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雪怎么也想不到。
十万和二百五，这砍价的跨度竟然可以如此之大。
同时，她也明白了这里的交易有多黑。
“你之前在山上那段时间还真是白待了。”
杨凡打趣道。
看向老板出声问道：“老板，这里能解石吗？”
“喏，街对面就有解石的店，价格也便宜。”
老板收了钱，脸上也有了喜色。
路过的人见状，不禁提醒道：“两位别白费功夫了，这些小摊的石头，哪里能开出什么好东西。不过是给来旅游的人玩玩而已。”
白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吃亏的。
她们这次来本来就是要进一批原石，总要先试试这里原石的水准，才方便之后的采购。
“总要开出来才知道不是吗？”
杨凡说完，两人朝着解石铺走去。
路人见两人不信邪，便也跟了上去。
解石铺里面站了十来个人。
有像杨凡两人一样，在路边挑了两块石头来解石的，也有看热闹的。
黄山城聚集的都是些碰运气的人。
有些人没钱买玉石，看别人解过过眼瘾，美其名曰增长经验。
实际赌这个东西，哪有什么经验可谈。
却总有人津津乐道。
见店铺外走进来一美女，众人顿时让开一条道。
白雪将之前挑好的石头递给工作人员。
小石头用不着机器，很快便将石头磨开。
白雪挑选的石头，不出意料的是块废料。
“这还真是，花钱买教训。”
白雪有些失落。
她并非是因为这块石头，而是想到之后采购的难度。
倘若赌石的几率真如此之低，那她们次新股，只怕要失望而归了。
“美女，我说什么来着？”
刚刚的路人见开出块废料，顿时又讲解起来：“这路边摊能开出什么好料？赔钱了吧？”
他话刚一说完。
另一边，顿时响起一道惊呼：“出货了！出货了！”
那人转头一看，赫然正是杨凡刚刚挑选的原石。
刚刚准备好的说辞，顿时又噎了回去。
似乎觉得有些被打脸，不满道：“就算出货了，又能开出什么好东西？只怕也只是最普通的种水。”
待见到杨凡开出来的是块有些许裂痕的糯种，顿时又得意道：“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白雪懒得和对方掰扯。
有些好奇地看向杨凡解开的玉石。
里面青白交接，虽有些裂痕，但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剔透。
白雪心中一喜，却不是因为开出东西。而是看到了此行的希望。
解石铺的老板走过来，扫了一眼道：“种像还行，就是有些裂，卖个几千块不成问题。”
“小伙子，倒是挺走运，这路边摊能开出货来可不容易。”
显然，众人都以为杨凡走了运。
白雪却忍不住咂舌。
就刚刚这么一会功夫，两百五就翻了十倍。
这钱来得未免太快。
白家虽然也是做玉器的，可一个手镯成本平摊下来，最多也就赚个一成。哪里有赌石来的快？
杨凡见她这副模样，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别光看利润，你刚刚那块石头，不是什么都没开出来吗？”
白雪了然。
不过，杨凡开出东西，无疑是给了她希望。
以至于她觉得，让杨凡来挑选石头，说不定就能解决玉石货源的问题。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两人兜兜转转，杨凡挑了十来块，解出来的效果并不理想。
虽然以杨凡的眼见，几乎每块都开出了东西，但也伴随着不少裂，平摊下来甚至还亏了一点。
白雪有些懊恼：“看来，这一次真是来错了。”
想要靠赌石来碰运气，明显不靠谱。
“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杨凡看着手中解出来的一块玉石，若有所思。
白雪见状，不禁问道：“难不成你已经能分辨原石里面的情况了？”
她知道杨凡的厉害，说不定宗门之中也有传授赌石的知识。
对此，杨凡有些无语。
他又没有透视眼，哪里能看到石头里面的情况。
解释道：“我之前打听过了，城内也有不少像我们一样做玉石来城里采购原石的。小的玉行就在解石场蹲着，等着别人解出玉石直接拍下。大的玉行，就直接购买一批开货率比较大的原石，买回去自己开，虽然也有赌的成分，但成本也在可控的范围内。”
“而做原石出口的，就数马家最为出名了。我们可以找他们进货。”
白雪闻言，不由脸色一喜。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狐疑的看向杨凡：“我们一直在一起，你从哪里打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杨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一到解石的时候，就跟个好奇宝宝一样比谁都兴奋，你当然没看到了。”
白雪脸色一窘。
她也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又没有杨凡那种定力，哪里能够抵挡住赌石的诱惑。
若不是杨凡拉着，她早就按耐不住好奇心，买下上百个原石了。
“行了，等明天再说吧。”
杨凡看了看天色。
两人逛了一天，也该找个地方落脚。
黄山城的确是除了赌石，其余产业都相对落后，唯一的几家酒店都已经客满，无奈之下，两人只能找了间民宿住下。
晚上，白雪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杨凡，你说这个马家，会不会很难相处？”
杨凡靠着左手，右手在被子里一阵摸索，似乎是探到了一团柔软的事物，轻轻揉了揉。
“别想这么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白雪眼神有些迷离，喘息也变得急促。
“别……别闹……隔壁还有人呢。”
然而，她的身体在杨凡的挑逗下，早就成了一个一点就燃炸弹。
两具身体很快便紧紧相拥在一起。
白雪只能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来缓解喘息中伴随着的轻吟……
夜逐渐沉了下来。
杨凡看了眼身旁已经疲惫睡下的白雪，心中思绪有些复杂。
他似乎有些过度沉浸在温柔乡之中了，尽管复仇的想法一直没消失过，但眼下，哪怕解开了体内的第一道封印，却还是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
轻叹一声，杨凡正准备睡下。
突然门外传来声响，一道人影从窗外掠过。
杨凡陡然睁开双眼。
下一秒，整个人便已经消失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