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配寻个地方自生自灭,怎么可能还敢对别人倾心,
明明最开始我还是个正常男人的,想要寻个良人,哪怕日子苦了点,我也会尽我所能地对她好一辈子,
我呜咽出声,所有的愿景终究成了泡影,我怎么敢的?都做了别人的情人,还敢想着有自己的生活,
“好疼……好疼……”
“对……是我……是我自己愿意的。”
陈肆年说一句,我就得重复一句,我意识迷乱,疼得面色惨白,躺在床上任予任取,
这场酷刑过了许久才结束,我已感觉不到自己的身子,只知道陈肆年抱着我入了水,没一会又把我带回床上去,
我想这一次过后,我不再只是一只简单的笼中鸟了,
我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还被剪了羽绑上锁链的雀,
什么都没了,一点能让我在沉浮中抓住稻草的希望都没了,
“爹爹……娘,小意怕……小意想回家了……”
“救我……我想你们了……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陶意?陶意?你醒醒,别哭了,做噩梦呢?”
我泪眼朦胧地被陈肆年叫醒,却发现自己连眼睛都睁不开,
陈肆年说我又发烧了,抱着我就又要给我喂药,
病患之中,人的情绪往往难以控制,
我把头偏过去,不愿张嘴喝这些东西,只想闭上眼继续我的梦境,
“小意,你乖啊,等会要烧傻了,操,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明明已经养得挺好了的啊?”
陈肆年的语气里全是急躁和哄劝,他终于意识到由于他的太过兴奋,促使我此时的奄奄一息,
但他又不肯承认自己的冒失,只能不断重复着懊恼的言语,
“小意,你先别睡嘛,喝点好不好?明天我就去把你妹妹放出来,嗯?我发誓,我肯定不会让你妹妹有三长两短的。”
我看着他絮絮叨叨地承诺,眼泪一滴又一滴落在他的手心里,
“好嘛,不哭了,哭得我心肝都颤了。”
放什么屁,早上我终究是没抗住,含着泪凶狠地瞪向他,却被他掐着脖子使了重劲,
他说什么来着,他说他就喜欢我这副冷样,
当初就觉得我是个冷美人,想法设法地就想逼我屈服,如果我要是天天瞪他,那他就刚好有理由,把我锁床上好好教,
这样带刺的玫瑰摘起来才漂亮,他陈肆年就喜欢这种类型,当然要是只对他一人温柔些,那他就更喜欢了,
我好悔,早知道最开始我就演好一点了,只要我看上去够俗够舔,是不是当初就能被放过一劫?
陈肆年好话坏话都说了一遍,最后还是拿着勺撬开我的嘴,直接往里灌,
我呛咳出声,扑打着坐起身,却突然感到一些湿腻,
那一瞬间我恨不得将我自己切成两半,这种感觉太恶心了,竟使我有了反抗的力气,一把推开陈肆年,冲进了洗浴室里。
陈肆年在外面拍打着门,说我光脚会着凉,快点让他进去,
我打量了下四周,才发现这不是我之前的那个房间,
因为它的窗子还没有封死。
陈肆年开始不耐烦了,他大声吼着,说要踹门把我抓出来,
我拿着纸巾,褪下裤子给自己擦拭,却还是没忍住趴在水池边干呕了两下,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一下,随即则是更重的动静,
陈肆年一边责骂佣人办事不利,连钥匙都找这么久,一边开始狠狠撞门,
我提上裤子,莫名就想爬上窗台,想坐在高处吹风,感受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感,
其实也不高,毕竟在二楼,从这里摔下去大概也只会半残,闹不出人命,
“陶意!小意,你在干什么!快点下来啊,窗子关上,你再吹冷风你就要烧没了!”
他居然以为我要跳楼自尽,多有意思,那我可不得借题发挥一下?
我呵斥他退下,摇摇晃晃地把我两条腿都往外放,冷眼看他满头大汗地叫我快下来,
就这么点时间,我低头一看,下面已经围满了人群,生怕我跌下去有个好坏,
“你听话啊,快下来吧,闹什么脾气呢。”
冷风吹得我衣衫纷飞,我身体瘦弱,也许在别人眼里看上去就像要马上被风吹走一样,
展翅的蝴蝶不是我,我是折翅的黄雀。
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表,也没有破茧成蝶的勇气。
“好啊,你求我,你求求我,我就下来。”
陈肆年神色狰狞了一瞬,我还嫌疯得不够,我要让他跪着求我,最好是磕头,
这风吹得我实在是太冷了,恍惚之中,我看见陈肆年朝我双膝跪下,一句又一句地恳求,
好像我死了,他就也活不下去那般的哀求,
太可笑了,其实我的眼前已经全是黑影,如果我有力气抬手的话,我就能知道自己已经烧得很厉害了,
我控制不住身体,朝后微微晃动了一下,
楼下的佣人们惊呼一瞬,而我的眼前猛地扑上来一个黑影,一把提起我就将我扛身上往外带走,
“砰——”
陈肆年怒火冲天,他将我甩在床上,看着我挣扎着爬起的身体怒斥道,
“你还想干什么!闹够了没有?”
“呕——”
我好不容易爬到床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浆糊,
被他甩的那一下,我的胃里瞬间翻滚不停,
陈肆年责骂声戛然而止,一群佣人围着我,将我小心翼翼扶起,然后拿帕子擦干净嘴角,一切都是那样的井然有序,
男人沉默着将我塞进被窝,吩咐佣人看好我,不允许我再下床,才沉着脸出门,
其实不用他吩咐,刚才那点折腾的力气已经被我全耗光了,我现在连踢被子都做不到,只觉得呼吸不上来,
佣人重新热了药上来,但我已经烧得迷糊,只会喊爹娘流眼泪,
我不知道陈肆年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一改常态,又把我的衣衫脱尽,抱着我进了浴缸,
他居然想亲自为我清洗,我努力挣扎着不让他碰,但在他眼里,我只是不舒服地动了动,又哭喘了几句,
房内的佣人都被他赶走了,他拿着药膏,吻干我的泪给我涂抹,最后才重新又拿起那碗汤药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