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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药师殿(1 / 1)


大战之后,冤死者众,怨念聚而不散,便生怨境,困住路过之人不得出。

以慈法禅师见闻修行,也只听说过消融化解一个人的怨气。对于听泉寺来说,需要法事齐全,连续几日吟诵经文,方能超度。至于化解多人怨气,对有些修为高的人来说,在阵法的辅助下,或许能办到但必定吃力,更有可能的是被怨气反噬,折损修为。

至于消融数万人的怨念,老和尚属实想都没有想过,以至于听闻道士的话后震惊呆愣,一时无言。

宣谕院案卷亦有相关记载,却不过聊聊数语,诸如:天谕司某某于某年某月某日于元州某处破怨境。至于难易凶险皆无可查证,因此刘院判不明就里,只道是天谕司寻常公事,只先捧了一句:“仙长思虑周全。”又问道:“不知仙长何时动身?属下好为仙长准备一应物资。”

道士步伐稍缓,并未答话,似是真的在想还缺什么物资。

慈法禅师已忧心忡忡的问道:“不知宁州城那边施主可有安排?可需助力?”他又忙补充,“贫僧虽修为浅薄,若施主不弃,亦愿带达摩堂众弟子一同相助。”

刘院判吓了一跳,他每年为听泉寺签发文牒,对这老和尚的实力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老和尚佛法高深,又精通阵法,多年来代行住持职,轻易不可能这般主动请缨,忙问道:“此行……很危险?”

“诸行无常,众生皆苦。苦生煞,恨生煞,不平不舍挂碍生煞也。饱含众生不平之怨境起,脏雾叠叠,缠身难去,是非横生,非大清明大修行者,难以走出,更遑论消融化解。”慈法禅师嗓音沉沉。

刘院判瞠目结舌。这么说来,就算是大修行者陷入其中,搞不好都会累及自身,变得污浊不堪,落得个修为折损是小,魂飞魄散是大啊。

道士并未回答他,却是突然停住脚步,望向老和尚:“慈显方丈云游多久了?”

“一年又三月有余。”

“不知何时归?”

“贫僧不知。方丈临行前曾说,此番是为五百罗汉堂。”

“慈显方丈有心。”道士点了点头,抬脚便踏上了最后一层台阶。

刘院判心思有些跟不上,但还是直觉般捧哏道:“方丈十七年前回来把天王殿给画满了。六年前回来又把药师殿给画满了。休息了不足五月,老方丈又往西去,只盼老方丈早日归来,圆满了五百罗汉堂,那元州听泉寺,也算是天下绝无仅有了。”

老和尚点了点头,依旧忧心忡忡,猜不透道士到底作何想,莫不是嫌他们这些和尚法力不足?只有慈显方丈方有资格同行?想起道士以一人之力破百年邪阵,或许真的只是不需要他人相助罢了。他藏不住话,心有疑问,便也问了出来。吓得刘院判脸色又是一白。

道士并不介意,反倒很喜欢老和尚的直爽,道:“照顾不过来。我一人更方便。”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倨傲之气,仿佛只是陈述事实。

太狂了,太狂了呀!就算是天谕司上官刘院判也忍不住心中腹诽。就算是国师亲临也不会这么狂吧?不过看在这仙长昨夜拿出的令牌级别至少也是供奉以上吧?

算了,刘院判只觉心累,突然不想说话了。

慈法禅师面色依然郑重,但对道士的话却并无半点怀疑,闻之点头道:“天下大修尽归天谕司果然不是一句空话。”

道士突然顿住脚步,回首望向台阶下,诸殿外,树荫掩映间遥遥甚至有些看不清的寺门处。

刘院判追得近,险些撞到他身上,连忙告罪往后退了一步,见道士沉吟不语,连忙也转头向大门看去,除了青葱绿松香樟,巍峨宫殿牌坊,什么也没看见。

到此时,台阶下才有小沙弥匆匆跑来,隔着长阶便喊道:“不好了,师祖,流民又来了,闹着要见府尊大人……”

刘院判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赶紧拱手朝道士行礼,道:“打扰仙长,下官即刻处理。一应物资稍后下官便命人送来药师殿请仙长挑选。”说完赶紧往台阶下跑去。

老和尚长叹一声,便也向道士告罪离去。走得几步,又回身站正,高宣佛号,诚挚行礼道:“施主功德无量,贫僧愿日日祝祷,盼施主顺利归来。”

道士回礼:“有劳。多谢。”

药师殿。

“吱呀”一声,道士推门而入,少女蹲在一面墙前,右手凌空,对着一幅图比比划划。对身后之事恍若未觉。

道士皱眉:“又犯什么傻?”

少女这才闻声回头,眼睛亮晶晶的,灿若星辰,口中喃喃,但神思却似乎并未立刻看到他。

道士轻一挥手,门外树尖一滴晨露便飞进殿内,直落在白泽卿眉心。

白泽卿只觉如饮甘露,灵台一片清明。漆黑深邃的眼神才终于灵活了,魂魄也似归了位一般。

此时才似方见了道士一般,惊喜道:“道长!”她指着墙壁,“药经!道长你看,好厉害的药经!”

这丫头,险些入了魔障,高兴什么?不过这人从见面起不是哭就是傻,这般笑起来,还挺可爱。

咦,她居然能看懂药经?

“你怎看得懂?”

“啧,道长你这是瞧不起谁呢!”白泽卿微微歪头,有些俏皮又有些得意的道,“我舅舅可是宁州有名的唐卡大师。这种记录药草医理的唐卡,舅舅也受托绘制过的,只是没有这般全面深入罢了。”

遂又指着黑墙曼唐道:“这可不得了啊,勾线填色,无不是技艺纯熟,所绘内容更是精准全面,舅舅见了能乐得晕……”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在开心什么?宁州没了,家没了,舅舅生死不知……她是忘形了。

看着她的笑容突然消失,脖子肩头都耷拉了起来。道士不解皱眉:“又犯什么病?”他思忖片刻,突然随手抛出一物。

白泽卿正丧气的望着道士,想要问些什么,又一时没说出口,就见道士随手扔来一物。

她“啊呀”一声,手忙脚乱的接住了。

是她的木雕小人儿!

怎么会?

她眼眶突然就红了,心里酸得慌,嘴一扁,泪还没落下,便见那道士一脸嫌弃又有些惊恐的道:“喂,你有病啊?又哭?”

白泽卿的眼泪便落不下来了:“没哭。”言语间倒是将木雕握得更紧了些,想着这道士乘她昏迷偷她东西又有些气,“夫子说,不问自取是为贼。”

道士脸上难得露出了惊愕的情绪:“你偷鸡的时候怎么没想起夫子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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