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点在哪儿,向北五十公里外就是北山山脉,那里有什么?”陈冬边嘀咕着边小心翼翼的把脚伸进洞里。
“你最好侧着进来躺下,还有请你脸朝墙”女生对正在蹲下的陈冬说。
“下面有水,你不用把杯子带下来。”女生脸朝着墙对正在想办法躺下的陈冬说,对于他来说这可能不比刚才回到收费亭更简单。
“那个……美女,我可以怎么称呼你?啊!”陈冬想要伸直的腿硬生生的撞到了钢架,正好是刚才受伤的右脚踝。
“欧阳静,直接叫我欧阳的人多些。”欧阳静尽可能的蜷缩在一侧,陈冬动作只蹒跚总给她这个狭窄的洞盛不下他的感觉。
“啊……欧阳,你怎么……算了,咱们能活过今天再说,啊!”陈冬感觉他粗壮的身体在收费亭布满钢架的地板下每挪动一下都是在受刑,刚才挫伤的膝盖又被钢架划了一个口子。
“不到一分钟了,唉,咱们两个会不会死在这里?”陈冬总算是躺进了狭窄的洞里,刚进去一半身体时他还不忘把椅子倒扣在洞口。
“如果咱们一起死在这里面,很多很多年后如果有人把咱们的骨头挖出来会不会以为咱们是夫妻合葬?唉……希望不要那样,四五道有三个人,还是一女两男,以后的人会以为咱们这代人玩的很花!不过三道和六道……”陈冬的紧张体现在话痨中,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可以抓着我的手吗?”欧阳静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陈冬的自言自语。
“我……”还没等陈冬回答欧阳静的手已经轻轻触碰到了陈冬的左臂,一阵温暖,细腻,还有湿润的感觉传遍了陈冬全身,陈冬一阵心悸。
陈冬顾不上各处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转过身体面对着欧阳静,狭窄的空间让陈冬能感受到欧阳静的鼻息扑在的他脸上,急促且短促,每一呼吸都是紧张和恐慌的表现,陈冬右手紧紧抓着欧阳静的手,两个人直接感受着这对方的恐惧和颤抖。
“我叫陈冬,如果一起死了到那边你可以……”听到外面轰轰的声音陈冬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欧阳静抓着他的手也更紧了。
从没有过的压迫感直接作用在陈冬的胸腔,他觉得胸口上压着一座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肋骨顶起百斤的杠铃而严重的缺氧感又让他不得不急促的喘气。而后巨大的轰鸣声让陈冬和欧阳静不得不放开紧握的手转而各自双手捂住耳朵,像是一架战斗机在他们耳边突破了音墙,大地也跟着颤抖,他们的骨膜传来阵阵的剧痛,接着是剧烈碰撞的声音,金属撕裂的声音,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巨大的气流撕扯一切的声音。
疼痛,窒息,压迫,灼热……陈冬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时的煎熬,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折磨了几个世纪而实际只是冲击波过境时的一瞬。
突然又是巨大如突破音墙的声音,接着是不可名状的极其巨大的撞击声,这撞击声之大让刚才突破音墙的声音都相形见绌,陈冬几乎被震晕厥,在碰撞声爆发的瞬间又是一道强光闪过,两股超音速的空气碰撞竟然放出了强光。之后是巨大的金属断裂的声音,三秒之后又是巨大的碰撞声,随着碰撞声是整个大地剧烈的摇晃和不知道哪个收费亭破碎的声音。
北山收费站到九原县和滨山县的距离基本一样,两个城市受到核打击的时间也基本相同,两颗核弹造成的冲击波几乎同时到达收费站,两股冲击波在此碰撞变成向上的风墙把收费站顶棚直接顶飞到三四十米高空又重重的砸下来,六根立柱在顶棚飞起的一刻支离破碎,顶棚如预想的一样直接砸瘪了一至三道的收费亭,连下面的安全岛也被砸的粉碎。
“嘎吱嘎吱……”陈冬听到最温和的声音竟是自己所在的收费亭和收费亭外防护柱将要解体的声音。防撞柱是把直径三十厘米的钢管焊接成长方体包围在收费亭两侧,上边比收费亭高出10cm下边固定在安全岛边的实心混凝土里。
“操……”陈冬想骂一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刚才的冲击波像是带走了喉咙里的所有水分,陈冬只能祈祷七道收费能坚持的长一点。
又是金属断裂的声音,这次是顶棚还没有断裂悬在陈冬头顶的拱形部分坍塌,无数铁制架构从三米多的高度砸向三个还没有倒塌的收费亭,只是几秒三个收费亭再也支撑不住压力与冲击相继垮塌。
只有安全岛的水泥钢架结构为陈冬几人支撑着上方成吨碎裂的金属,洞口提前放置的椅子形成三角支撑只为空气留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