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怎么这么恶毒?我也不是成心的,还不是怕你浪费才说的?”
下铺的嗤笑声毫不掩饰,笑完后,一个男声嘲笑的说:“你把别人当傻子呢?无缘无故的被你说了一通,最后你还委屈上了?真应了那句话,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
李青青低着头憋着笑,徐福贵真是个人才,把一个清秀小姑娘比喻成癞蛤蟆,也真是没谁了。
“你...”
小姑娘气的气哭,旁边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哄着她,看到对方三个人,也不敢动手,眼神气愤,只能放出狠话,“哼,”
男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对方,眼神中露出幸灾乐祸,心中止不住得意,他倒要看看这三个人最后怎么求他。
男人叫陈辉,是这批新下乡的知青,身边的女孩叫叶宝珠,两人是同学,私底下陈辉在追求韩丹。
韩丹的父亲在屠宰场当主任,家里四个孩子,她排行老三,上有一哥一姐,下有一个小弟,在家也不算得宠。
但她在外人面前总是表现的自己很受父母宠爱的样子,为此吸引了许多男同志,就这样被哄着捧着久了,还真以为自己备受宠爱,直到家里必须的有人下乡。
哥哥姐姐都比她年纪大,但是父亲重男轻女,姐姐为了不下乡找了一个男朋友,据说家里条件不错,小弟才十二岁,没办法只好把她推出来了。
听陈辉这么说,慕清尘冷笑出声,“你可真能往人身上泼脏水,你告诉我,谁规定的?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国营饭店是国家允许的,里面卖的各种吃食都是默许的,公家卖包子就行,我们自己做的就不行?这是什么道理?还是说你只是嫉妒,自己吃不到也不让别人吃?”
住在他们卧铺旁边的人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也没听到前面的话,只看到慕清尘在斥责,而韩丹在旁边委屈的直掉泪。
看到小姑娘哭的那么伤心,纷纷都觉得可怜,有那年轻的小伙子,看到她长得白皙清秀,哭得脸色绯红,眼睛里含着泪水,一副柔弱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怜惜。
徐福贵看到大家的反应,暗叫真是晦气,吃个饭也能遇上两个傻子。
他看向大家,脸上露出愤恨和委屈,“大家评评理,我们早上为了赶火车没吃饭,就想着吃些东西,然后这两人就进来了,这位女同志就说我们浪费粮食。
我就想不明白,吃个早饭,又不是把粮食扔掉,我们浪费什么了?要是在座各位被这样冤枉,心里能好受?
我们就辩驳了两句,结果她身边的男同志不干了,说我们欺负人,还说我们吃的。
你们听听,这是要是不知道实情的还以为我们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再说咱们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让我们贫困人民越过越好?照他俩那话,大家都喝西北风,啃咸菜才是爱国?”
他这一顿骚操作,立马让陈辉有口难辩,他哪是这个意思?无非就是看不得这几人吃的好,可每次他对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对方一害怕就会乖乖送上所有东西息事宁人。
这几人怎么不一样,不仅不害怕,还弄得人尽皆知。
韩丹在家虽然不得宠,但是她爸大小是个领导,到哪都有些面子,以至于她还真没受过什么苦,更别说被陌生人指指点点了。
忍不住真的哭了起来,还嘴硬辩驳道:“我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你们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
李青青也不惯着她,“不依不饶?你也真会说,你一上来就说我们浪费粮食,你身边的男同志给我们,然后你说自己说错话了?我看你就是。
我们都是下乡青年,为了建设农村主动到最艰苦的地方锻炼自己,被你这么一说,我们的努力都不值一提,是你一句说错了话就能完事的?
还有最开始是我和你的摩擦,女孩子之间就算有什么意见说两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身边的男同志却替你出头,给我们三个,我倒是不清楚了,就算是普通同志关系也没有这么上心的,还是说你们俩是两口子。
要是两口子我倒也能理解他为什么替你出头了。”
李青青有个毛病,就是喜欢给“有情人”锁死。
例如孙盼盼和宋玉蓉,被她搅合的都如愿以偿。
其实最开始她也没这个想法,还是宋玉蓉和王明浩的事情提醒了她,这么奇葩的人不锁死,不是祸害别人嘛!
周围的人暧昧的看着这对年轻人,有个不嫌事大的婶子起哄道:“这两人肯定在搞对象,不过就算是护着自己对象也不应该这么说别人啊,吃个包子弄出这些事。”
“可不是?我以为咋了呢?上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还是一年以前,”
“可不是?我们那也是,”
“可不是,这么编排别人,没想到这对小年轻年纪不大,心思这么歹毒。”
众人的话好像一把利剑刺的两人哑口无言。
李青青也没想到明明就是一件小事,现在却演变成这样,不过她也不后悔闹大,谁让这两人惹到自己了。
这时乘务员闻声赶了过来,看着聚堆的众人,心里恼怒,这都是什么人?人家吃饭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一天天闲的没事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