拐卖我呢，他只是带着我上来许愿而已。”
“许愿？”
路樾狐疑地重复以后，才猛地想起。
“刚刚外面乌漆麻黑的原来就是你小子搞的啊！我还以为要下暴雨了呢，先是天黑再是噼里啪啦的打雷。出去一看才知道是什么烟花，白天看烟花，真够闲的。”
被内涵到了的不止有顾韫川，还有他妹妹。
岁岁委屈地皱着眉：“可是我觉得白天看烟花也挺好的呀，我刚刚还给哥哥许愿了呢。”
路樾见妹妹开始委屈地嘟囔。
急得差点咬到舌头，“我没有说你啊我的妹，哥哥说错了，白天看烟花是挺好的，改天叫你爸我小叔买个千来桶烟花放。”
既然哥哥都已经道歉了，岁岁也就很大方地原谅了哥哥。
路樾这才松了口气，转而鄙夷又不满地看向顾韫川：“你都不说一声就把我妹妹拉来顶楼，她要出事了怎么办？”
顾韫川“哦”了声：“那我下次告诉你一声。”
路樾脾气蹭的一下上涨。
“我的意思是下次你不准带我妹妹到处跑了。”
“哥哥！”
岁岁连忙抱住路樾的腿，“韫川哥哥没有让我遇到危险哒，我下次肯定等哥哥同意了才去玩。你们是好朋友，不要吵架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