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可以帮我把这个菜洗了吗？顺便把那个土豆切成丝。”
齐泽洲撸起了袖子：“没问题。”
厨房里有两个人，还是很宽敞的，餐具碰撞的声音、水流的声音、切菜的声音交错在厨房中响起，倒也不显得单调。
“你需不需要系围裙？”
齐泽洲没有别的意思，他看池灵好久了，她穿的是浅色衣服，又没有系围裙，他看着有点担心。还有，齐泽洲多少是有点强迫症的，他喜欢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在他看来，在厨房做饭就应该戴围裙。
“嗯……”池灵有些不好意思，“我忘了。”
他很自然地把围裙取下，帮她系上。
因为池灵双手都被占着，所以他是从前方帮忙把围裙套进去的。这样一来，就好像是拥抱一样。过于亲密的距离，近到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白皙的脸颊和微微抿起的唇，看到她耳根后的薄红和那不安的、颤个不停的、如黑纱般浓密的长长睫毛。
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学妹普通的？
齐泽洲到底是懂分寸的，把围裙套进去后，他很自然地绕到背后帮她系好，没有趁机占什么便宜。
厨房里的氛围却不像先前那样和谐又平淡无波了，某种微妙的暧昧悄然流淌。
“你也是C大的是吧？是第几届的？”
“18级。”
齐泽洲想了想，那个时候他好像还没毕业，但已经在外面创业，很少回学校了，但那之后……
“我记得我很荣幸受到校长的邀请给很多学弟学妹们作了一次经验分享，不知道那时候你听没听到。”
“……听到了。”她小声嗫嚅。
“什么？”
“……”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见过学长了，但学长不会注意到几千人中普通又平凡的我。”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
但齐泽洲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他笑了笑：“当时太紧张了，没有把更多有用的东西分享给你们。”
池灵摇了摇头，又沉默了下来。
此后两人没有再说过话。
晚上七点半，时寻回到了小屋，他首先便来了厨房，放食材。
“……哈喽，就你们两个吗？”
池灵抬头看他，乖乖地应了一声：“嗯嗯。”
“我给大家买了排骨和鸡肉，还有一些菜和调料。”他边说边想把东西放进冰箱，却发现里面已经有很多食材了。
“……”
“我也去买了很多东西。”
“那真是巧，等今天吃一吃应该就能放进去了。”
“你今天还顺利吗？”
“其实也没做什么，当然算是顺利。”
不知什么时候，时寻已经挤到了两人中间，熟稔又自然地和池灵说话，两人之间的氛围让齐泽洲有些插不进去。
他站在一旁，头一次感觉到了手足无措和一种……被冷落的感觉。
“辛苦齐总了，接下来我和池灵一起就好。”时寻语气平淡，话中的意思却有些尖锐。
其实刚才看到两人在厨房中共同忙碌，离得那么近（其实并没有），他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像是本来属于自己的位置被别人抢先占了，很难受，他本来是很期待回来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