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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了,酒席刚结束,老谢就躺进了医院。当其他人还在沉浸在婚礼的喜悦当中,我们已经在医院等待老谢的结果了。做了一次化疗,紧接着又一次靶向治疗。老谢再也没有往日的风采了,他脸色苍白的已经不像人了,嘴巴都干裂了。头上戴着一个帽子,穿着病号服,整个人干瘪瘪的。不过他那标志性的微笑,始终挂在脸上。
在老谢最后的这段日子里,我们每天都陪着他,他也总是乐呵呵的,就好像只是感冒生病似的,没有人提癌症几期了,也没人问还剩多少天。不过,该面对的始终还是要面对的。有一天,倩倩不在,老谢说要出去走走,在征得护士的同意下,我们带着老谢坐在了楼下广场的椅子上,他呆呆的看着外面的一切。他呆在病号房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了外面的空气是什么样的。
“哎,没想到我就这么走了,日子还没享受到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不开心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被惆怅所替代。他终于不再伪装自己。我们三个不知道说些什么,觉得此刻说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可笑的。老谢转头看看我们,继续说“这辈子认识恁几个,也算值了。”
薛贵十分认真的说“下辈子咱还是兄弟。”
老谢又露出了他那标志性微笑。
“真是好笑啊。当初离开倩倩,就是觉得自己没钱没本事,不想拖累她。为了和她呆一块,我拼命挣钱。现在倒好,钱还没挣到,人倒是先没了。”
我知道他是抱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不给他多些时间。可是,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都没资格发表意见,毕竟我们都是同样的人,都还在为了更好的生活去努力。
“白想太多啦,不管咋样,你也不算白走这一趟。”
“恁知道为啥我没和倩倩领结婚证呗?”
其实我们知道,只是假装自己不知道而已,这是我们一致达成的默契,就是不想让老谢知道我们知道他的心思。
“其实,我是不想拖累她,我毕竟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不能让她成为寡妇。希望下一个人对她一定要好一些。”
我对他微笑,心想,你都对她这样了,我想倩倩肯定不想再找了,因为怎么找下一个肯定也没有你对她这么好。
老谢在睡梦中离开了我们,走的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我刚刚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出来,现在又再次因为老谢而陷入痛苦之中。倩倩崩溃了,连续几天都是以泪洗面,她是谁也不见,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内。再后来,倩倩离开了这座城市,我听老薛说她想回到那个有老谢的城市里去。
老朱再一次变回了浪荡诗人的模样,长头发,长胡须,老谢离开,让他又找回了那个可以让他肆无忌惮,不顾任何人看法的状态,每天嘴里说着的都是哲学的道理,他和老薛也走了。最后一个离开的是老曾,他还挺不舍的,说这一别可能又要几年再见了。他总是说,小时候能随处能见到的人,长大了反而就很难见到,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结论。不过,他还是要走,去完成他的梦想。只有我,留在了这座城市,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看着村子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有时候也很感慨。
我和欣怡的生活又恢复如初。渐渐的,我很好奇她每天和谁在聊天,有时候有很不好意思问她,就偷偷摸摸的去看,却发现她的手机居然还能上锁,没有密码还打不开。我内心疑窦越来越大,我始终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秘密是需要瞒着我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欣怡说她和公司同事吃饭去了。我就一个人去外面的餐馆吃饭。高晓丽见到我,就坐在一块吃饭。
“你女朋友呢?”
“她去和同事吃饭去了。”
“哦,是吗。”
她看了看我,似乎有些话想说。但是我为了避免让欣怡误会,就没在打探下去。
“听说......谢鹏飞......”
“嗯。”
她叹口气。
“没想到,哎。”
“每个人都会面对到这一天的,凡事看开一些。”
吃完午饭,我和高晓丽并排走回去,简单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走着走着,她忽然提醒我,说“那不是欣怡吗?”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还真的是她。身边跟着一位男生,两个人有说有笑的。高晓丽看着我,她似乎也猜到了我也不知道情况。
我脸色冰冷的走了,高晓丽全程没敢和我说话,生怕点燃我这个火药桶。等到晚上回家的时候,我看着她一个人走了回来。吃完晚饭之后,我这几天的疑问在心中滋养生长,让我越发觉得疑惑,忍不住想要问个究竟。
“欣怡,你手机怎么还设上密码了?”
“怎么了,我怕公司有人翻我手机,就设上密码了。”
“还有人翻你手机?”
“嗯,之前我发现有人打开过我的手机,还看了我的聊天记录,后来我怕泄露隐私干脆设上密码,就不会有人能看到什么了。”
“那......中午你和同事吃饭,是男的女的。”
她似乎察觉到我今天的问题有些不对劲,忽然小心翼翼了起来。
“男的。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以前,我不管做什么你都不关注。”
“和男的吃饭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还是要保持距离。”
她似乎有些生气,“那你和高晓丽吃饭,不也没告诉我。”
“我们两个只是碰巧遇到的,你不一样,你是和人家约好的。”我解释道。
“我和人家只是普通朋友,并且保持了距离。你放心哈,我有你,我不会和别的男的乱来的。倒是你,我是不知道你和高晓丽到底有没有哦。”
“我可没有,我对你可是别无二心。”
她一脸坏笑,直接把我推到了,趴在我身上,她身上发出的淡淡的芳草香味,看到她衣服里,瞬间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直接一个翻转把她按在身下。
“以后不许和别人走的太近,特别的是男的。”
“吃醋了吃醋了......”
她话还没说完,我们两个就在床上翻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