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着苏鹿的保镖们听着她的表白,都忍无可忍地将脸瞥向旁边。
不然就要笑出声了。
路聿风却蹙起眉,半点眼神都没有给苏鹿,径直绕过她走到可颜床边,伸手温柔地触碰她的额头。
问岁岁:“宝贝,你刚刚说她要害妈妈对吗?”
苏鹿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比起拒绝,路聿风的无视对她来说更为残忍。
这边岁岁怒而点头。
“坏阿姨想拔掉妈妈戴的呼吸器。”
话音刚落,苏鹿矢口否认。
“我没有!我都不知道床上躺的是路总的妻子,小姐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岁岁无视她的尖叫。
又道:“爸爸,我还知道之前妈妈给爸爸的公司打过电话,是坏阿姨接的。坏阿姨骗妈妈说会告诉爸爸,但是她都没有告诉爸爸。”
苏鹿大惊失色。
这小屁孩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楚可颜曾经给公司打过电话的事情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才是啊!
而路聿风对岁岁的话深信不疑。
当即就命令公司的技术部将总裁办公室座机电话的通话记录复原。
还把那天的监控视频调出来。
全部都发到了路聿风的手机里。
事实证明,岁岁没说错。
苏鹿在他去疗养院的那天接到了可颜打来的电话,但她却藏着没告诉他。
他本来可以提前救到可颜。
可颜本来可以不用受那么多罪,也不用昏迷不醒。
苏鹿就是间接把可颜害成这样的凶手。
路聿风的手机都快要被他捏碎。
他压抑着愤怒对岁岁说:“宝贝,你在房间里陪妈妈,爸爸有事要办。”
岁岁乖乖说‘好’。
路聿风阔步出了病房,吩咐保镖把吓懵了的苏鹿拖到了医院里为他专门设立的办公室。
看着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的路聿风。
苏鹿不自觉咽口水,心中对他的喜欢已经转为了怯怕。
她下意识地替自己辩解。
“路总,我的确是接到了陌生电话,但是我不认识楚可颜是谁啊,我还以为她只是推销的。我怕打扰到您所以才没说的,我知道错了。路总,我在您身边工作了那么久,您相信我好不好?”
路聿风半倚在窗前,浅浅咬着烟蒂,烟雾缭绕中,他的眉眼微沉。
“技术部侵入你的电脑,查到你曾经用搜索引擎搜索过可颜。你还要狡辩吗?”
苏鹿只觉一阵闷雷落在了她头上。
也是,路氏金融的所有一切都是路聿风的,他想查员工的电脑,不过是撒撒水。
苏鹿两腿发软。
可身后的保镖牢牢挟持着她不让她摔倒在地。
她安静半晌。
最后才含着泪道:“没错,我是接到了楚可颜的电话,她想找你。可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楚可颜在你出车祸以后就抛弃了你,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
路聿风一巴掌扇在了苏鹿脸上,让她彻底闭嘴。
他听不得旁人这么诋毁可颜。
在知道苏鹿知情不报后,他还能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动手打女人,所以硬生生地忍着想撕了苏鹿的冲动。
但这不能代表他可以忍受苏鹿侮辱可颜对他的感情。
可颜是不是水性杨花。
最清楚的是他。
苏鹿侧脸火辣辣地痛。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路聿风。
“你打我?!”
“你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打我?!”
“路总,我喜欢了你那么久。为了你我一直努力提升自己,我在学校起就开始努力学习,不惜放弃国外高薪的工作,准备了好几个月才成功进入路氏。我对待工作认真,对待领导诚恳,兢兢业业地从一个小白领慢慢地升职进了总裁办。”
“我为了你付出那么多,我比楚可颜更爱你!”
“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被那女人伤害感情,我有什么错?!”
路聿风无动于衷地靠去椅背,香烟燃了半截。
“你错在会自我感动。”
他不需要外人为了他提升自己,更讨厌外人将大量的感情放在自己身上。
这让他感到厌烦。
苏鹿微微仰起脸庞,泛着点点湿意。
这在其他人看来她是多么柔弱,多么令人怜惜。
“路聿风,你真的就不能看看我吗?”
“我们这段时间朝夕相处,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路聿风头疼地按着额角。
“没有。”
苏鹿哽咽道:“我不信,你说气话,你肯定对我有感情的。”
“你是不是气我不该不把楚可颜打来电话的事情告诉你?我下次不会了。”
“我知道你现在还守着楚可颜是因为责任心作祟,她毕竟还是你的妻子,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理解的。”
“我可以陪着你一起等楚可颜醒来。”
“等她醒来,你再接受我的感情也不迟对不对?”
“我会把岁岁视如己出的,她之前生活在乡下没关系,我不会嫌弃她的。”
“我爱你,也会爱你的孩子。”
她不停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但路聿风那张晦暗无光的脸上,却仿佛罩上了一层刺骨的寒霜。
“说够了吗?”
苏鹿微怔。
路聿风嗤笑道:“没有打断你的话真是我太有礼貌了,这些话简直让人反胃。”
‘轰’的一声。
苏鹿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万丈悬崖。
她是那么的痴恋路聿风啊!
她甚至为了他,都已经不计较地要照顾楚可颜和那个小屁孩了。
可是换来的却是路聿风的嫌弃。
“我到底哪做得不好,你这么对我。”
“就因为楚可颜长得比我漂亮?”
路聿风都不稀罕跟苏鹿分享可颜的好。
他也懒得跟苏鹿解释。
这样只会让自己掉价。
他随性地将燃尽的烟蒂扔进垃圾桶。
“你工作时替我办了不少事,工作能力毋庸置疑,所以我这次破例放过你。”
“但公司你是不可能待下去了,我也会放话不让其他的公司雇佣你。你要是识相,就出国谋生活吧。”
“再让我看见你一次,可不是断绝你的职业生涯那么简单了。”
话毕,他径直离开办公室。
保镖也松开了苏鹿,徒留她呆滞地蹲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