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别人家穿鞋套也是基本的礼貌。
所以路尘述和路家兄妹并不介意。
只是苏凤这嫌弃的眼神也太直白了。
岁岁和路樾无奈地对对视线。
他们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嫌弃呢。
还挺新奇的。
苏凤不情不愿地让他们坐。
结果岁岁刚准备坐上沙发就被苏凤厉声喝止住。
“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真皮沙发,你小心给它弄皱!”
岁岁有点懵逼地说了句对不起。
爷爷奶奶家里很少有这种软软的沙发给她坐,都是那种黄色的木头做成的沙发。
原来还会不小心坐皱吗?
苏凤拿出防尘袋垫在沙发上,才肯让他们坐下。
路尘述直白道:“既然苏女士那么嫌弃我们,我们也没必要坐了,就这么站着说话吧。”
苏凤却不乐意他这么说。
“什么叫嫌弃嘛,只是因为这别墅是我两千万刚买的,家具都是进口的,所以要小心一点。路律师你家没有不懂这些,但是这种真皮很难护理的。”
路尘述家里是没有真皮沙发。
只不过是有整套明代黄花梨木制成的家具而已。
路尘述叉腰道:“今天我就是想站着说话。”
他又对路樾和岁岁说:“如果站着累得慌就直接席地而坐,这样总不会弄脏苏女士花两千万买的房子。”
苏凤倒是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
直接说:“那随便你们吧,反正这房子花了我两千万,你们要是坐坏了,赔都赔不起。”
“行了苏女士。”
路尘述无奈道:“我们已经知道你两千万买了别墅,可以直接开始吗?”
苏凤只好坐到沙发上跟他讨论。
但路尘述太高了,苏凤看他的时候只能仰头,这样脖子也是异常的难受。
她抬了不到两分钟,就认命似的跟路尘述说:“路律师,你们还是坐沙发吧,坐一会应该没事的。”
路尘述也没有再多坚持。
直接坐上那真皮沙发,还把岁岁和路樾拎了过来。
苏凤看着那沙发的凹陷。
心里都在滴血。
这沙发花了她十几万呢。
不会真的被坐坏吧。
路尘述一看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用手支着下颌道:“苏女士,你是想找我把你丈夫跟前妻生的孩子的抚养权要回来吗?”
“是的呀,路律师。”
苏凤说起正事来喋喋不休。
“你都不知道我丈夫他前妻多过分,之前离婚的时候骗法官说我丈夫出轨,死都不肯把孩子让一个给我丈夫。”
“我丈夫心软,觉得孩子毕竟也是她十月怀胎生的,所以放弃了抚养权。”
“没想到那个女人她根本就照顾不好孩子,她自己出去玩,把孩子关在家里,害得孩子煤气中毒了!”
路尘述绕有兴趣地问:“你们怎么就那么确定孩子中毒就是因为你丈夫的前妻没有照顾好呢?”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原因。”
说话的时候,苏凤的眼睛到处乱转。
这显然是心虚的表现。
“孩子是在馄饨店出的事,肯定是因为孩子妈妈疏忽了。”
路尘述不置可否。
“苏女士看来是很喜欢你丈夫和他前妻的孩子,找我这么多次,就是为了要回不是自己亲生孩子的抚养权。”
苏凤心里猛地翻白眼,说话的时候语气也不怎么好。
“实话跟你说吧路律师,我是因为卵子稀薄不太可能怀孕才想把我丈夫的孩子找回来的,毕竟我们家的家产还是要有人来继承的。”
“是吗?”路尘述故作疑虑地问,“我没记错的话,你丈夫应该是入赘吧?你想让苏家的家产被外姓人继承?”
苏凤像是找到了知音,恨不得现在就牵着路尘述的手说知心话。
“我就是担心这个,但是没办法啊。”
“我爸妈就我这一个女儿,要不是看在我丈夫那有现成的,我就领养一个了。”
路尘述不经意地说:“可是你丈夫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以前一直跟着别人,你确定以后他们会孝顺你吗?”
苏凤无所谓地摆摆手。
“这个我早就问过我丈夫了,他说他保证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把孩子接过来以后就会让他们改姓苏。反正我们家有钱,他们看在钱的份上,也不敢对我不敬。”
坐在一旁迟迟不语的路樾突然说道:“二叔,你还记不记得我班上就有一个同学去了他后妈家,结果他后妈突然离奇去世了,家里的财产现在都是他和他爸的了。”
苏凤听完,精神一震。
路尘述点点头道:“当然记得,你那个同学的后妈原本身体很好,不知道怎么的就心梗猝死了。”
苏凤吞吞吐吐地问:“你们说的那个同学的情况和我们家差不多吗?”
“对啊。”
路樾低头散漫地玩着自己的书包吊坠。
“他后妈年轻的时候忙于事业没有自己的孩子,没想到刚把公司的股份转给我同学没多久就离奇死亡了。”
“我同学已经准备出国留学了,同学的爸爸天天出去打牌也不愁吃喝。”
苏凤陷入沉思,连手里的茶差点泼出来也没注意。
路尘述趁热打铁道:“恕我直言,苏女士应该可以去国外做试管婴儿吧?为什么非要把别人的孩子接回来呢?”
苏凤眼神有些空洞,良久才缓缓地回答路尘述的问题:“是因为我丈夫说,怕我年纪这么大了还要怀十个月胎很辛苦,他说他的孩子也是一样的。”
“苏女士你丈夫这就有些不道德了。”
路尘述趁机添一把火,“要是他真的对你有感情,就应该接受有你血脉的孩子,而不是任性地把他和别人生的孩子接回来。”
“你难道愿意把父母的心血送给其他女人的孩子吗?”
路樾听得一愣一愣的。
二叔不愧是见证许多狗血案件的律师。
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他听着都像是那么回事了。
就在苏凤怀疑徐强是不是真的爱自己的时候,岁岁说道:“阿姨,我想去厕所。”
苏凤也懒得管岁岁会不会弄脏自己的卫生间了,随便指了个方向。
岁岁沿着她指的方向走,在经过楼梯间的时候,感受到了更为浓重的阴邪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