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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学会了怎么控制这个大家伙。村子里许多小孩子在看着我,他们对这个十分感兴趣,从来没见过这个玩意。我一边学,一边吆喝着让他们离着我远点,可是我一转头,他们又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了。我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混杂在小孩子声音当中。我努力分辨,停止加油门,一转头,就看到王慧跟着一群小孩子玩。拔下钥匙,走到她面前。
“小慧。”
她没有理会我。
“小慧。”
她还是没理会我。
“小慧。”
她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我叫的不是她。我觉得有些诧异,有小孩子在提醒她。
“有人喊你嘞。”
王慧抬起头,笑嘻嘻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小慧。”
我十分关切的眼神看着她,可是她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又继续和这群孩子一起玩耍。她玩的很开心,越是这样我就觉得越是奇怪,她怎么会不认识我呢?到底怎么回事?我推着三轮车急冲冲的往家里跑,到了家门口。
“奶,奶。”
“干啥, 慢点慢点,恁捉急干啥。”
“那个,小慧咋啦?我喊她咋感觉好像不认识我了?”
奶奶脸色变了。转过身,回到厨房,说“她精神有些问题。”
“啥?精神有问题,到底咋回事啊?”
奶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我听完都懵掉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斌他......”
“他这二年都没回来过了,家里人也拿他没办法,恁二娘就当他死了。也不管他嘞。”
我有些生气,他倒是跑的挺好,把小慧害成这样。小慧也是可怜,这么大岁数了,变成了孩子,这下彻底没人敢上门提亲了。
姑姑姑父在春节前两天回到的家,她给我带了好多好东西。姑父也很喜欢我,没事就骑着三轮车带着我出去转悠一下。春节有了他们的陪伴,变得更加温暖温馨了。
不过,这个春节,没有了王阳,王斌。我不知道王阳去哪里了,二娘和大娘一家之间的裂痕始终没有能修复,见面总是明里暗里不对付,要不是爷爷在场,恐怕还要吵翻天。
我和小姑再次离开,已经是大年初七了。回去的路上,小姑对我千叮咛万嘱咐,教了我很多道理。我已经很久没听到她的唠叨了,没有觉得很烦。由于是两个目的地,所以乘坐的车次不一样。
大四的生活很简单,只要学科学分够了,就可以出去实习了。对于实习我很头疼,还没想好准备去哪找工作,找不到工作就没办法写论文,我和曾旭天天在宿舍里惆怅。有人敲门,说是有人找我,让我下去一趟。我走下楼,是赵欣怡在找我。她问我找工作的事情,我把实情告诉了她。
“我们班上有人找到了一个公司,还不错,要不要一起去?”
“还招人吗?你们这么多人过去了,人家也不敢收啊。到时候全都走了。”
“不会的,我们都提前说好的,他们就是要实习生,好帮他们干活,这样成本还低。”
“资本主义家就是会算钱啊。”
“那你去不去嘛?”
她似乎很期待和我一起在同一家公司。曾旭看到了,在二楼大喊着“你就答应了吧。”我转过头,说“你少插嘴,你都不知道我们聊的啥。”
我又看着她,对她我是很想陪她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思。
“我......让我想一想吧。”
她有些失落,“哦”了一声。转转身离开了。她前脚刚走,高晓丽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又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不过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她说话的语调变了。
“听说你还在为找工作发愁啊?”
“啊?嗯,是啊。咋了?”
“我这有工作,你要不要去。”
她说话的姿态,不太像是给我介绍工作的。
“哦,不去了,我自己找吧。”
我准备走,她似乎有些不依不饶。
“我还没让你走,你就走了,没礼貌了吧。”
我转过身,不解的问“还有啥事啊?”
“你都没问问什么工作,就拒绝我。”
“不用你介绍哩,你自己去吧。”
我知道她肯定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在挥着拳头,老曾的反应恰恰证明了我的猜想。我和老曾最后还是和赵欣怡一起在同一家公司实习,实习的时间大概维持了半年。等到我们再次回去的时候,我们准备毕业了。四年的大学生活即将结束,有些不舍,又有些对未来的期待。我知道,我的人生刚刚开始,实习这半年我学到了很多,也看到了很多。社会和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样,比想象中还要复杂。我很憧憬未来的生活,但是也有些担心我适应度不了社会,我就好像一张白纸,这个社会的染缸会让我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毕业之后,小姑打来电话,问我准备去哪里工作,我说我想先回去家看看,在做下一步打算。她对我的想法表示了肯定,也很支持我。
毕业之后,我收拾完了东西,准备回家。老曾和我一起回,赵欣怡送我到火车站。她依依不舍,劝我了我很长时间,可是没办法,我心意已决。
两个人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市里,老薛也早就在等待着迎接我们了。当天晚上,我们就找了个地方喝酒,这小子大学这几年酒倒是练出来了。久别重逢,我们有太多话要说。
“成功有消息了吗?”
薛贵摇摇头。
“我一直想找他,可是一直没有他的信儿。我去过他哩学校,说没这号人,搞不懂,是不是他就没去啊?”
“不至于吧,他成绩比你还好些,不可能不上啊?”
“这话说嘞,我不高兴了。”
曾旭有些饿了,两天一晚上的火车坐的他都快崩溃了,一路上光吃泡面了。
“再问问呗,难道家里出事了?”
“行吧,反正恁也回来了,三个人找好找些,这小子也不知道咋回事,忽然就断了联系,莫名其妙的。”
三个人高谈阔论,对未来一通规划,我们充满了雄心壮志,要搞出一番事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