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没想到胡从戎居然行动如此迅速,又想到李云龙现在不知所踪,心里的气愈发厉害。
还没等赵刚接过图纸,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声音。
“政委,张营长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碰上了黑风寨的土匪!”
胡从戎听到消息的瞬间,心脏顿时收缩。
难不成就是因为他的干涉导致这次出事的是张大彪?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还真是有点于心不忍,这不相当于间接性的害了人家。
赵刚眉头紧锁,独立团军事上的事情都是李云龙做主,他这个政委平时基本上都是在做思想汇报方面的工作。
如今李云龙没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拿捏主意,只能暂时先压制住战士们的情绪。
“到底怎么回事儿?赶快跟我详细复述下事情经过,张营长他们人在哪里?”
“张营长他们人都没事,就是骑的马被打死了,那帮土匪知道对付的是八路军就没敢再继续出手,说是眼神不好抢错了对象。”
听见黑风寨这三个字,胡从戎心里就有点鄙夷。
那帮土匪根本不是好东西!
虽然张大彪没事,那还尚且能说得过去,恰好能借助这次机会把这帮土匪全都铲除干净。
“这件事等团长回来再做决定,让张营长他们千万不能擅自行动,中午多吃点肉。”
赵刚深思熟虑后决定要去张大彪所在的营队,最起码不能让战士们寒心。
“胡校长商量基地重建的事情,咱们稍后再议,这个老李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儿。”
“这团里的大小事务忙不开,有些事情我这个做政委的也不好插手!”
“等他回来呀,我非得好好给他做思想工作,让他写检讨。”
赵刚语气里满是抱怨,眼底带着歉意看向胡从戎,语气里充满着愧疚。
“我这根本不是啥要紧事儿,独立团的事情要紧,再说我这不过就是份初稿,接下来还得有待完善呢,你就先去忙吧,政委我还有其他事儿要去处理。”
半夏需要在独立团再待上些日子。
根据这小丫头自己交代,她接下来恐怕得南下前往成都,去收集采访敌后文化建设情况。
胡从戎她他接下来的行程很是感兴趣,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也想去跟过去亲眼看看敌后根据地学校建设情况,如果能派上用场,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因为李云龙突然‘失踪’,所有的事情全都交到赵刚手里,独立团已经快忙成一锅粥。
此时,黑风寨的二当家带着满肚子的气回到了山寨当中。
屁股还没坐热,就让手下赶紧把酒端上来,嘴里边还在骂着今天碰上的倒霉事儿。
谢宝庆是黑风寨的,大当家早年间会点功夫,所以就落草为寇成了土匪。
虽然他平常总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跟二当家相比还算得上仁善,至少从来没有抢劫过无辜的老百姓跟八路军。
只不过这家伙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虽说没敢对八路军出手,但是碰上鬼子也是怂包。
谢宝庆从二当家嘴里知道,今天他们碰上的是八路军,心里边还有些顾虑,担心八路转过头来会对黑风寨出手,于是急匆匆的就赶了过来。
“妈的,前两天还没这种感觉,怎么这两天差距这么大。”
跟在二当家身边的土匪也忍不住抱怨,听见小弟的抱怨,二当家的气儿更不顺。
“擦,老子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着实有点不甘心,如果把八路军那些骑兵全都抓到咱黑风寨里来,光是那些马就够咱吃上些日子,还有那些枪支器械……”
“如果不是顾念大哥的话,我他妈心里实在是窝气。”
匆忙赶过来的谢宝庆,没想到居然能从二当家嘴里得知,那些八路军突然变得阔绰起来。
只不过他对于二当家的话,依旧保持着怀疑和中立的态度。
平常就很谨慎而且是个墙头草性格,轻易不愿意得罪跟招惹麻烦,否则也不会在黑风寨相安无事度过这么长时间,那是因为他没轻易招惹过硬茬跟刺头的麻烦。
“大哥,这事儿还真他娘的有点邪门,也不知道那帮八路军怎么就突然富裕起来?今天碰到的那帮八路军手上还有捷克式轻机枪,而且我听手底下弟兄说他们还有飞机跟坦克呢。”
二当家心有不甘,骂骂咧咧的摔掉酒杯,眼底带着愤怒的情愫。
“今天老子把那个八路军的马打死了,本想着能开荤,哪知道对方要跟我拼命!”
谢宝庆脸上流露出浓浓的忧虑,叹息着说道:“你还把人家的马打死了,那帮八路回头要是来找麻烦,我看你怎么办!”
“兄弟们,这段时间总喝野菜汤,这脸都快变绿了,本来想着借此机会开荤,还不是顾及着大哥交代不能对八路军出手,否则我铁定给他们脑袋都砍下来。”
谢宝庆听见二当家的抱怨,语气当中还带着些许的紧张:“这种话可不敢乱说,八路军打起仗来不要命,咱们可千万不能对他们出手。”
“没那么夸张吧大哥,八路军又不是神仙,凭借着咱们山寨的地市,我就不相信他们能在短时间内占到便宜。”
二当家的对谢宝庆的担忧依旧不以为意,骂骂咧咧的朝着地上啐了口痰。
双方既然谈不拢,那就没必要继续谈下去。
此时黑风寨的那帮土匪也都各怀鬼胎。
听见二当家那些话,他们的眼珠子都快绿了,心中自然产生异样的心思。
他们当土匪过的是风餐露宿的苦日子,没想到那帮土八路居然还能喝酒吃肉。
黑风寨的这些土匪手上顶多是三八大盖儿,人家八路军不仅有重型机关枪,还有各种没见过的新式武器,居然还有铁皮王八(坦克)跟飞机。
这简直人比人要气死人啊!
甚至还能听见有些弟兄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投奔八路,最起码还能吃饱饭。
周边接连不断的传来各种各样抱怨声,这些话听在谢宝庆耳朵里,同时心里边也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