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嬷嬷一行人来到了碎琼居。
姜清晏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的两位嬷嬷和四位宫女。
为首的宫女道：“七小姐，这位是曲嬷嬷，这位是花嬷嬷，两位嬷嬷都是贤贵妃身边的老人，很得贤贵妃信任，所以贤贵妃命她们来为你教导礼仪。”
“见过曲嬷嬷、见过花嬷嬷，见过四位姐姐。”
姜清晏声若蚊呐，好似被她们的气势所摄。
曲嬷嬷眼含精光，锐利的目光逼视着姜清晏，试图找出她脸上的破绽。
然而，卑微、胆怯，这就是前世她初回到姜家时的样子，她扮演自己，又怎会露出破绽？
姜清晏抬眸，看到曲嬷嬷的眼神，嘴一抿，吓得眼圈有些红，像只无辜的幼兔。
花嬷嬷笑道：“七小姐花骨朵一样，你那么严厉做什么，都吓到七小姐了。”
她走上前，挽住姜清晏的胳膊：“七小姐，你不用怕，我们不吃人。”
姜清晏腼腆的朝她笑笑。
曲嬷嬷扮红脸、花嬷嬷扮白脸，她们倒是配合默契。
曲嬷嬷和花嬷嬷并四个宫女住进了碎琼居。
她们没让姜家其他下人进来伺候，姜清晏的衣食住行，皆由她们负责。
贴身伺候，最能看出端倪。
当然，曲嬷嬷也没漏过甘露。
碎琼居内的其他下人都出了事，唯独甘露无碍，这让她察觉出了不同。
曲嬷嬷找甘露问昨夜的事。
甘露一脸茫然：“昨天晚上绿芍姐姐让奴婢去拿东西，奴婢不在碎琼居，不知道这些事。”
曲嬷嬷又去问被打了三十大板、此时气息奄奄的绿芍。
绿芍虚弱的道：“甘露是刚卖进来的粗使丫头，她不是夫人的人，奴婢怕她坏事，昨夜才将她支了出去。”
如此，倒是没什么不妥。
曲嬷嬷眼底精光微闪，又回到正房去看姜清晏。
姜清晏看到她，眼底现过害怕，往花嬷嬷怀里钻了钻。
花嬷嬷笑搂着她：“七小姐不怕。”
她们伺候姜清晏吃过晚饭、洗漱，竟没看出姜清晏有哪里不对。
姜清晏的行为举止，和她所表现出来的没有任何差别。
若非她心思深沉善于伪装，那就是她真的如此懦弱无知！
曲嬷嬷和花嬷嬷对视一眼，心里暂时还没有决断，想起贤贵妃的吩咐，她们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姜家发生的事引起了贤贵妃的注意，姜清晏刚回来两天，姜家就险些翻了天，她如何也不相信这是鬼神所为。
贤贵妃怕姜清晏是个城府深沉的人不好把控，所以要她们来探探虚实，她们必要挖出姜清晏的真面目！
夜深，众人都去睡了。
姜清晏的眼睛在黑暗中清亮含笑。
她们不相信碎琼居昨夜发生的一切是鬼神所为。
那她，就让她们不得不相信！
这一夜，曲嬷嬷几人都睡得不踏实，一连做了好几个噩梦，梦里都是哀戚悠远的哭声。
第二日，大家起来一看，六人神情都有些萎靡。
曲嬷嬷皱眉道：“你们都做噩梦了？”
众人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曲嬷嬷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这碎琼居难不成真的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