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早上,村长头疼地让他们各自都回家去拾掇拾掇,一个个的像什么样?
陈胜雄嘿嘿地放话让温母和温蔓等着他来娶,就被陈家夫妻拉回去了。
温大富只觉丢脸极了,不给温母和温蔓抗议的机会,直接抓着她们回去,而温欣这个大女儿,他就给忘了。
温欣对温家那些极品的行为也见怪不怪了。
严泽礼却狠狠地一皱眉,越发觉得温家除了温欣,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他心疼地摸摸少女的小脸。
温欣对他软软一笑,并不在意。
严泽礼叹气,“以后有我。”
少女眸光如水,乖巧地点头,看得严泽礼越发怜惜她了。
“咳咳。”
村长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眼神颇有点奇妙。
温欣脸蛋更红了,像个小媳妇一样藏在严泽礼的身后。
严泽礼也将她护得紧紧的,问村长:“有事吗?”
村长:“……”
我请你来是为了主持场面,解决事情了,结果呢?
他全程都在跟温大富家的大女儿卿卿我我,顺便看戏,理都不理那两家的闹剧。
村长无语地看着青年,“严小叔,你跟小欣又是怎么回事呢?”
严泽礼淡淡道:“你不是看到了吗?”
村长:“!”
他顿了顿,“我看温大富那两口子怕是不会乐意的。”
严泽礼勾了勾唇,眉眼凌厉桀骜,“会乐意的。”
村长霎时惊悚了,“严小叔,你可别乱来啊!”
严泽礼淡声道:“你以为我能做什么?”
村长:“……”那他妈可就多了!
他擦擦额头的冷汗,心累地说:“我会去帮着劝那两口子,严小叔您……”悠着点吧!
严泽礼颔首:“那就多谢村长了。”
村长欲言又止,看了看温欣,叹气,“那两口子一直都是偏心眼又贪心不足,你自小就是个命苦的,跟着严小叔也好。”
严家虽有可怕的诅咒在,但她如果一直留在温家,早晚会被那两口子拿去卖钱的,也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整个岭后村,唯一能护着她,又不怕麻烦的人也就只有严泽礼了。
温欣有点不好意思地垂眸,软软道:“谢谢村长伯伯。”
见小姑娘羞涩乖巧的样子,村长又想叹气了。
严泽礼牵过她的手,问村长:“你现在有空吗?”
村长:“怎么了?”
严泽礼用平常的语气说:“帮我们在大队部那开个身份证明,还有盖结婚证。”
村长:“???”
等等,你在说什么?
你听听你都在说些什么胡话?
结婚证是能说领就领吗?
严泽礼剑眉蹙起,“我们谈了两年的对象了,怎么就不能领?”
村长:“……严小叔,你这话骗骗温大富他们就行,骗我就过分了。”
他作为村长,还能不清楚严泽礼和温欣到底有没有处对象吗?
严泽礼绷着俊脸,八方不动,“我们领完结婚证有一辈子相处,哪里是两年能比的?”
村长无语凝噎,那能一样吗?能吗?
大严表示:能!
村长实在犹豫,“你这样不妥吧?总得先跟人家爹妈说好?”
严泽礼:“领了再说也一样。”
村长:“……”
哪里一样了?
知道这人是讲不通了,村长只能看向温欣,“小欣啊,你怎么说?”
少女羞涩娇怯,却紧紧抓着青年的衣摆,好像都不用问了?
温欣红着小脸,鼓起勇气看向村长,“我、我是愿意的。”
严泽礼对村长说:“我们两个都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所以让村长别哔哔了,赶紧给他们开证明盖章!
村长嘴角抽搐个不停。
要不是面前这个是自己的小长辈,他一拐杖就过去了。
但男女双方都是你情我愿,他还能如何?
而且,以温大富那两口子的死德行,肯定不会愿意让温欣嫁给严泽礼,他们不敢闹严泽礼,但谁知道会怎么对自己的大女儿?
村长只能叹气,“行吧,我去给你们开,只是到时候,怕温大富他们会闹起来,你们做好准备。”
温欣俏脸发白。
严泽礼搂住不安无措的少女,冷笑:“让他们来。”
村长噎了噎,“差不多就行了,”别真把人搞死了,那就没法收场了。
严泽礼淡淡看向村长,像是在说:他是那种动不动就要人命的土匪吗?
村长:他是!
算了,劝严泽礼,他还不如去劝温大富识相点,别找死。
严泽礼又问:“阿牛今天有空吗?”
阿牛是村长的二儿子,家里有牛车,时常载人往返村子和县城之间。
“他今日刚好闲在家。”
严泽礼说:“我想雇他去一趟县城。”
“严小叔去县城有什么事情吗?我这就让人去叫他。”
虽然这个小长辈叫人头疼,但村长还是很好说话的。
严泽礼理直气壮地说:“带我媳妇儿去玩。”
村长:“???”
还没盖章呢,你就媳妇儿了?不要脸!
最后,村长是捂着心脏,踩着虚晃的脚步走的。
唉,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不省心的!
阿牛赶着牛车来得很快。
严泽礼扶着温欣上车,拿出一块软垫让她垫着坐。
牛车颠簸,他探臂揽过她的肩膀,让她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去县城要一个钟头,你先睡一会儿。”
温欣昨夜又是中药,又被他折腾了大半夜,身子还疲软着,也不拒绝,窝在她怀里,闭上眼沉沉睡去。
只是,这一觉她睡得并不舒服,昏昏沉沉间,都是上辈子的噩梦。
一时间梦到温蔓得意恶毒的嘴脸,又梦到许皓宇搂着温蔓,将一叠钞票侮辱地扔在她的脸上,骂她又丑又老,文盲乡巴佬,还有手术台上,心脏离开她时的冰冷恐怖……
“小乖。”
清越低沉的嗓音极为温柔,安抚着她心头的恨意和痛楚。
温欣茫然地睁开双眸,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啜泣着。