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测测的视线落到司夜寒身上：“但凡你出手阻止我，下一个就是你。”
司夜寒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个话题。
夏泽锦已经听的目瞪口呆了，她早就清楚，这两师徒之间必然是有所矛盾的。
不然杨凡不至于一直没有提及过这段往事。
但没料到，杨凡居然如此恨司夜寒。
就在他面前，直接说出要杀了他的话，毫不掩饰。
“你越来越狂妄了。” 司夜寒也不在给杨凡面子。
杨凡闻言，眉头一皱，带着夏泽锦起身要走。
“杨先生，不先吃个饭？”夏训打破了尴尬地气氛。
“不必了，被他气饱了。”杨凡直接撕破了脸，说出了最难听的话。
司夜寒一点也不介意，似乎早已经习惯。
表情里带着深深莫测的笑容，他并不在意杨凡的恶言恶语，反倒是心情很顺畅。
不为别的，杨凡多年后依旧愿意带着恨来找自己，即便不是一次完美的会面。
但至少，他愿意见自己，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杨凡跟夏泽锦离开，是夏训亲自去送出门的。
直到两人的背影几乎消失在眼前，司夜寒即便有冲动，也没有追上去。
不为别的，如果再追出去，就不礼貌了。
夏训把两人送上车，然后回到了这里。
“司夜寒，我认为杨先生还是很在乎你的，毕竟师徒一场……”
夏训嘴角带着笑，语气里包含了莫名的情绪。
司夜寒视线平静的落在他身上，语气淡然，“你认为我很蠢？”
夏训没敢反驳，毕竟这是杨凡曾经的师傅，实力不俗，还是别给自己添麻烦。
他也不明说，其实自己看穿了什么，而相应的，司夜寒不蠢，也能看出来。
“你何必跟杨先生提议放过修士？那人的存在就是个威胁，迟早会成为麻烦，何必给他时间发育成我们的对手？”
夏训叹了口气。
司夜寒看向了远方，分析道“再怎么说，修士的存在可以暂时让一些潜在威胁不会随意波动，如果他死了，很多现存的和平就会因此瓦解。”
“倘若修士不在，大家族的那些走狗，就不会如此平静了。”
“可他始终也是大家族走狗的一员而已。”夏训不由得接了一句。
司夜寒轻笑一声，“修士已经不再是一条明面上的走狗了，凭借他的实力，随时随地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只是他现在还没展示出来内心的贪念而已。”
“但凡他想滠主，随时随地都可以推翻大家族对他的掌控。”
“他已经有这种惊人实力？”夏训惊讶了。
“如果你花费一些时间了解他，就会真正明白我今天的用意，他虽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但现在还有被我们所利用的理由。”
“如果哪天真的不受控制，再做解决也不是问题。”
夏训似懂非懂地点头，兴许他明白了，兴许不是彻底明白。
不过再怎么说，既然是杨凡曾经的师傅的决定，必然有它自己的理由。
从杨凡这种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就看得出来，他身边人也不简单。
“好了，一切还在我的计划中走着，暂时还不会有任何变动和影响，不必考虑这么多。”
司夜寒语气平静。
见他如此坚决，夏训也不在多说任何。
他虽然和司夜寒相处时间不多，但是多少明白，他不是个随意做决定之人。
另一侧。
杨凡已经带着夏泽锦在回程的路上了。
夏泽锦一路上心情都很振奋。
心中清楚，即使杨凡和司夜寒一直互不顺眼，可再怎么说，两人都曾经是师徒关系。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她懂。
司夜寒能认可她的存在，代表了另一层关系的亲近。
杨凡轻轻挽住夏泽锦的腰部，脸上表情淡然，“有这么兴奋？”
夏泽锦小心翼翼打量他一眼，多少心里有些担忧。
他不会又生气了吧？
刚才是她不经同意，就跟司夜寒这么亲近的聊天。
完全没考虑到，杨凡若是不喜欢她做这样的事儿，万一生气了，岂不是谁认可了都毫无作用？
看她好像一脸担忧的样子，杨凡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你放心，我并未生气，跟那人有一切关系的事情，不会让我有任何情绪波动，我在意的只有，修士还能在我手下，多活一阵子这件事。”
夏泽锦心中石头落了地。
她不禁开口道，“虽说司夜寒他并非是神仙，但再怎么说……我都有一种感觉，他能说出不想杀修士的话，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要不，你先冷静冷静？”
“你为何如此信任他？”杨凡看了她一眼。
夏泽锦开口道，“其实并非我信任他，而是信任你，他是你曾经的师傅，但是你有一段时间的样子都是他训练出来的结果，既然我相信你一直都是对的，那么他也不会有错。”
杨凡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应她这番话。
夏泽锦兴许说的没错，有段时间他是受到司夜寒的影响，而那段日子，他从未做错过事。
唯一错误的，就是司夜寒把自己抛弃的那个晚上，而且差点将他害死。
可是师徒关系时间虽然不长。
但再怎么说，两者之间相处一直相对于比较愉快。
司夜寒也是一直倾心教育自己武技，毫无保留。
所以……那之后突然的抛弃和背叛，兴许其中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原因。
这么久以来，杨凡首次直面这个问题，而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去搞清楚背后的问题所在了。
不过，这件事想知道真相，去询问任何人，都不如直接问司夜寒来的轻松和清晰。
只有他本人，最能解释清楚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想到此处，杨凡不由得心中不爽起来。
倘若因为这种事主动去找司夜寒，他必然会很高兴。
正因如此，杨凡无论如何不会再去找司夜寒，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问清楚整件事的经过。
一想到这里，杨凡掉了个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