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脑死亡吗?”苏冉疑惑。
“车祸,一场车祸后,身体没有其他损伤,只有脑死亡。”陈彬彬松了松领带,解释道,“脑死亡就是单纯出现脑细胞的死亡,但是呼吸中枢和心脏中枢功能还是完整的,就是病人的呼吸、心跳依旧有,只是没有意识,处于严重的昏迷状态,脑细胞已经没有脑电活动,这才叫真正意义上的脑死亡。这种病人其实已经处于死亡的状态,因为他已经完全没有大脑活动,只是心脏和呼吸还存在。”
一大堆的专业术语让苏冉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大概的意思却是明白了。
车祸,是病人白天昏迷的原因,而脑死亡的病人根本不会出现任何的举动!
“那么,他晚上醒来后,具体做了什么?”
“每天晚上做的事情是否一样?”
“这……”陈彬彬礼貌而疏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无奈的神情,叹了口气说道,“不仅仅只是喝酒。”
“他还窜到别人的病房,骚扰医院的老年病人,那些病人本来就身体虚弱,可他一到晚上跟吃了兴奋剂似的。”
“诱惑的这几个病人都跟着他穿着病号服乱窜,不仅如此,还有,大晚上不睡觉的非把别的老头吵醒。”
“还说大好的时间别浪费,撺掇的病人跟他一起打扑克!】
【好家伙,他还挺能玩?】
【这体格子都不能说是病人,我觉得比我都健康!】
【咋的,姿势不对,起来重睡?我真是醉了。】
所以对方还有表达能力?而且行为和常人无异!
“还有吗?”苏冉被勾起兴趣
“当然!”陈彬彬义愤填膺的控诉着病人的过分行为,“带着老头通宵打牌也就算了,现在发展成下象棋,还带赌注!谁输了喝一杯!”
“这都是病人啊!能喝酒吗?能熬夜吗?家属早就不满,就这么短的时间,医院 已经收到几十封的投诉信了!”
实在是没办法,白天的医院生活有医生们照看着,病人饮食清淡,加上作息规律,现在倒好,大晚上的不睡觉,喝酒打牌,这哪里是病人,分明是KTV!
【哎呦我去,玩的还挺花?】
【这比上个果盘都对不起浪费的酒水,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老头:真是一群迂腐的医生,老伙计们,到咱们的时间啦!】
苏冉看着陈彬彬无奈的面容,也有心忍俊不禁,这种情况,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这倒是闻所未闻……”
“要不是影响了其他病人的休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接受推荐来找你。”
陈彬彬的话语说的毫不客气,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对这种玄学是打心底里的不相信,但是医院实在不能再接受投诉了!
“我需要亲自去看看,才能确定最后的原因。”
“好。”陈彬彬爽快的答应下来,“我会和病人家属沟通,然后再跟你约时间。”
“好。”
苏冉欣然答应,她对于这种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倒要好好的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作祟!
【这到底是个啥?】
【这题我会!会不会是有鬼魂附身了,是个贪玩的鬼?】
【说不准,我想知道后续!轻轻放下我的屁股,有后续了踢我。】
【要我说就是医院的诊断有误,哪能这么玄乎啊!】
陈彬彬直接挂断了电话,苏冉便开始了今天的第二次直播连线。
“这位缘主,您好……”
“苏冉?”屏幕刚响了一声,对方的大脸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哎呦妈呀,吓我一跳!】
【咋披头散发的,整的这么吓人?】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许久之后才停下,定定的看着苏冉。
“是我。”
“你会算命对吧?”突然,女人的脸猛的扑向屏幕,仿佛要将她紧紧掌控住一般,“什么都可以算?是不是,你快说!”
“这位缘主,你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女人面容憔悴,披头散发的看起来阴森恐怖,嘴里时不时的念念有词。
“我要算死命!”女人环顾周围,突然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死人的命!”
【卧槽,死人的命也算?】
【人死了都不放过?】
【看着她在跟精神不正常似的,不会是个疯子吧?】
苏冉看了看她的面相,能看出来对方没有精神失常,但最近有亲人离世了。
因此淡定开口:“你是?你算的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女人阴测测的笑着,“我是火葬场的员工,经常跟尸体打交道了。”
【妈呀,火葬场啊,怪不得整个人看起来怪怪的。】
【听说火葬场的工资可高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一个月十万,就算是尸体跑了,我都能给你背回来!】
“至于关系啊……”女人妩媚的拨弄了一下头发,笑着道,“死者我老公,我叫王霏霏。”
看着她的表情,苏冉总觉得怪怪的。
“你老公是怎么死的?”
“害,被高空抛物的花盆砸死了。”王霏霏捂嘴笑道,整个人轻松惬意,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前天就去世了,我,是我!我亲手烧尸的!”
【妈呀,你害怕点,我不正常。】
【亲自烧尸,这种人也太可怕了吧?】
【这种女人都心狠,自己老公的尸体看见了,寻常人早就吓着了,你看她现在,很是轻松啊!】
【不会是谋杀吧?现在的电视节目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夫妻之间有一方死亡,另一人就会被怀疑。】
“那么。”
苏冉犹豫片刻,定定地观察着她的神情,眼底浮现一抹深意。
“你为什么要算死命。”
人死如灯灭,从来不会有任何的家属来算死命,除非是夭折的孩子,父母担心孩子来世受苦会选择给阴钱。
直播间里,王霏霏顿时陷入了沉默,不住的咬着指甲,发出“咔呲”的声音,让人看了心惊。
片刻后,她才出声质问道:“这么啰嗦干什么,你到底能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