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霄变成人这件事还要从半个小时前说起。
吃完骨朵准备的晚餐后,风霄正准备跳到自己精美的贵妃榻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突然,身体里一股诡异的药力,四下流窜,它的身体不断发热且剧烈颤抖,那感觉和他妖力暴动时很像。
只不过没有那么疼,然后风霄就看到了自己的手脚。
他变成人形了…还是不受控制的变成了人形。
具体是什么情况他自己也不清楚。
风霄身上凉飕飕一片,想找件衣服都找不到,实在没办法才来求助蓝浅。
"蓝浅…我变不回去了…"
高大的男人蹲在鱼缸前,抱着自己裸露的身躯,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蓝浅嘴角抽了抽,这只猫不正常的地方真的好多…
他只能化成人形,出现在风霄面前,两个浑身赤裸的男子坦诚相见,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风霄咽了咽口水,把视线从蓝浅漂亮的脸蛋上挪开。
蓝浅没意识到尴尬,一心想着帮助风霄,这会儿没顾上羞涩,犹豫着开口问:"你需要我帮你变回原形吗?"
"不行",风霄摇头拒绝,"我不能接收妖力"
他还不知道昏迷的时候,蓝浅一时心急已经给他渡过妖力了。
蓝浅抿了抿唇,没有坚持,他心里也没底,风霄自己的身体肯定要比他清楚,上次出现在房中的男人是个很厉害的精怪。
他都没有为风霄治疗,说明风霄的身体确实不能接受外力。
那…现在怎么办?也不能让风霄就这么光着啊。
"你不会一直这样子吧?"
"不会…"风霄挠了挠鼻子,"我只是吃了化形丹才会这样,药力失效就能变回去了"
应该吧…他依稀记着化形丹不会有这种副作用的,得赶紧问问皇叔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一直这样就好,蓝浅松了口气,目光从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划过,心底划过一丝异样,
书房传来细微的声响,紧接着是骨朵快夹断气的声音,"太子呀~有没有好好吃饭,姨姨忙完了呦~"
风霄面色一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可是没忘骨朵看见蓝浅时那彪悍样,他细皮嫩肉的可承受不住拿渔网兜…
"蓝浅…救我"
"………"蓝浅张了张唇,有点心累,藏男人它还是头一次做,"你…先跟我来吧"
他把风霄带去了两人第一次幽会的小阁楼,就只有那里骨朵不常上去,还有张床可以休息,蓝浅将杂物往围栏处推了推,确保骨朵从楼梯上来有一排遮挡物。
做好这一切,蓝浅打开指着阁楼的窗子道:"如果骨朵上来,你听到脚步就从阁楼的窗户跳出去"
风霄嘴角一抽,满头黑线,"大哥…这可是四楼"
"嗯?"蓝浅挑眉疑惑的问:"你不是妖吗?"
"是…"
"你还是只猫"
"嗯…对"
"所以四楼对你来说有难度吗?"
猫的身子灵活,骨朵的小楼也不是没有落脚点,三楼卧室那就有个小阳台,对妖来说跳下去轻而易举。
"额,你说的没错,可是我现在和人没什么两样…"
风霄越说声音越小,他变回猫跳下去简简单单,可他现在是人啊,又不能动妖力,跳下三楼是死是残全靠运气。
"………"
一阵长久的沉默,风霄看出蓝浅眼中的嫌弃,心脏挨了一刀。
快告诉他…蓝浅没有看不起他对吗?
"那你就藏在床底下吧"
"………"风霄张了张唇,他想说床下太窄他挤不进去来着,想想蓝浅鄙夷的眼神还是算了。
蓝浅拽下床上的防尘罩,去杂物中拿出一套新的被子,余光瞥见棕红的锦盒。
"这是什么?"
他弯下身子拿了出来,风霄心下一惊,完了,忘了他把程晓给他的药藏在那堆杂物里了。
想去拦,已经来不及了,蓝浅不知道是风霄的东西,只当是陈年旧物,看着眼生,拉开了锦盒的小抽屉,一簇簇细长穗多的草药出现在眼中。
"这个是我的东西…"
"抑情草?"蓝浅饱受情期摧残,他知道妖界有一种能压制情期的草药,这东西是风霄的?
风霄连忙解释,"这是我族亲送来的"
他的情期很容易造成妖力外泄,这不是和蓝浅水乳交合就能控制得住的,所以才向皇叔要了抑情草做好万全准备。
"我不能安抚你的情期是吗?"蓝浅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胸腔闷痛的厉害,情期交合最重要的是互相抚慰,可是风霄背着他要了这种东西。
风霄的情期是被他牵扯出来的,他贪图享乐,风霄却要吃这种东西…
"不是,我这只是以备不时之需",风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楼下传来关门声。
蓝浅随手拿走了抑情草,"我来吃吧,只要我不发情,你就是安全的"
"?!!"风霄瞳孔微睁,一把抓住蓝浅的手腕,"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其他妖不同…"
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眼,他是没有妖丹才这样的,就算说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蓝浅白白担心他。
蓝浅一直在等风霄说话,看着那双眼挣扎了一瞬,陷入沉默,他垂下眼,忍下酸楚握紧手中的草药,"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会让你不舒服是事实不是吗?"
"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苦恼这些事情。"
"只要我离你…"
"唔?!!"
蓝浅自怨自艾的话堵在唇齿间,湛蓝的瞳孔犹如望不到边际的深海,霸道的侵蚀着他。
风霄不懂蓝浅为何消沉,说些他无法理解的话,他听着不舒服,又说不出能让蓝浅开心的话,一时着急选择了用嘴堵。
他不喜欢听蓝浅否定自己,把那些压力统统揽在自己身上,要说错,他也有错,如果第一次是蓝浅的请求,那第二次就是他有意为之。
不怨蓝浅。
风霄吻的很深,勾着蓝浅与他缠绵,大手游离在细腻的腰间,蓝浅反应过来无力推搡着眼前的人。
脑袋一阵眩晕,他的情期又要出来了。
"蓝浅…"他听着风霄沙哑着嗓子换他的名字,薄唇贴在他耳畔,"不怪蓝浅,有没有抑情草我都需要蓝浅"
蓝浅下巴抵在风霄肩膀上,望着窗外的月色,瞳孔猛的放大,风霄说需要他?
眼尾一片湿润,他犹豫片刻,抬手回抱住风霄的腰。
刚才胡思乱想带来的苦闷一扫而空,其实他不过是想得到一份肯定。
风霄明白蓝浅的敏感,虽然无法解释,但他还是想让蓝浅知道,"遇到蓝浅,是我的幸运"。
他也想成为被蓝浅需要的人。
怀里的人身子微微颤抖,风霄下定了某种决心,薄唇轻启,"蓝浅…我们可不可以发展些其他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