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焰火像流星一样绽放。
绚烂地占据了岁岁小鹿一般的眼睛。
路林澈在一旁看见了,偏头去问自己的亲哥。
“有没有仙男棒?”
路时赋正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给岁岁拍美照,听到自家弟弟的话愣住了,哭笑不得地说:“没有这玩意儿。”
“可我是男的,不是仙女,那我还能玩仙女棒吗?”
这个二年级的小学生还在纠结三哥刚才的话。
“可以的,小哥!”
岁岁从燃放的仙女棒中回过神来。
“你在岁岁眼里就是小仙女!”
路林澈听了也不是多么的高兴。
“我想当奥特曼。”
他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差了,一边扔着摔炮一边凑到岁岁身边,“妹妹,你是不是不想当我的好兄弟了?”
岁岁的注意力被烟花吸引。
敷衍道:“没有呀,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拯救世界吗?”
“可是你完全把我忘了!”
路林澈委委屈屈地控诉:“你偷偷摸摸跟着四叔去闻家的晚宴没有告诉我,上次我们看见奶奶的鬼魂以后没多久,奶奶就活着回来了,是不是你干的……唔!”
他还没说完,就被岁岁捂住了嘴巴。
小姑娘紧张地跟他使眼色,三哥还在这呢,可不能被他听见了!
路林澈呜呜呜让岁岁松开他。
嘴巴重获自由之后才小声地问:“那是不是你救的奶奶?”
岁岁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路林澈不疑有他,摸着下巴思考。
“太奇怪了,奶奶怎么就活着回来了?我看见过奶奶的鬼魂,那不就证明奶奶已经死了吗?”
他这几天实在疑惑,心里又有点害怕,看见何慕婉都躲着走。
“你们俩在嘀咕什么呢?”
路时赋欣赏完了岁岁的照片,才看见两个小脑袋凑在一块轻声说话。
岁岁连忙举手回答。
“小哥有一道数学题不会解!”
“是吗?!”
路时赋很高兴,举起路林澈就说:“我的好弟弟,你终于开窍了。有困难怎么不找三哥呢?既然你对数学感兴趣,那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微分方程基础和高等数值分析开始学起吧!”
路时赋如今就读于牛津大学数学系。
他回来这几天无所事事,天天扯着路林澈学习数学,连高中奥数的题目都开始教给这个二年级小学生了。
路林澈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趁着过年能玩玩,现在岁岁一句话就回到解放前。
“不是!我没有!”
路林澈急中生智,转移话题道:“三哥,你觉不觉得奶奶回来以后怪怪的,她有没有可能不是我们的奶奶?”
何慕婉被何绣婉囚禁的这件事路家人几乎都知道,除了路林澈。
因为他还小,所以没告诉他。
他一直以为奶奶死而复生很奇怪,怀疑奶奶是被夺舍了。
路时赋不明所以,“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
话还没说完,何慕婉就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
一把抱起正在专心放烟花的岁岁。
连声哄道:“诶呦,奶奶的小宝贝,奶奶的小心肝。你放烟花的时候怎么能凑那么近呢?要是烧到睫毛了咋办?”
柔声哄完岁岁,一个眼刀就唰唰唰地往路时赋和路林澈兄弟俩扫去。
“叫你们带着妹妹放烟花,怎么光顾着自己玩去了?要是妹妹出事了怎么办?”
“路林澈,你已经是二年级的学生了,应该懂事了,要承担起监督妹妹、照顾妹妹的责任!”
“路时赋,我都不稀得说你!你看看你都成年了,一点都不稳重不成熟!”
“你们不成长起来的话,让妹妹以后依靠谁?”
她一口气批评完自己的两个孙子。
抱着岁岁就往厨房走。
“乖乖,咱不和你的两个臭哥哥玩了,跟奶奶一起去包饺子去。”
路时赋和路林澈相顾无言。
“你现在还觉得奶奶奇怪吗?”
“不了,一点都不。”
走了没多远,何慕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们俩干嘛呢?还不快来帮忙?”
路家人过年时讲究守岁时包饺子,辞岁时吃饺子。
而且包饺子这活计一直是何慕婉来的。
她觉得自己包的饺子才能留住福气,寓意来年事事顺遂。
只是何慕婉失踪这十年,路家人也没兴趣吃什么饺子了。等到了除夕,一家人在一块随便吃了一顿饭,就算团圆了。
现在不止何慕婉回来了,家里又多了一个小孙女过年。
连路时赋都是时隔两年回家团聚了。
只可惜还剩一个楚可颜没有回来。
何慕婉包饺子的时候,岁岁就站在小板凳上系着小兔子围裙帮忙。
旁边还跟着两个一脸绝望的哥哥。
岁岁干得很起劲。
鼻尖和脸上都是面粉。
手里有些笨拙地夹着肉馅,然后包进她擀成多边形的饺子皮里。
跟搓衣服一样的把肉馅包起来,还学着奶奶贴心地封了边。
然后举起那坨奇形怪状的“饺子”得意地问两个哥哥道:“猜猜我捏的是谁?”
路时赋:“小猪。”
路林澈:“贝利亚奥特曼的眼睛!”
岁岁皱了皱眉。
“我明明捏的是小兔子呀,看不出来吗?”
两兄弟皆是摇头。
“怎么看不出来?挺明显的啊!”
路酌笑眯眯地走进厨房。
“我妹妹真的有厨艺天赋,这小兔子怎么做得那么可爱啊!”
岁岁被大哥几句话哄得直乐。
三哥和小哥都向他投来了鄙夷的眼神。
路酌无视他们哀怨的视线,摘掉岁岁的围裙,拍了拍她脸上的面粉。
“爷爷找你呢,跟大哥去趟书房。”
岁岁点点头。
转身对着厨房其他人挥手。
“奶奶再见、三哥再见、小哥再见。岁岁先走啦!”
说完,才牵着大哥的手到了书房。
路延年正在写春联。
他的书法不错,一手小篆算得上大师的水准了。
岁岁来的时候,他刚提完“瑞霭盈门”的横批。
“乖乖,在爷爷的对联上印一个你的手印好不好?”
路延年笑着把砚台移到岁岁面前。
“我乖孙女可是有福之人,回家没多久就把奶奶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