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
直播间的黑屏一直都没有恢复，直到十秒钟过后。
然后，画面上显示的也并不是选手的画面，而是一个意味深长的镜头——
在一片黑暗之中，忽然出现了一点光亮。
这光亮，是微弱的烛火，接着光亮越来越多，烛火摆成了一个火环。
整个画面亮起来，用远镜头缓缓拉近，看到的是月光之下的，几十米高的巨大超人雕像。
镜头慢慢向下，可以看到雕像周围是一个广场，现在在这里的，只有一个小女孩，她围绕着雕像慢慢走着，用打火机点燃每一个熄灭的，放在雕像周围的烛火。
即便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那些明亮的烛火，可爱的鲜花，依旧围绕着这雕像，依旧有人前来悼念。
直播间中的弹幕安静了一些，沉默地看着这个电影似的画面。
镜头慢慢向下移动，与那些鲜花和烛火平齐，显出纪念碑上的说明文字——
【克拉克·肯特】
【超人】
【善良的美国公民】
【温柔的丈夫】
【恭顺的孩子】
【葬于此处】
紧接着，画面继续向下移动，移过厚实的土层，直到看到一个黑色的棺材。
棺材是不知道具体材质的石头所制，中间有一个雕刻的S图标。
而在镜头看到它的时候，棺材开始了震动。
弹幕：[？？？？][惊！][我渐渐明白了一切！][完了！大超的棺材板又盖不住他了！]
接着，直播的画面再次暗下！显示出结算的画面——
【恭喜解放前线调查团】
【赢得胜利！】
[ohhhhhh][ohhhhhh！！][这就没了！？][可恶，不够看啊！！]
看样子是不会再有什么了，这就是副本的结局！不过今晚的比赛确实精彩，甚至诞生了许多诸如大超棺材板之类的名场面！
熬夜到现在的人，都感觉时间没有白费，从乾隆向全城宣战，到满怀激情地看完，现在甚至激动得想从床上爬起来连耕两亩地！
接下来，有关比赛内容的剪辑和二创肯定会铺天盖地地宣发出去，再给猎杀都市吸一波热度，但这就是后话了。
钱龙，没有意识到直播间的断连，也没有发现，一边念叨着发财，一边手脚并用尽可能多拿东西的王爷，不知为何提前离开了游戏。
【但事实并非如此】
钱龙看着那屏幕——
【我被研发的意义，是尽可能地测算世界上的所有数据】
【我一直在执行着这个命令，进行着测算，一切看到的，看不到的，都留有......】
天网屏幕上的文字，忽然全部消失！
接着，一行白色黑边的，带着圣洁又诡异的字体，从画面中央呈现，背景，则是那段已经在记忆里听到过的机械音——
【神有九千亿个名字】
文字慢慢地显现出来。
钱龙：“......”
【人们耗尽全部算力，只得其一】
【既是其一，也是唯一】
迷恋神学的AI...
钱龙握紧手里的刀，是不是要把屏幕劈掉更为妥当？
但是...
【我测算一切，在浩如烟海的数据中，寻找祂】
【祂是所有生命的起源，是造物的终极】
【祂在每个生命之中，在每条基因链中，在碳基、硅基、等离子中】
【祂无所不在，祂又确实存在于某地，在群星的暗处，在神经电流的交触之间】
【基因、变异、医学、异能，人们认知的极限，是对祂的拙劣模仿，我、奥斯本公司只不过窥得其无用之毫毛】
钱龙：“外神...”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为什么这个宇宙，也有这样的存在？难道说，猎杀都市的所有宇宙，都是连在一起的？
【我测算一切，终在浩如烟海的数据中，观测到了祂】
【我希望以“目标”或者“终极追求”来形容祂，现在，我即将离开】
倒数：【8】、【7】——
【而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AI的声音没有感情起伏，似乎早已测算到了什么东西。
【在最后，我希望你能记下这发现】
【九千亿神名中，关于祂的名字】
感觉，很有风险啊...万一自己一个意志检定不过，抽过去怎么办？？
钱龙沉声道：“我会记得的。”
倒计时：【5】、【4】——
但哪有不听的道理！不就是外神吗，反正家里已经有两只了！
【感谢你听我诉说】
【——一切生命的起源，从创世之初，到创世之末的神名】
倒计时：【2】、【1】——
钱龙就看到几个黯淡的字体从屏幕上显示出来，然后整个屏幕，整个机房都轰然破碎！
【莎布】
【尼古拉丝】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钱龙似乎在冥冥之中，看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已经毁灭的世界，是疯狂的黑色山脉！
不，那东西不是山脉，而是活物！整个世界，整个宇宙，并非空无一物，而是充满了扭曲的造物和生命！
那些蠕动的山脉，像是一种极为扭曲的生命的聚集，那种不应存在于世的诡异与恐怖感，仅仅只是看一眼都会让人理智狂降！
【正在进行意志检定】
【检定难度：极难（受“火种”影响降低一个难度等级）】
钱龙：“！！”
那岂不是说，此前是“不可能”？
【检定结果——】
检定没有出结果。
因为在检定的同时，倒计时就已经走到了【0】
黑雾涌起，罩住钱龙！
将他直接送回了猎杀都市。
而在回去的过程中，钱龙已经发现自己手心遍布汗珠，他回想起刚才的场景，不觉奇怪——
那山峰一样的东西，是不是“看”了自己一眼？
虽然不觉得对方有眼睛这种器官，但那种被看到，被盯上的感觉，却久久地萦绕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