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 你想要什么。"
战豆豆:" 那院长想要什么?"
陈萍萍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那墙边花,神色依然冷淡,眼里却多了柔光。
战豆豆:" 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无不白之冤,无强加之罪,遵法如仗剑,破魍魉迷崇,不求神明。"
战豆豆:" 我希望庆国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礼义,守仁心,不以钱财论成败,不因权势而屈从,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难时坚心志,无人处常自省。"
战豆豆:" 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利。"
战豆豆:" 愿终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再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追求光明,此为我心所愿。"
战豆豆:" 虽万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龙。"
陈萍萍:" …………"
战豆豆说出第一句,陈萍萍就重新看向了她,目光沉沉,周身杀气涌动。
这天下不缺英雄豪杰,多的是不怕死的,可再豪迈,再无礼之人,面对陈萍萍那双锐利如寒芒如鹰隼的眼,依然汗流浃背,结巴闭嘴的比比皆是。
可战豆豆却没有停下,甚至没有停顿,她坦然与之对视,一字一句念得清楚,语气里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悲悯,一如当初的叶轻眉。
陈萍萍罕见的失神了。
就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像,真像她。
若不是监察院情报遍布天下,对战豆豆更是从小监视,陈萍萍都要怀疑她的血统了。
战豆豆:" 说这话的人,极其天真,浪漫,怜悯世人,她的眼中,从未有过世俗,可惜皎皎者易污,她太冒进,也太轻信,终究没能长久。"
陈萍萍:"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萍萍嗓音低沉沙哑,他既恼怒有人敢评论她,又欣喜这么多年过去,有一人懂她。
战豆豆:" 我想说的,您不已经知道了吗。"
陈萍萍:" 如此拙劣的挑拨离间,你觉得我会信。"
战豆豆:" 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忽然得了上天眷顾,权利,财富,武道巅峰触手可及,刚开始,他或许是感激的,甚至是崇拜的,可天长日久,享受着掌控他人生死的王权富贵,成为了阶级社会的最大得利者,陈院长难道真的相信,那人愿意毁掉他的东西,来造福万民?"
战豆豆:" 只怕,那时候最害怕,最想毁掉那位的,是他吧。"
陈萍萍:" 呵,这天下有许多聪明人,都看得清楚,却闭口不言,你道为何?"
战豆豆:" 陈院长说笑了,你们南庆怕他,我一个北齐的怎么会怕。"
陈萍萍:" 那齐皇可知,陈某当年入上京,带走了肖恩,现在即使腿废了,想去带齐皇回来,也并非不能。"
战豆豆神色如常,没露一丝恐惧,坦然又笃定。
战豆豆:" 我自然相信陈院长的能力,可是我同样相信,我们会是朋友。"
陈萍萍:" 哦?"
战豆豆:" 那个懦夫做不到的,我战豆豆至少能做一半,为这一半,院长也该站在我这一边。"
陈萍萍心中一悸,但依然冷淡。
陈萍萍:" 陛下可知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