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宗笑道,“师叔,无妨,姥姥已是我的人,你们师姐谈心,我自然得在旁伺候着,不用拘谨!”
童姥闻言,心中不喜。
什么叫是他的人?
姥姥我答应了吗?
可眼下她不能自灭威风,只要能让那贱人吃瘪,她就开心!
李秋水心中诧异,“哦?师姐已是你的人?”
岳宗笑道,“那是自然,姥姥是我的家人,可不就是我的人嘛!”
李秋水:“.........”
“我们师姐妹有悄悄话,你一个男子,不方便听!”
“切!姥姥都是我的人了!有什么方不方便的!”
李秋水见软来不行,顿时怒道,“师侄当真不让?”
岳宗摇摇头,“师叔要是硬来,我也只能应战了!”
李秋水冷哼一声,“当真我怕了你?那我就来好好领教领教师侄的高低!”
“还请师叔赐教!”
岳宗面含笑意,负手而立。
李秋水冷哼一声,瞬间暴起,一记天山六阳掌拍来。
岳宗也同样回以天山六阳掌。
轰!
一阵爆响,余波顿时向着四周炸开!
岳宗急忙挡在童姥身前,将余波扇去。
“姥姥,你且好生休养,我跟师叔离远些,免得伤了姥姥!”
童姥高声笑道,“你且放心出手,记得给那贱人留口气,我要亲自杀了她!”
岳宗不语,专心轰出一掌。
李秋水见势不妙立即闪身躲开,同时向着远处逃去。
岳宗凌波微步快速踏步,朝着她追了过去。
两人来至几里开外的一处空地。
轰轰轰!
交手数十招后,李秋水使出了白虹掌力!
势大力沉。
岳宗一时没反应,被击退几步。
好在内力深厚,并无影响。
“师叔好掌力!再来!”
岳宗高声叫道,随即再次出手。
两人里凌波微步都是大成,你来我往,飘逸灵动,单凭步法,也无法分出胜负。
岳宗虽有余力,却并不着急,与李秋水僵持着。
两人交手近一个时辰。
李秋水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见势不妙,她轰出一掌之后闪身急退,跳出了战圈,冷冷道,“你在戏弄我?”
岳宗笑道,“我怎敢戏弄师叔?”
“那你为何明明有击败我的实力,却仍留手!”
岳宗轻叹一声,“师叔,若是我想让你跟姥姥的恩怨化解,你看可行吗?”
李秋水冷哼一声,“休想!你可知她对我做了什么?”
说着,她便将脸上的面巾扯了下来。
岳宗也终于看清,她脸上一个狰狞的井字。
他顿了片刻,心中摇头叹息。
这么俊美的一张脸蛋,居然成了这般模样。
不过,倒也不是全然无救。
若是用浑厚内力整日滋养,长久下去,辅以珍贵药材,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
岳宗道,“师叔,姥姥纵然对你做了这事,但最初之由,还不是你心生妒忌,让姥姥变成了这般孩童模样,若你站在姥姥的角度,又当如何?”
李秋水冷冷道,“你懂什么?”
岳宗轻叹一声,“我是不懂你们的情感,但——你们师姐妹跟一个玉像争风吃醋,不觉得有些悲哀吗?”
李秋水一愣,面色一凝,“你什么意思!”
岳宗淡淡道,“其实,我师父最喜欢的,并不是你,也不是姥姥,而是你的妹妹——李沧海!”
李秋水有些没反应过来。
突然,她猛地想起,当初无崖子虽是照着她的模样刻的雕像,但雕像一成,师兄心思便整日放在了石像上,很少再看她。
此时经岳宗一提,她终于回想起来。
岳宗见李秋水有所顿悟,从身后拿出一个卷轴,缓步靠近,递了过来,“师叔,看看吧!这便是师父临终前交给我的画像,你若还是以为他喜欢的是你,那当我全然没说!”
李秋水急忙打开卷轴,细细观看,果然发现了与自己的不同。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李秋水突然癫狂,放声大笑几声,“没想到,我痴情一世,跟师姐闹得两败俱伤,到头来,却还是输给了一尊雕像,一张画作?而且还是我的亲妹妹?”
“哈哈哈——可笑——真可笑啊——哈哈哈——”
李秋水放肆笑着,笑声中带着一股无尽的悲凉和哀怨。
发泄许久,李秋水终于平复了心情,看向了岳宗,沉声道,“这些,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岳宗淡淡道,“师叔不用管我如何得知,是非真相,你不是已经知道,这便足够了!”
李秋水沉默。
是啊!
知道自己师兄所爱的不是自己,而她和师姐又白白争风吃醋这么多年,落得个两败俱伤,再去追究缘由,又有何意义?
这时,岳宗拱手道,“师叔,这幅画像,师父原本是让我将它跟师父葬在一起,是我擅自做主,带了出来。”
“不过,我并没有给姥姥看!”
李秋水盯着他许久,才道,“你倒是心疼师姐!”
岳宗笑道,“今天跟师叔交手,也算迫不得已,我只是不想看你们师姐妹生死相争,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毫无意义!不如冰释前嫌?”
李秋水这时轻叹一声,“师姐性格执拗,当初我一念之差,让其变成这样,她断然是不会同意和解的!”
“师叔放心,姥姥的身体问题,我会想办法改善!若是师叔能够放下恩怨,我这也算成功了一大步了!”
李秋水不解,“你为何如此做?杀了我,不是更能讨好师姐吗?”
岳宗摇摇头,“我说过,姥姥是我的家人,我自然待她真心,但师叔是姥姥的师妹,你们俩的恩怨本就起于一场误会,师父一死,姥姥也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若是连你也死了,哪怕她现在恨你咬牙切齿,但你若归天,日后得知真相,难免会郁气难解!”
“想必祖师爷也不愿看到自己两个徒儿手足相残,自相残杀!”
听到岳宗说道祖师爷,她自然知道指的是师父逍遥子。
想起师父,李秋水也悲从中来,眼中泛雾。
岳宗又道,“其实,你们三人,姥姥才是最为无辜、可怜,你起码还跟师父有过一段情缘,而姥姥呢?被你谋害之后,师父立即将其抛弃,她作为师爷的大弟子,你和师父的师姐,承受了太多!”
李秋水也自知愧意,低头不语。
半晌,岳宗笑道,“师叔,其实,你脸上的伤是可以治的,姥姥医术高明,加之有我深厚的内力,每日进行滋养,最多一年时间,你脸上的伤疤就能够消除!”
李秋水闻言,微微一怔。
“你愿意每日消耗大量真气给我治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