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日,格外漫长。
十三州百姓,艰难度过。
很多人家,甚至连春粮都给吃了。
幽州的粮食很多,但暂时只能惠及冀州、并州,以及挨着兖州、青州几个地方。
这个寒冬,冻死、饿死人数不计其数,大汉风雨飘摇。
心心念念等待着祈求上天能给条活路的百姓没有等来朝廷救援。
反倒是等来了一批又一批的税收官员。
“县官啊,我们缴纳的税收不是到十年之后了吗?”
“少废话,上面说了,再缴纳十年的,快点,给你们三日时间,准备好,否则抄家灭门,没收田产!”
“开门,你家喂养的狗还有三年税没有缴纳,砰!砰!砰!”
“既然你家没有什么了,那就用你女儿抵吧,我早看她生的俊俏,算你三年税!”
.....
春日暖阳照耀神州。
万千黎庶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光明。
各地酷吏豪强破门入家,巧取豪夺,国难之下受灾的穷苦农民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同情。
他们站在阳光下,俯视着卑微如蝼蚁的“它们”。
肆意索取着,无情收割着。
这种状况,幽州没有,并州北部人少,也没有。
冀州却是不少。
“所以,他们这是不顾及我的命令?”
议事殿内,徐浊平静问。
“主公,这些是残余的豪强,他们盘踞乡里,称为宗贼,不可轻动!”
沮授出言提醒,他没说死,决断还得徐浊来。
“不可轻动?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连一条活路也不给百姓留?”
“主公,自古如此,我...”
沮授还没说完,徐浊直接下令“不必说了,传令,九泉的几万人不是早就坐不住了吗?
让他们出动,凡是此次参与欺压百姓者,抄其家,收其产。
家主及执行之人处宫刑,全部投入死士营,其余男子送往雁门挖煤,女子编入纺织厂!”
徐浊的命令很快送达九泉。
此时的九泉已经有了三泉。
酆泉、重泉、黄泉。
驻扎在大陆泽边的贾诩闻讯后一脸兴奋,开始有序调动。
“主公有令,作乱豪强,罔顾人命,贪婪无度,祸国殃民,视天下苍生于不顾,视衣食父母如草芥。
此乃大不孝,当消灭其身,刻其名于石碑,万世鞭笞,魂入九泉!”
命令传达,一个个戴着鬼头面具,身穿黑色锦衣,腰佩环首刀,胸前绣着“九泉”字样的人穿梭各地。
他们开始将手中收集的信息不断汇聚。
贾诩带着畅快的笑意,一手指挥这些第一次在明面上亮出身份,世人称呼他们为“九泉鬼兵”。
下令处理趁乱作祟的世家后,徐浊召集冀州各郡太守到邺城商议大事。
刘子惠、郭嘉、戏志才、田丰、沮授。
张郃、张飞、公孙瓒、关羽、典韦、史阿。
贾诩、王越。
所有人齐聚一堂。
本来是想要让黄泉的何灵与任红昌都来,但考虑到他们只负责的事情都是女子的问题,还有这个时代的限制,他最后还是没有让他们来。
在他看来,只要不动不动“打拳”的女子都是好女子。
养蚕织布等精细活还得女子。
他的织布厂也需要大量会织布的人。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任何割裂二者联系,捧一踩一的行为都是傻X行为。
殿内,其乐融融。
大家不断汇报着自己这段时间当太守的心酸经历。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位置,你们倒好,一个个抱怨”。
“主公,一心想着升官发财的人自然不在乎百姓,不在乎地方实情,糊弄就可以,可你知道我们,我们是想要真真切切改变这个局面...”
“我知道,所以才让你们当的太守,你们的努力我也看在眼里,特别是翼德,刚占据清河郡就抛弃自己曾经的脾气,下地考察,去大河边检查水利,值得表扬。”
张飞被点名表扬,大脸忍不住发热。
“你一个武将,做到了多少尸位素餐的文臣没有做到的事情,国朝兴衰,在于民,在于人。
官员行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给我们在百姓心中树立不一样的看法。青州投降的百姓在知道翼德的行为后,为了立了生祠,我也沾了光。”
大家想张飞投去羡慕、敬佩的目光。
....
开完会,众人还没有离去,殿外一个士兵来报。
“启禀主公,城外有人自称朝廷使者,想要求见!”
大家听得迷糊。
大汉还有朝廷吗?
哦,貌似还真有一个。
皇帝刘和,其下是一群整日没事找事’的百官,和东周末期的周天子差不多。
冰雪融化,道路易行,洛阳派来的使者也乘此到了邺县城。
“徐浊见过赵常侍”
大殿外,徐浊带着手下文武拜见朝廷来的使者。
虽然现在朝廷没什么威信,但怎么说也是各大诸侯推选出的,名义上的尊重以及礼仪他还是愿意给的。
“你是?”
“徐浊,徐孟清!”
对面赵姓常侍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徐浊不卑不亢回复。
“哎呀,那我该称呼你为幽州牧呢还是冀州牧?大汉可没有这个先例啊!你这身兼多职,不合规矩!”
“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你和我讲规矩?”
徐浊见这个赵常侍话里话外都在刁难,直起身,自顾自回到殿内,丝毫不掩饰内心的轻蔑。
“站住,朝廷使者亲临,你怎敢放肆!是想要多缴纳税赋?”赵姓常侍追进殿,怒气涛涛,出言威胁,也将来意透露。
“我还是孝灵皇帝亲封高显县侯呢,你得唤我君侯;当然,我还有其他一大堆身份!你一个小小常侍,竟敢如此放肆。”
赵姓常侍似乎没有认清局势,亦或者其他原因影响。
丝毫没有听出徐浊话里的冰冷语气,继续准备叫嚣“我告诉你,朝廷已经...”
“聒噪,真不知道哪个蠢货派你来的。典韦,将他拖出砍了,头颅送回帝都,尸体拉去铺路,说冀州困难,颗粒无收,这人舍身为冀州建设做贡献了。”
“诺!”
典韦抱拳领命。
在那个常侍错愕的目光下,将他一把抓住,拖向远处。
看着面前鲜血淋漓,死不瞑目的赵常侍,徐浊笑着道“说啊,现在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说说看什么是规矩?”。
赵常侍的脑袋无言。
徐浊摆摆手,典韦下去安排人。
“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主公,估计是朝廷也在这次雪灾中也损失不少,迫切想要弥补损耗!转嫁危机。”
“没错,观这个所谓常侍言行,应该是朝廷那边派来试探主公的,若顺从,则大肆压榨,若不顺,则有理由以各种名义降罪,倒时,主公怕是不得不妥协!”
“哈哈哈,你们还是不够了解我啊!谁告诉你们我要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