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红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你们自己家的医院？！那么大的医院都是你家的？！”
岁岁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嘛？”
红缨干笑一声：“没有没有。”
心里却在打着算盘。
【白老头之前根本没告诉我主顾家那么有钱啊，我居然还只收了他三万块钱，现在想想真的是太吃亏了。不行，我必须得再从白老头那敲诈一点来。】
“姐姐。”
岁岁轻轻拽了拽她的裙摆。
“你是想要钱钱吗？我这里有，你不用找白无常叔叔要啦，他很穷哒，一个月工资很少。”
“我哪能要你的钱呢小妹妹？”红缨弯腰摸了摸岁岁的发顶，“你留着买糖吧。”
此时，岁岁已经从自己的小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张支票。
“这是爷爷给我的，我用不着。”
红缨本来想着这支票只是小孩子过家家写着玩的。
但看到支票上面签发人的名字填的是路延年以后，她愣住了。
她虽然长期生活在村子里，但每日财经新闻上报道的国内首富叫路延年她还是知道的。
拿出手机一查。
这医院果然是路氏旗下的。
再低头看支票上写的金额。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红缨被惊到踉跄了一下。
然后握住岁岁的手说：“宝贝，这是你的支票，姐姐不能用。你看，收款人上面写着路岁言呢，这是你的名字吧？是的话就只能你自己去银行取钱，不可以转赠的。”
岁岁听了个半懂，只好把支票收起来。
然后又殷切地拿出爸爸给的黑卡。
“姐姐，这个小卡片你应该可以用哒，爸爸说密码是六个零！”
红缨这下彻底相信她真的很有钱了。
“姐姐，你收着吧！”
岁岁满是期盼地睁着大眼睛看她，浑身都写着“拜托拜托”。
“姐姐可以救我四伯，所以我可以给姐姐很多钱钱，只要四伯能醒过来。”
红缨早就馋死那张黑卡了。
在理智消失之前，她让岁岁把银行卡放回包里。
“等我把你四伯救回来，你再给我。”
“真的吗？！”
岁岁欢呼起来，跟小猫一样抱着红缨的腿蹭了蹭她。
“姐姐你是个大好人！”
红缨心虚地挠了挠头。
逼出蛊虫这种小事，对她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但这小姑娘居然给了她一张黑卡作为报酬！
她才是真正的大好人啊！
不行，现在最重要的是规划规划有钱之后应该怎么花。
红缨在心里乐开了花。
没想到，抱着她蹭的岁岁突然松开了她的腿，严肃地问：“姐姐，你很容易就能救我四伯吗？”
“啊……啊？”
被岁岁那么清澈的眼神看着，红缨差点没绷住，她忐忑道：“没……没有啊……”
岁岁极其正经地凝视她。
已经隐约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好吧好吧。”
看来这小姑娘能听到别人的心声，认识白无常的有这种本领也不奇怪。
红缨瘪着嘴求饶道：“我承认，毕竟蛊术是我吃饭的家伙，所以救你四伯对我来说不难。我错啦，还是原先说好的给我三万块钱就行了。”
没想到，岁岁听了大惊失色。
“吃饭的家伙？姐姐你怎么能把小虫子当饭吃，吃了不会肚肚痛吗？！”
“扑哧”一声，红缨的笑声在整个医院回荡。
她被可爱到了似的捏捏小姑娘的胖脸。
“吃饭的家伙就我用来维持生计的意思，”她一本正经地解释，“不是真的用来吃。”
小姑娘恍然大悟地张了张嘴。
又说：“姐姐你承认错误了，是个好孩子。我还是把这张卡片给你吧，虽然姐姐的工作很简单，但是四伯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这张小卡片就是我谢谢姐姐的，姐姐不是很喜欢吗？”
如果红缨刚刚没有承认自己骗人，岁岁就很有可能不给她了。
红缨听了一把把岁岁抱在怀里揉。
“呜呜呜姐姐的小天使！姐姐的小财神啊！姐姐太喜欢你了。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就告诉姐姐，姐姐马上出动帮你！”
岁岁被她身上的银饰弄得有些痒。
没忍住笑了一下。
眼睛忽闪忽闪地点点头。
到了晚上，岁岁趁着路逾白病房没人的时候，才带着红缨和白无常进来。
路逾白的状态比刚入院的时候更差。
原本是苍白的脸色，现在已经变成了青白。
岁岁心疼地握住四伯的手。
转身满怀希冀地看红缨。
红缨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宝贝放心吧，交给姐姐了。”
白无常鄙夷地瞧了她一眼。
“你能行吗？”
红缨得意地勾勾唇角。
“女人不能说不行。”她眯着眼睛打量着白无常，“倒是你死老头，你这都上千岁了，到头来遇到什么问题不还是要找我。我劝你，赶紧回去养老吧。”
白无常想说自己就是在养老。
但他这么大年纪，懒得跟小姑娘计较。
“行了行了。”他有些不耐烦，“你别唧唧歪歪了，赶快救人。”
红缨白了他一眼。
随即从自己随身的行囊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香炉，拿出火折子吹了吹，然后点燃了炉子里那块褐色的散发出奇异香味的锥状物体。
岁岁好奇地闻了闻。
“好香啊，这是什么？”
红缨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此为青赤莲香，蛊虫最喜欢的。”
岁岁听到，连忙捂住了鼻子。
见自己逗到了人，红缨吃吃笑了起来。
“放心吧，这香对人体无害的，你要是喜欢可以多闻闻。”
岁岁摇摇头，怎么都不肯放下手。
她才不要和小虫子喜欢同一种味道。
浓郁的白烟飘进了路逾白的鼻子。
不多时，一只红色的小虫就被香吸引，从里面慢慢悠悠地爬了出来。
红缨见状，眼疾手快地将它捏了起来。
还仔细观察了会。
“居然是疳蛊，下大手笔了啊。”
她居然徒手抓虫！
岁岁在旁边看得是触目惊心，连忙将一张纸巾塞到了红缨手里。
白无常问：“此蛊是你那出来的吗？”
红缨否认道：“不是。疳蛊是专门残害活人性命的，耗费的金钱和精力都太大，差不多已经失传了。而且我们村子里的人基本都遵纪守法，最多培养爱情蛊、生子蛊、发财蛊这些。不可能是在我们那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