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遇见小九，还从未见她神色这般过。
陈南皱眉问道：“咋了？”
“你现在上去，很危险。”
“那巳蛇不知怎么回事，精神好似出了问题，敌我不分，你现在露面可能会被他当成敌人。”
精神错乱？
陈南神情莫名，但仔细一想黑蛇情况，精神要不是出现问题，当初也不会想着让自己前往死亡之谷去寻找能之解决精神方面的丹药。
尽管很着急到天门前去验证一切，但他知晓小九绝不会和自己开玩笑。
精神错乱，就好似正常人变成精神病，确实是敌我不分。
就黑蛇那实力，真要敌我不分，弄死自己或让自己重伤，只会是一招的事。
想到可能发生的情况，后背不由一凉，心想还好小九追了出来，否则自己速度再快点冲上去，下不下得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是，转念想到无法进去，就没办法验证心中猜测，陈南不由问：“那它啥时候能恢复正常？”
秘境之行，得到的丹药不少，也用地髓修复了一些。
回来路上，陈南本还想着见到黑蛇后，让其看看那些丹药是他用得上的，挑出来后直接以地髓将丹药之力恢复。
这样的话，对于自己没前往死亡之谷忽然折返回来也有了理由，算是给黑蛇一个合理的交代。
能不用去死亡之谷就将这事情解决，自然是最好结果。
却没想到，黑蛇自己先出了问题？
还真是世事难料。
同时，陈南还想到，当前要说谁对藏于地底的巨门最为了解，非黑蛇莫属。
刚刚还想着，自己要是探查不清楚对拉下脸来对黑蛇各种问，彻底确定巨门到底是不是天门，自身实力要达到多高才能操控巨门。
现在，一切计划都因黑蛇自身的变动陷入停滞。
小九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时而清醒，时而癫狂。”
“三天前，差点冲下来和我干一架。”
“十天前，更是差点将一个进入山里放牧的村里人给吞了，要不是我及时出手救助，那人可能就没了。”
“所以你们村的人现在都不敢到山里面，担心遇到那能直接将人给吞了的大黑蛇。”
陈南心神一紧，心头另外一个疑惑得到了解释。
刚刚，小九出声阻拦之前，他神识正好在后山扫了一道，见后山上地里各家的玉米早已成熟，却全都还在地里没收，当时就奇怪村里人这是干啥？
难不成大棚地里能赚钱，赖以生存的庄稼都不要了？
搞半天，是被黑蛇吓得连后山都不敢涉足。
面对精神错乱的黑蛇，陈南也不敢冒险，转身与小九一同走到鱼塘堤坝上坐下。
“你的南疆之行，恐怕没先前饭桌上说那么简单吧？”小九忽然发问。
先前吃饭闲聊时，见父母还是很关心柳青的情况，陈南也就将发生的事说了说，小九当时也在旁侧，不过就只是安静倾听。
追出来除阻拦陈南外，其实也是想问一问南疆之行的具体情况。
陈南嗯了一声，反问道：“关于黑暗，你知道不？”
“黑暗？”
小九细淡的眉头一皱，惊诧却略带紧张的问：“黑暗要出来了？”
听得这问题，陈南心头一喜，明白小九绝对知晓黑暗的存在，且还知道黑暗被封堵在南疆深处。
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会主动询问自己南疆之行的具体情况。
这样的话，自己也就能从小九这边了解到更多黑暗相关的更多信息？
“快了！”
“在那地方，见到一个镇守之人，说黑暗将至。”
关于天门，陈南不知小九是否早已发现，是否知晓山神令的存在，也就将天刑让自己传递消息的事给隐了。
小九盯着鱼塘水面思索了几秒，说：“阻拦时间确实够久了，那阻拦被冲击到现在，或许是快要阻拦不住了！”
很明显，小九对于万囚窟内的情况，非常了解。
陈南强压内心好奇，沉住气问：“你知道布置阻拦的是谁？”
“知道！”
小九点了点头，满脸追忆的说：“算起来的话，是一个长辈。”
陈南一脸诧异，心想最开始的猜测难不成是真的？
小九，正是一只活了极为久远，且涅槃重生的狐狸？
否则，怎么可能会认识建造巨门阻拦黑暗的大能呢？
而且，她说的是长辈，而不是前辈。
前辈，双方年龄差就会很大，长辈差距则比较小，且双方多半还认识，否则也不可能知晓封堵黑暗的事。
缓过神后，陈南继续问：“那长辈不是人？”
小九白了她一眼，嘀咕道：“你们人族，有那么大义吗？”
“知道畜生不如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吗？”
“就因为你们人族，自私自利，贪生怕死，根本就没办法和我们妖族所比。”
“我们妖族，面对即将侵入的黑暗，甘愿奉献，你们人族却只想着从中能捞取到什么好处，怎么苟且偷生。”
一阵数落，搞得陈南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毕竟，小九说的是确实是事实。
好人，有，却不会很多。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于大了，小九深吸一口气吐出后，慢慢说起往事。
上一次黑暗侵入的时候，凡界还是一片繁荣景象，当时的十万大山内，盘踞着不少妖族。
黑暗侵入，其中的妖族首当其冲，直接就被黑暗操控，成为只知道杀戮的凶兽。
意识到黑暗很邪恶，且很难对付后，妖族大能当即就将消息传递出，希望人族强者能联合起来，共同抵御黑暗侵入。
当时，妖族和人族修行者的关系由于一直不咋好，人族完全就没将黑暗入侵放在心上，反而说这都是妖族的算计，想要将人族强者引诱至十万大山深处妖族的地盘上全部屠杀。
一直到黑暗的力量接触到人族，将一个正常人变成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人族才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抵御黑暗的过程中，人族依旧没有放弃算计，玩起了借刀杀人，借用黑暗尽所能覆灭妖族强者。
因此到最终，胜是胜了，但存活下来的妖族，所剩无几。
而且当时，不少怕死的人族强者，以为黑暗难以抵御，想方设法提升实力飞升，跑到灵界去避难。
听完过往，陈南沉默了。
尽管没亲眼见证这一切，但他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有的人，有时真比不上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