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惊了一瞬,心虚道,“看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岳宗强行拉过她的小手,小心地扁起袖子,粉嫩的胳膊上赫然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童姥急忙解释,“这是我从楼上跳下时不小心擦到的!”
开玩笑,对付一群杂兵,居然还被一个家伙放冷箭蹭破了皮,这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这老脸如何放?
岳宗也不拆穿,拿出药膏,小心地给她敷上。
“小子,姥姥我纵横一生,这点皮毛大的小伤算得了什么?别大惊小怪的!”
童姥有些看不惯他的小心,可对上岳宗古井无波的眸子时,有些发虚,眼神躲闪之时,急忙转移话题,“小子,这家伙要怎么办?”
岳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到童姥面色泛红,他才作罢。
“以后再敢隐瞒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岳宗瞪了她一眼,这才将目光又聚集到她的胳膊上,借着药效,他又辅以真气,几个呼吸后,她的胳膊便完好如初。
童姥被他瞪的面色通红,想发怒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只能默默承受。
想她一代高手,何曾这般憋闷过。
岳宗瞥了她一眼,不再多话,起身走向了方腊。
“你——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这一手点穴功夫他前所未见,那小女孩也就罢了,这年轻人虽长相清秀,却满脸煞气,饶是他心狠手辣,性格坚毅,此刻也有些心颤。
“杀我门人,威胁我的姥姥,该死!”
方腊一怔。
门人?
“我何时杀过你的门人?”
“那苏府之人便是我门派弟子!”
方腊瞳孔一缩,此时,他和那包道乙已然是相同的感受,顿时追悔莫及。
但他一身傲骨,岂会轻易求饶?
“哼!弱肉强食,他们弱,便是死,既然我不如你,死在你手里又何妨?你怕是不知道,我手下还有一奇人,将来必会为我报仇,你们就等死吧!哈哈哈!”
方腊此刻也看开了,以他跟包道乙的关系,自己身死,他必然会寻得凶手,将其灭杀,他不会白死!
“我会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们!哈哈哈!”
岳宗嘴角一咧,如法炮制,在他身上种下了生死符,随后掐住他的脖子,扭头道,“姥姥,跟着我!”
童姥下意识的哦了一声。
跟着岳宗来到一处残破的庄园,童姥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呜咽声。
方腊因为大放厥词被岳宗直接点了哑穴,看到这荒败的园子,眼神中终于露出了恐惧。
他不怕死,可若死的这般憋屈,终是不能接受。而且,对方不知道做了什么,他的身上已经开始发痒发痛,难受至极。
“既然你跟他关系这么好,那就去陪他吧!”
岳宗眼神冰冷,抬手解了他的穴道,废了他的四肢,不等他吐口水反击,直接将他丢下了枯井。
“小子,你这生死符运用的可是越来越熟了!”
童姥啧啧道。
“不过,这般折磨他们,是不是有些太凶残?”
她已经察觉到,岳宗的戾气似乎有些越来越重,这可不是好事!
岳宗平静地看着她,淡淡道,“任何敢伤害姥姥之人,我会让他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童姥一怔,心中虽暖,但她心中还是有一丝担忧,主动上前,钻入了他的怀中,“小子,姥姥我只在意你一人,若是你有事,我会心疼!”
童姥的担忧岳宗自然心领神会,不过,他心中有数,紧紧抱着她,嘴角一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此地事情已了,姥姥,咱们回去成亲吧!”
童姥心神一动,圆嘟嘟的俏脸上立即浮出一抹欣喜,不过,嘴上却道,“小子,是不是傻,苏星河这么多钱都被花了,若单纯的来这儿杀个人,岂不是白跑一趟?”
“可是——”
“听我的,趁热打铁,将这些人收拢,一来,防止这些残兵为祸乡里,二来,也能多些人手,宫里那帮丫头远在昆仑,想要赶来,至少得花上月余,错过这机会,这钱可真就打水漂了!”
说着,童姥收了情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臭小子,真是不会过日子,姥姥我还得靠你养,这么败家,将来岂不是要跟着你吃苦?”
岳宗悻悻一笑,“好!听姥姥的,反正姥姥已经是我的人,想跑也跑不掉了!”
童姥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霎那间泛起两坨红晕,怒啐一口,“别嘚瑟了,正事要紧!”
岳宗轻笑一声,抱着童姥大踏步离开,身后的枯井中却渐渐响起一声声凄厉地惨叫,直入云霄......
到底是手段高明,两天时间,在童姥的震慑和管理下,原来的方腊部众已然被集合在一起。井然有序。
岳宗则是充当打手和护卫,一旁辅助。
又过了几日,童姥将得来的钱财进行了划分,一部分对城中百姓进行了抚恤,另一方面,则对士兵进行了安抚,皆是收服民心之举,一时间,童姥和岳宗在这些人的心中宛若神明。
提拔了几人,让他们原地待命,童姥这才松了口气。
“此地算是有了结果,等你收的那个小家伙来了,再开始你的计划吧!”
岳宗笑着给她捏肩,“姥姥辛苦了!”
童姥闭着眼睛享受,“明日便回江南吧,槐山和玉儿那两个小家伙还缺乏锻炼,到时可以好好调教一番,让他们来这儿掺和掺和!”
岳宗点点头,“好嘞!”
......
史进这边收到乔槐山的消息,面色凝重。
大哥如此急切寻我,想必是出了什么事,以他们那等身手居然也会有麻烦?
心中虽疑惑,但他还是立刻动身,前往那信中所说华阴的五台山。
寻得鲁智深之时,他正喝了酒,晃晃悠悠朝着寺庙走去。
“哥哥!你果然在这儿!”
看到鲁智深背影的那一刻,史进立即认了出来,眼中写满了震惊。
大哥远在南方,竟然还能知道鲁达哥哥的去处,实在厉害!
“诶?大郎,你怎会来这儿?”
鲁智深听见声音,扭过头,看到熟悉的身影,面色大喜,急忙晃晃悠悠走了过去,一手搭在史进的肩头,“兄弟,多日不见,近来可好?洒家可甚是想念啊!哈哈!”
史进同样面带喜色,“前些日子与哥哥分别,回东京探亲,路上遇到几位奇人,此番正是他告诉我你在这里,让我来寻你相会!”
鲁智深虽有醉意,可心却不醉,得知一位素未谋面之人却知晓自己的下落,心里一咯噔,可接着他便大笑一声,“大郎兄弟,竟有这般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