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我的乖乖要在幼儿园待一整天我心里就难受。”
何慕婉捂着心口。
“好了妈，”路聿风宽慰她道，“岁岁傍晚四点就放学了，很快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何慕婉怒道：“好几个小时呢，那是你自己女儿你舍得啊？”
“我不是也要去上班。”
路聿风有些哭笑不得，“得了，您二老的身体不好，赶紧回去歇着吧。”
何慕婉和路延年又忿忿地说叨几句。
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车。
只是，这次又少了一个路聿风。
“老五刚刚不是一直陪着我们的吗？”何慕婉疑惑道，“他去哪了？”
“我刚刚看到他去教学楼了。”
唯一知情的老三路庚礼说：“老五他就是装得好，心里可舍不得他宝贝女儿了。”
路聿风的确来了教学楼。
幼儿园的楼层不高，只有两层。
岁岁的教室就在第一层，能站在外面透过窗户看清里面的情况。
就这一眼，路聿风的心就揪紧了。
因为他看见岁岁的眼眶红了，眼泪还在里面打转。
桃子老师在细心地安慰她。
余光瞥到窗户外的路聿风以后，桃子老师伸出食指抵在嘴边示意路聿风不要被岁岁发现，然后又指了指手机。
路聿风只好躲到盲区拿出了手机。
微信里，桃子老师发来了消息。
【岁岁爸爸您好。您不用担心，岁岁是第一次上幼儿园，所以会存在轻微的分离焦虑症，她哭也是因为舍不得离开您，但我们老师会及时引导好的。】
路聿风眼睛发酸。
【麻烦老师了。】
他又从窗户里看了岁岁一眼，才重新回到车上，回了家。
他将今天拍摄的照片洗出来后，用相框装裱好，把岁岁额头上贴着五角星和她与幼儿园的合影一齐放到了卧室床头，楚可颜的相册旁边。
“可颜，”他用指尖触了触那张明艳夺目的脸，“岁岁上幼儿园了。”
只可惜，并没有人会回应。
……
浮云山道观。
自从上次突发大火后，清扬道长的许多法宝都被烧光了，损失了好多生意。
“你说什么？！闻沁死了？！”
清扬道长一把摔了茶碗，“她还没把剩下的尾款给我呢！怎么死的？”
小童子瑟缩道：“听说是意外身亡……”
“怎么可能！”
清扬道长怒喝一声，气不顺地算了几卦，得出结果后冷笑道：“她是被自己养的那个东西反噬而亡的，但是我给那只婴灵做过法，不可能才区区几天就不听话了。她不是指使那婴灵去害路逾白了吗？路逾白死了没有？”
小童子道：“路逾白的确在医院住了几天，但后来便生龙活虎了。”
“好啊！”
清扬道长这下算是明白了，他一拍桌子蹭地站了起来，“肯定又是路家人做的，他们害了我的徒弟还不够，这下还想着断我的财路！”
小童子支支吾吾：“师父，路家家大业大，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清扬道长瞪他一眼，小童子差点跪下。
他心里知道，他师父不是一般人。
他上头年纪最大的师兄都一百岁了，他师父都还是这四五十的中年男人模样。
师父都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连冥界的无常都拿他没办法。
他们这些当徒弟的更加不敢忤逆。
就当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清扬道长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让小童子先退下。
“老板。”
那边是个男人，语气很不爽。
“你不是去对付路聿风了吗？为什么路家人现在一点事都没有，还高高兴兴地送那个野种去了幼儿园？”
清扬道长语气尊敬，无奈地把自己道观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头静了一瞬，才说：“你道观的损失由我负责，但是你最好快点弄死路聿风。路家人现在这么高调，可颜迟早会发现路聿风没死，甚至连那个野种没死这件事，也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老板放心。”清扬道长眼里闪过一抹阴毒，“我保证做得干净。”
……
路樾今天很不爽。
他为了送那个小屁孩起早了，结果早自习没忍住睡了一节课，被班主任发现以后教训了一顿。
他倒是不怕班主任，就是觉得烦。
“樾哥，放学以后去网吧吗？”
班里和路樾关系最好的两个男生一下课就围在了路樾课桌旁，“最近手痒了。”
“不去。”
路樾抓了一把头发，准备睡觉。
“别啊！”
那两个平时皮惯了，喋喋不休道：“我们都好久没去网吧五排了，樾哥不会连兄弟感情都不想维系了吧？”
路樾被烦得不行，顶着死鱼脸看他们。
两个兄弟被吓退了好几步。
“樾哥，你这黑眼圈浓的，昨晚上通宵打游戏了？”
路樾烦道：“没有，滚。”
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大早上被人喊起来送小屁孩上学这件事告诉别人，太丢脸了。
两个兄弟不敢再惹他，连忙撤退了。
到了放学的时候，路樾心里越想越气。
他凭什么要听路酌的去接那个小屁孩，为了几张游戏卡带就认命，未免也太没面子。
于是，他直接揽上了另外两个的脖子。
“不是要去网吧吗？走吧。”
那俩跟看鬼似的看他，“你不是说不去的吗？”
“反悔了行不行？”
“行！”
他们哥仨好的往学校附近的网吧走。
结果在校门口旁边的小巷子碰见了几个穿二中校服的高中生。
首都的中学最好的就是路樾所在的私立学校，其次就是各大名校的附属中学，二中都不知道排到多少名之外了。
那几个高中生看到路樾他们穿的校服以后，挑着眉恶意满满道：“哟，富二代啊，家里那么有钱能不能拿几万出来给哥用用啊？”
那两兄弟低声对路樾说：“他们是附近有名的混混，经常威胁别人交保护费，我们班有好几个都被抢了，还是溜吧。”
路樾岿然不动。
两兄弟急了：“樾哥，他们人多势众，我们用不着冒这个险啊。”
路樾面无表情道：“走得了吗？”
两兄弟回头一看，巷子的另外一边出口也被几个高中生堵了，他们一个个表情凶狠，还扛着粗大的棒球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